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曦(過去的自述)
我叫花小曦,自我懂事以來就覺得我和其他人不一樣。
我三歲就能背詩,所有人都說我是神童。也許我真的如那些人說的一樣,我的記憶力真的非常好,學東西很快,好到我連小時候的事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但我不想要那麼好的記憶,因為我記得的第一件事就是我爸在打我媽。
當時真的太小了,我看見我爸搶我媽的包,但我不懂發生了什麼,能做的除了哭還是哭。
隨著一天天長大,我漸漸明白了。
我的家庭是不正常的,也註定我不能成為一個正常的人。
我比任何小孩都早熟,我厭惡我的家庭,每個人都太虛偽了,讓人想吐。
尤其是我七歲就明白了曾經那三個小孩對我做的那些事到底有多噁心。
我媽天天告訴我要爭氣,她對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很好,只要我和她爭執我媽肯定訓斥我,她告訴我,因為她是后媽不能被人留話柄,而我們是親人,所以我要體諒她。
對於年幼的我肯定是聽她話的。其實我剛上學的時候成績很好,學習得到誇獎能讓我感到愉悅。
但也是我媽毀了我。
在外她是溫柔體貼的賢妻良母,在家我是她發泄打罵的對象。
最開始我學習的熱情很強烈,所以經常會問她問題,她有教我,可是交上去的作業是錯的。多問了幾次后她就會打我,說是我自己不好好讀書。我知道她的工作會讓她壓力很大,全家都要她一個人養,而我只是一個觸發點,是可以讓她發泄的工具。
但,她是我媽。
我任由她打,她會抱著我哭,問我為什麼不爭氣,說她只有我了。
漸漸的我麻木了,在家裡我不再喜形於色,我不再認真讀書,我在外肆意妄為。
只有打架時才能讓我通體舒暢。
畢竟從小就是這麼看著的。
我想,我果然和我爸是一類人。
童年的我就好像被分裂一樣,我媽在所有人面前踐踏了我的尊嚴,而我轉身將自己的憤恨發泄在別人身上。
很爽,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我就像站在頂峰的人,我喜歡他們懼怕我。
但我畢竟是個好人,我不會無緣無故找人麻煩,但得罪我了可就說不定。
可我實在太缺愛了,沒人愛我,高處不勝寒。
我開始談戀愛,談很多的戀愛,但也只限於摟摟抱抱,我只想有人能陪我。我不想回家,因為家裡只有我一個。
可我媽很生氣,她像瘋了一樣折磨我。
她成功了,那些記憶很不美好,心裡的某處也徹底碎了。
我只上了中專,是我的意思,因為我想早點出來賺錢。
錢,真的是太重要了。
我媽很贊成,但她卻改了我的專業,我學的很痛苦,真的很痛苦,可她只會把她覺得好的對的強加在我身上。
我能反抗嗎?
