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藏愛意
機緣巧合,這就是天意,無論趙生甲還是陸放都不曾想到,他們終有一天會走到一起。而在陸放的心裡開始滋生對趙生甲的愛意,儘管還很朦朧,畢竟雛形有所顯現,隨著時間的推移,必然水到渠成。
事出有因,趙生甲去綏芬河做程序安裝施工,預計工作一周,這期間他住在旅店回不了家,因為工期忙,他幾乎從早到晚無暇與陸放聯絡,等晚上收工都七點多鐘,吃完飯快到十點,累了一天了,躺在床上就睡了,早晨不設鬧鐘,他都醒不了。
女孩任性多一點,趙生甲不主動聯繫她,她也不聯繫對方,一天兩天快到一周了,陸放心裡畫魂了,該不是他有了女友,故意冷淡了她,畢竟她是女人,被人拋棄過,要是跟自己來往頻繁,會讓他的新女友忌憚的。
處於戀愛階段的女性不但心細還多心,陸放對於趙生甲隱約的單戀發芽了,她不想失去這樣一個實在的好人,就思考著如何點破這層窗戶紙,明說多難為情,那不等於在追人家了,萬一被拒絕,多沒面子,也丟人呢,再者說了,還不知趙生甲心目中的女孩是什麼標準,貿然一吐心聲,多有不妥。
還是忍不住了,就在二人互不聯繫的第七天,陸放發給趙生甲一條信息:趙哥,我媽準備給我介紹一個對象,對方是做買賣的,你說我見面不見面?
等待來的太遲,晚上十點半才回,我認為可以見面,你也不小了,看看無妨,說不定就能碰上對眼的,哥哥支持你,勇敢地面對未來,過去的永遠過去了。
不接到這樣的回復還好,起碼還有期待,陸放心中的那隻氣球泄了氣,憤恨地把手機扔在床腳,險些掉在地上。這個無情的男人,怎麼就看不出我的用心呢,活該找不到對象,讓你一輩子打光棍!氣話終歸是氣話,心情平靜下來,她慢慢回味,不會是特意氣我的吧?
一天後,趙生甲微信陸放中午出來吃飯,說要請她吃大餐。接到微信,陸放興高采烈地答應了,因為非常想見到他,想看看一周來他有什麼變化,她還能認得出他嘛。
「我出差一周,每天補助一百,伙食費另算,」趙生甲回,「多出六七百塊,我得造它。喜歡吃啥,全部滿足。」
「去吃燒烤,」陸放回,「我已經有半年沒吃了,還是最後一次和他吃的,我要忘了他,從吃這回燒烤開始。」
「那就是說今天之前你還念念不忘他了?」趙生甲故意逗她說。
「壞人!」陸放回。
「一會兒見,」趙生甲說,「飯店你選啊?」
「那就去橋北新華路上的粟食天府,」陸放說,「以前去吃過,挺衛生的,這個地兒行嗎?」
「我去它家分店吃過,」趙生甲說,「連鎖店錯不了,11點半吧,用不用提前定個位置?」
「不就咱倆嘛,」陸放說,「到了再定就行,要是雅間得先定。」
「還有一個朋友,」趙生甲說,「我也邀請了,隨便坐就行,到了再說。」
「朋友?」陸放驚詫道,「沒聽說還有哪個朋友跟你好哇,咱倆吃飯也叫上他?」
當然趙生甲聽得出來,她不希望有外人,就想二人單獨吃飯,說點什麼也方便,便竊笑道,「我的這個朋友實在,見了就能感覺到,有他來,你這頓飯肯定吃的特高興。」
哪裡有什麼朋友,不過是趙生甲故弄玄虛,虛擬出來,故意說出來開玩笑的,此舉目的就是讓陸放產生迷惑,增加相聚的樂趣的鬧劇性而已,小夥子不喜歡太死板,頑皮有時比實打實更具有回味。
飯口段的飯店,食客雲集,不少座位有客,趙生甲早一會兒到了飯店,選了一處僻靜角落坐了,不多時陸放也到了,看得出她沒有看到那個被邀請的趙生甲朋友,不覺問道,「你的朋友呢?」
「估摸也快了,」隨後趙生甲徵求意見道,「想吃啥儘管點,你掃一下桌上角的二維碼,就可以在手機上點了,千萬別給我省,這兒新上了生蚝還有海螺,那個喝點酒吧?」
「不客氣了,」陸放點了排骨串、羊肉串,另加海鮮之類的烤品,不多會兒,烤串陸續上來,趙生甲說,「咱開吃吧!」
「不等了?」陸放問。
「等誰?!」趙生甲回道。
「不是你說你的一個朋友也來嗎?!」陸放說。
「它來了,你沒看到?」趙生甲說。
「在哪兒呢?」陸放驚問。
「哦,」趙生甲說,「我的這個朋友姓道,字歉,合起來就是道歉,我鄭重向你『道歉』,這一周實在太忙,沒有和你聯絡,太晚了又不想打擾你,深感抱歉,首先我要說的就是『道歉』的話,之所以假以朋友相稱,也是表明我的誠意所在,抱歉了!」
「竟弄虛的,」陸放笑說,「今天你得好好消費,問一問有沒有鮑魚和龍蝦。」
「服務員,」趙生甲喊道,臨近座的服務員回身點了一下頭,接著小聲說,「我給你上鮑魚和龍蝦。」
說話間,服務員走到他們桌前,「有什麼吩咐?」
「咱這有鮑魚和龍蝦嗎?」趙生甲問。
「先生,不好意思,服務員歉意道,鮑魚有,龍蝦沒有?」
「別,」陸放拽了趙生甲衣袖說,「別開玩笑了,我就隨便那麼說說,你還當真了。謝謝,我們不要,就是問問,你忙你的吧啊!」
服務員苦笑了一下,默不作聲地離開到別的桌去了,這時陸放心裡美得不得了,面前的這個小夥子夠詼諧,把一個」道歉」辭彙嫣然說成他的朋友,故意掩蓋他對我的歉意,而我真的冤枉他了,做事嘛,就該用心,以後我對我的老公,也會做得很用心,從小事上就能觀察到他做事的風格,值得信賴!
