第34章 黑市

秦蕭一頓操作猛如虎，李香花愣住了。

小小之前不愛說話，要說真狠起來，也算牙尖嘴利的。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她仔細看著秦蕭，臉還是那張臉，五官都隨了她親爹，只有身高和皮膚隨了自己。

乍一看上去，竟和那人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為什麼她之前沒有覺得像那人？

是了，之前小小總是低著頭，用頭髮遮住自己的半邊臉，悶頭幹活，輕易也不開口不說話。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變了，昂首挺胸的，像一株挺拔的小白楊。

秦蕭自然感覺到了李香花的目光，也捕捉到了她眼裡的情緒。

她懷疑自己了吧？畢竟是親媽，畢竟她和之前的秦小小差異有點大。

她不會覺得自己是鬼上身了吧？！她要怎麼辦？

秦蕭有點緊張，站著沒動。

下一刻，手就被李香花拉住，她小跑著進了房間，秦蕭只得跟在她後面。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懟人懟上癮了還不夠，你還動手打人？就一點都不顧及了？」李香花點著她的腦袋說道。

「人這一輩子，不求人人說你好，但求人人不說你壞。你懂不懂？你今天跟這個為敵，明天跟那個翻臉，後天又和別個吵起來，你這樣下去就沒人敢和你交往了，你能打得過所有人？」

「你聽說了葉知青的事了？」秦蕭摸了摸鼻子。

「怎麼沒聽說，都傳遍了，說你是母老虎，以後嫁不出去。還說，秦大剛的腿說不定就是你打斷的......」李香花想到秦小鵝和秦小鴨也不是省心的，天天在村裡跑，還不知道怎麼編排呢，忍不住嘆了口氣。m.

秦蕭暗叫一聲不好！老怪物也一直提醒她要苟著。

「我知道了娘，我下次注意，盡量，盡量不動手了。」秦蕭低語。

「動嘴也不行，女孩子要有個女孩子的樣子。在家裡怎麼樣都可以，在外面還是要注意。」

李香花又千叮嚀萬交代了一番，才走出去。

秦蕭也意識到最近有點太不注意了，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危險的，還是不要暴露馬甲的好。

就算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吧，她很快就想開了。

跑出去跟她媽說晚上要吃紅燒兔肉，燉個雞湯，又要幫李香花燒火，被拒絕了。

李香花說自己腳也好的差不多了，讓她趁著做飯的功夫，休息一下。

不一會兒，狗蛋小朋友也回來了，當天晚上的伙食讓他讚不絕口，娘仨吃得滿嘴流油，秦蕭因為異能消耗，飯量比平時又多了一倍，自不必說。

第二天，雞剛叫過一遍，她就醒了，經過一夜的休息，異能恢復的很快，此刻她覺得精力充沛。

用扁擔挑了兩個空籮筐，到河流上游找了個樹叢蹲著，調動異能開始撈魚。

天快大亮的時候，終於撈滿了兩籮筐蹦蹦跳跳的魚，用水草蓋著。

又用木系異能混合著泥巴，塗在了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捏了點同色的混合物在鼻子和太陽穴的位置，戴上草帽，不仔細看肯定認不出是原來的她了。