我反抗不了。
因為她是我媽。
可是我的心思越來越沉了,不光在家覺得壓抑,就連在外面和同學歡聲笑語時內心也覺得痛苦。我就好像戴著一張面具,不停在人前偽裝,我都快分不清我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了。
我媽帶我偷偷搬了家,我本來以為終於能苦盡甘來了,我想告別過去,轉換心態和新的同學相處。
我演的很好,很受大家歡迎。
但我媽又把我扔下了。
我很在意,但很快我就不在意了。
因為她從來不會考慮我的想法和感受,我只是想和她傾訴她都顯得不耐煩,更不在意我是不是生病了,她只在乎她的感受和我的忤逆。
很空虛,很寂寞。
所以我把心事藏的更深了。
有時候我都覺得我大概得了自閉,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經常會發獃,可在學校時我又是交際小能手開心果一個。
白天有多開心,回到家后就有多壓抑,如此循環,很累,真的很累。
我不想和人接觸,但又不想一個人,所以我到處去玩,參加各种放學后的活動。
和沈旭認識是個意外,天知道那時的扣扣有那麼大的能耐。
只當是個消遣,偶爾會和他聊聊天,他給我的反應也挺冷淡,我不在乎,只當有個說話的人。仟韆仦哾
大約是聊了兩年,也是一次偶然我和同學出去玩,終於見到了他。
他好像很厲害,長得還行,像是道上的,卻是和我以前初中時混的截然不同。
沒有成群成幫的聚集,卻讓人更不敢靠近。
我想,要是站在他身邊一定很有面子吧。
所以我開始接近他,說是接近其實我根本不敢靠近,每次都是遠遠的看著。
漸漸的,我和他熟絡了起來,算是稍稍打入了他們內部。雖然依舊是遠遠看著,不過倒是會偷偷和他打招呼。
他對我真的很冷淡,但也局限於表面。
他會帶我玩,會帶我去吃宵夜,那時候大概沒人比他對我更好了。
他私下裡也不像在外面對我那麼冷淡,能說真的很疼我,我不開心了他也會開解我,他對我來說就像一個長輩,而我在他眼裡也像個小妹妹一樣。
所以,他成了我哥。
像他們那樣的人會特殊對待我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我問過他,他告訴我是因為一次打牌。
我打牌打的很差,有一次和他打牌他離開了一下,回來後有些意外。
因為,我沒有偷偷看他牌。
他說牌品看人品。
我很享受那段短暫的時光,白天我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晚上,我可以肆意妄為,縱情聲色。
但沈旭不希望我和他們太接近,那樣對我不好。所以我很識相,從不干涉他的事,乖巧的待在他身邊。
我和他說我想談戀愛了,找個人破了處。
我很有主見,這也是我計劃內的,因為我十六了,能拿身份證了。他有些不贊成,但不反對我去談戀愛。
所以我交往了正真意義上的第一個男朋友。
因為交了男朋友,和沈旭他們的接觸本來就少,結果更少了。
其實我並不怎麼喜歡第一任,他給我的感覺是個老實人,我完全是因為想談而談,相處的也很平淡,不過平平淡淡也好,我覺得我應該能和他結婚,過普通的日子。
這一談就談到了畢業,也是我交往時間最長的一個了。
也多虧了他,讓我看清了男人。
我生病了,很嚴重,腰疼的下不了床。
我想讓他來看看我,他推脫了,說家裡有事走不開。
我給我媽打電話,我媽說我矯情,無病呻吟。我是真的疼啊,疼的冷汗都下來了,我求她帶我去醫院,過了兩天她來了。
好在沒什麼事,只是腎炎罷了,在她眼裡估計根本算不上什麼。配了葯回了家她就走了。
我又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在家裡,天天躺著動都動不了。一個禮拜后,男朋友終於想起我了,他問我病好了沒,想來看我,我很開心,但結果讓我失望了。
我強撐著身體給他開門,結果他來根本不是擔心我的身體,他只是來發泄……
我告訴他我病了,他和我說什麼?
呵。
「艹一艹就好了。」
我恨啊,我的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推不開,被強迫,心如死灰。
完事後,我說「你滾吧。」
這個男人,我不要了。
他走了,只在我家待了二十分鐘。
我哭了很久,覺得自己很噁心,也看透了男人的本性。
我去找沈旭,但我沒把事情告訴他。我當著一群人發表言論,痛罵男人,估計他們都以為我瘋了
我在家把病養好了,和「朋友」吐槽這個渣男,「朋友」說分的好,給我介紹一個新的,別把那種渣男放在心上。
我很孤單,所以答應了。
第二任確實不錯,對我很好,看的出他很喜歡我。
可是我不喜歡他。
我只是覺得可以和他湊合。
他帶我見了家長,他爸爸是海員,家裡是自建的小別墅。他家裡人對我很好,過年給我壓歲錢,給我年貨帶回家。
而我媽也很喜歡他。
其中還有一個小小的插曲,我的前男友不知從哪裡聽說我交了新男友帶了幾個我沒見過的朋友找上門來說我劈腿。
呵,可笑。
我揍了那男人一頓,當著他朋友的面一點面子都不留給他。
我聽見他朋友吐槽他,我很開心。
這次他應該再也沒臉出現在我面前了。
說來也搞笑,和第二任分手是因為一個女人,他的好妹妹,沒有血緣關係的那種,算是青梅竹馬吧。
那女人還是我的學妹,男友第一次帶我見她的時候她就可以毫不客氣的摟著我男友的胳膊讓他請客買零食,沒有顧忌的從我錢包拿錢。
那時我們剛畢業,根本沒多少錢啊。
所以我對她的印象很不好。
再後來幾次見面,她對我男友的言談舉止更是超過了我的界限。
我開始和他爭吵,他的朋友也勸我,我覺得可笑極了。
背地裡我管不著,就因為他們一夥都是一起長大的,當著正牌女朋友的面就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嗎?