「我有時很默不開,」趙生甲說,「我不能對不住雇我的老闆,即便是份臨時工,我也不應有對付的想法,我受不了人家說我不好,所以我儘力做得無可挑剔,我要對得住人家發給我的工錢,做人首要的是要注意品行,不知你發現沒有,許多成功人不是說出來的,是做出來的,不摻假的,貨真價實的。」
「趙哥,」陸放說,「想喝啥啤酒,冰純、花河還是百威?」
「百威吧,」趙生甲說,「我喝花河頭疼。我十來歲就會喝酒,我爸能喝,那時的花河老好喝了,倒在被子里氣泡掛滿杯,也沙口,麥芽香味濃厚,那時你喝過嗎?」
「我參加工作才接觸到酒,」陸放說,「建築口喝酒成風,是常事,不會喝乾不了,我還行,因為是女的,喝酒時一般人家不大勸酒,我也借口不能喝為由,只是點到為止。」
「不過有的女的真能喝,」趙生甲說,「男的都不是對手。酒來了,我給你倒一杯吧,憑我的酒量,要是喝起來還不一定能過你呢,頭一次喝酒,謝罪酒,敬你一杯以表誠意!」
「你不也說過經常去市附近縣市安裝程序嗎,」陸放編話說,「我就猜到你一定忙得很,不然不會連個音都沒有,給人打工就是這樣,自己說的不算,有時累死人不商量。乾杯!」「意思意思就行,」趙生甲擺擺手,「不要幹了,慢慢喝,其實沒你說的那麼邪乎,說不上累,也有沒活兒干閑著的時候,還不如干點活有意思,現在弄點活兒不容易,不能因為咱沒做好給砸了。」
「頭一次喝酒還是乾杯,」陸放說著一飲而盡,倒空杯子給對方看,趙生甲當然也不示弱,一揚脖乾淨利落倒進肚裡。
趙陸各吃了幾串肉串,品評著味道,就烤串店而言,粟氏天府在牡丹江挺有名,開了不少分店,去吃的人很多,生意一直不錯,趙生甲說,「我很少下飯店,掙錢不多,哪敢胡亂消費,想吃啥在家做點夠全家吃了,還很實惠。」
「看得出來是過日子人,」陸放說,「那你以後也得找個會過的媳婦,千萬別像我這樣,總覺得飯店的東西好吃,花錢大手大腳,買衣服專挑品牌,一點也不仔細,上班那麼多年也沒攢下錢,換做你,肯定有不少積蓄了吧?」
「也就這兩年攢點錢,」趙生甲說,「幾年前父親患心臟病住院,有點積蓄都拿出來給父親看病了,這也正是我回到父母身邊的原因,畢竟他們歲數也都大了,我不能只考慮個人前程,不盡孝心,雖然家裡經濟環境不如大城市,作為老百姓餓不著就行唄,貪心太大,會忘記晚輩應擔負的責任,還是守在父母跟前好,我引以為豪的是我每天能和家人生活在一起,說白了這也是一種幸福感。」
「你看你就比我大一歲,比我懂事多了,」陸放敬佩地說,「和你比我還不夠成熟,也很自私,就說上次那事,我做得多幼稚,要是我沒了,誰來照顧他們,他們又會多傷心,想起來後悔不已,幸好遇到了你,我的命是你救的,我欠你的。」
「說啥呢,」趙生甲說,「我們能認識,是機緣巧合,算是緣分吧,也是天意,素不相識的兩個人能變成知己,不是天意是什麼。」
「那好,不說那些不愉快的事,」陸放說,「既然哥哥認老妹為知己,那我們就再走一個,酒逢知己千杯少嘛,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