做完這些，秦蕭挑著魚，快步往縣城趕去。

她上次在供銷社的時候聽其中一個櫃員說了一嘴，說汽車站附近的小巷子里有黑市來著，決定今天去碰碰運氣。

很快到了汽車站，看著急匆匆趕車的人群，秦蕭尋找著黑市的蹤跡。人群匆匆忙忙，到處都是趕車的人。

秦蕭觀察了片刻，最終鎖定在一個拿著黑色小包的男人身上。他一直在人群中晃蕩，不時小聲地詢問，像是推銷著什麼，應該是個黃牛。

就是他了！

「大哥，想找你打聽點事。」秦蕭走過去。

男人可能平時習慣了被拒絕，今天遇到主動搭訕的，態度非常熱絡：「你說吧，大妹子，不是哥跟你吹，天南地北，就沒有哥不知道的，就算不知道，哥也可以給你打聽出來。」

秦蕭：「我家裡好幾天揭不開鍋了，就下河打了點魚，是沒有活路了，所以，跟您打聽一下，這個，有沒有什麼人想換的？」

「我懂，我懂，你算是問對人了，我跟你說啊，這雲縣賣，不，換東西的地方，就沒有哥不知道的。只不過，你給哥什麼好處？」男人搓了搓兩根手指。

「大哥，你先帶我去，我到時候肯定給你好處。」秦蕭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錢，晃了晃，又揣了回去。

「成，你跟我來。」看在一塊錢的份上，男人生意也不做了。

秦蕭跟著他走進了汽車站後面，穿過一個地下通道，轉了個彎，前方是一片小樹林，有人神色匆匆地出來。

「就是前面，知道吧，不過大哥可得提醒你，聽到有人敲鑼的聲音你可要趕緊跑，被抓住可麻煩了。」

秦蕭點點頭，將一塊錢給他，男人心滿意足地走了。

秦蕭挑著魚也學著別人的樣子，鑽進小樹林，這樹還挺密，堪堪夠她挑著東西穿過。走了大概五十米，就遇到一面牆，牆上開了個口子，也僅能容納一個人進去。

有兩個漢子守在門口，將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又盤問了一些細節，最後花了1塊錢，就放她進去了。

一進去，才發現裡面果然熱鬧，買的賣的，正在交易的，大家都壓低了聲音，小聲說話。

秦蕭此時才想起來，她沒有秤啊，怎麼賣？

好在這黑市雖然入場費收得貴，但是服務質量還是很不錯的，很快就有人教他去門口花2塊錢租了一桿。

租了秤之後，秦蕭也學著別人的樣子，在牆邊找了個空位蹲著，又拿了幾條魚出來擺在外面。

不一會兒，就有個戴著頭巾的大娘過來低聲問價：「這怎麼賣？」

秦蕭同樣壓低了嗓音：「一塊二，不要票。」

大娘嫌棄地拿了條還沒死透的魚：「能不能便宜點？我買的多，家裡辦酒席。」

「大娘，你看，這魚的眼珠還在轉呢，我早上剛從河裡撈的，這麼大的魚可是花了大力氣了，用來擺酒席多有面子。」

說著秦蕭又掀開水草給她看：「看看，都是這麼大條的，你在哪裡能買到這麼多這麼大的？」

大娘看了半天，似乎也被說動了。

「那你到底能不能便宜？」

秦蕭搖頭：「真的不能便宜，現在這時節，沒這個價格不行。」

大娘：「那你送我一條？」

秦蕭再次搖頭，擺出好貨不怕賣的架勢。

大娘氣哼哼地走了。

秦蕭繼續等，她就不信了，她今天這魚不降價還賣不出去。

又過來一個黑臉漢子，詢問價格，秦蕭說了，那人爽快地挑了一條。

「大哥，8斤半，一共10塊2毛。」秦蕭用的是心算，這麼簡單的乘法，對她來說，簡單。

黑臉漢子自己算了半天，得出了和秦蕭一樣的結果，爽快地付了錢，還誇她數學好。

秦蕭嘿嘿笑了。

開張之後，就賣得快了，陸續有人詢問，有的講價，有的痛快地付錢了。

那大娘又走回來，遠遠地看著，見秦蕭這個價格賣得也很快。

等到賣完一筐的時候，她才走了過來，拿出個麻袋，指著剩下的那筐魚說：「算了算了，你也辛苦，剩下的我全要了。」

「好嘞，大娘，我就說這個價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秦蕭麻利地稱起來。

送走大娘，秦蕭愉快地還了秤，挑著空空的籮筐，摸著鼓鼓囊囊的口袋，準備撤了。

「哐，哐，哐......」一陣鑼鼓聲傳來，人群忽然就鬧了起來，瞬間人聲浮動，一地雞毛

「快跑，快跑......被抓到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