只能說明那女人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
第二任男友人很溫和,基本是我在和他吵,所以倒像是我無理取鬧了。
他答應我少和妹妹見面,我們相安無事了一段時間,直到我作死的無意間點開了跳躍的扣扣群。
他們那一群小夥伴有個群,而那女人知道我對她的不滿后在裡面各種內涵我,罵我,諷刺我。點開她的空間,還寫過一篇小作文呢。
而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答案很顯然。
我不客氣的寫了回敬了一篇小作文,以男友的身份發到了她所在的各種群里讓她社死,不過是一個漢子婊,有什麼好嘚瑟的。
我讓男友選,是選她還是我。
結果他說什麼?
「至於嗎?你都已經罵回去了。」
我懂了,真是太可笑。
這就是男人啊。
我讓他滾,他打包行李很慢,我知道他是想讓我留他,可是我沒有。
從此,他在我的生命里消失,也留給了我一個教訓。
我開始混跡夜場,據說來錢快,我需要錢。除了一開始有些膽怯,對我來說得心應手。
完全投入夜場之前我也找過幾次沈旭,我和他說我打算就在夜場混了。
至於我為什麼不問沈旭要錢,理由很簡單。我不想他看不起我,他可以請我吃飯到處玩,但我不想白拿他的錢。我要錢,那也是我自己賺的,不管用什麼方式,至少我心安。
他看起來依舊不贊成,可還是對我說「自己當心點,有事找我。」
夜場的收入差不多夠我開銷,每天醉生夢死,明日不知明日的。我和我媽也報備過,我以為她會反對的,結果她只給了我一個「哦」。
或許可能不信,在夜場半年我雖然玩的很開,但一直潔身自好,就算喝多了也強撐著回家。
我知道怎麼勾搭一個男人,知道他們要什麼,但是真的很噁心,所以我更喜歡假裝無知的玩弄他們。
半年我瘦了十斤,很累,但我不想離開。我愛喝酒,但不酗酒,喝酒能讓我忘記很多事,能讓我忘了我是有多悲慘多寂寞。
直到我遇到了汪楠。
他長得真的很好,看閨蜜的反應就知道。
所以我也有些心動了。
我本來是要回家的,因為他我去了下半場。
但我膽子小,不敢主動靠近,尤其是對著一個抱有好感的人。
我偷偷注視他,小心的隱藏,這麼好的人和我多不配,只要能看著就好了。
下半場的酒真是差啊,喝的頭有點痛。
我坐在花壇邊吹著風,沒有離開是因為看見他也沒走,正和幾個朋友聊天。
畢竟也不知道還遇不遇得到,多看幾眼也是好的。
可是沒想到他竟然主動和我搭話了。
他讓我收留他,我怎麼可能拒絕。
心裡雀躍,臉上不顯。
我要矜持,不能讓他覺得我是個隨便的人。
醒來的時候我覺得像做夢一樣,但或許只是419呢?所以我按捺下去了,睡完表白一個419對象簡直太傻了。
但又不想失了聯繫。
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和我在一起了,大約是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所以我特別小心,也很沒信心,所以我很包容他。
看著他身邊的那些女人,我告訴自己要包容,不就是好妹妹么,又不是沒經歷過,如果捅破了,我和他就完了。
我喜歡他,所以我只要當做不知道就好了。
我忍,我忍,喜歡一個人就是要對他好滿足他的一切願望。
可是我越來越不快樂了,除了本能的對他好。
直到再也無法忍耐。
那之後我覺得我瘋了,真的很難過。
為什麼我付出了一切還是得不到我想要的呢?
是報應吧。
是我肆意傷害別人的報應吧?
我的一生就是個悲劇,尤其一貫海量的我竟然會為了一個男人醉的徹底,還被人撿屍了。
我懷孕了,就連是誰的都不知道。
我曾經很想要個小孩,能有一個家,屬於我自己的家,但現在我很害怕。
這個孩子不能要,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有怨有恨,我想讓那些不讓我好過的人都不好過!
所以我又談了一個男朋友,因為他的圈子很合適。
我的好閨蜜啊,果然狗改不了吃屎,看見還不錯的男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我這次的男友是多好的人,怎麼可能撬的走?畢竟是花了錢的。
圈子對她的厭惡顯而易見,她爬過我男友的床,沒成功,結果沒幾天爬了另外一個。
但別人的女友可不是我啊,那群玩葯的哪有幾個正常人。
那夜打的真慘。
男友提前告訴我他們要動手,讓我別聲張,自己有個準備。我看著一無所知的閨蜜在舞池裡律動,撲在男友的懷裡特別的不忍。
我真的是太心善了啊。
她被一群人打,就在酒吧的門口。
男的女的看她不順眼的都動了手,她看向爬床成功的男人,結果被對方甩了一個巴掌。
哎,她怎麼就不懂呢?
虧她睡了那麼多男人。
他們情侶之間是有利益相關的,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玩物反目呢?
我好不忍心啊,抱著男友不忍看,順便對著男友虛偽的求求情。
男友誇我了,替我不平,更是厭惡閨蜜。
我好開心啊,看她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
真的是爽。
最後男友不忍看我難過,帶我去吃冰激凌了。
第一個解決了。
關鍵啊,她都不知道其中是我在搞事引導,還覺得只有我對她最好。可惜啊,她再也沒臉出現了。
我把好妹妹帶去給薛洋,年輕的小姑娘都無法拒絕他們那邊圈子的魅力。
就像當初的我一樣,很羨慕嚮往。
可是,薛洋算什麼?只是底層邊角的垃圾而已。
那個圈子我從沒踏進去過,這是原則,沈旭對我是保護的,我也不想讓他失望。
可是,我把她推進去了,供他們玩。
沈旭知道了,他很生氣。
但我不覺得我有錯,我和他吵了一架,我不想聽見他說對我失望,我走了,逃的遠遠的。
可是我卻覺得我空了。
我不再出門,天天在家打遊戲,我不想再去想任何事,不想和任何人有牽扯。結果,我認識了陳昊。
他追了我很久,很用心,從排斥到接受。
可我不喜歡他,就算他家境不錯我也不喜歡。
但我還是同意了。
也許我只是想要個對我好的人。
因為一個人真的太冷太孤獨了。
隨著一點一滴的接觸,我想要敞開心扉,除了他家裡人對我的態度,他本人是完全以我為主。
很受用,但也不滿足。
一旦得到了就想要得到更多。
每天等他下班是煎熬,除了休息日,最多每天只有四個小時見面。
我不想一個人,那樣只會讓我更加苦悶。
我決定出去玩了,不缺KTV的酒局。
想方設法的結交,讓自己的活動多起來。
可是陳昊先瘋了。
但為什麼呢?為什麼只允許男人勾三搭四,而我就不行呢?
他折磨我,囚禁我,我的認知也一點點淡去,但我不覺得這樣不好。
因為啊,我好像可以不用再去面對現實了。
我只要當做一個木偶,沒有感情的木偶。
我覺得我把這個世界看的太清楚了,真實的我就躲在深處,看著自己的表演。
一層一層一層,就算不斷的剝開,看見的都只是我偽裝的一面。
是什麼時候我開始將自己一層層保護起來呢?
或許從我最初看見這個世界的第一眼就開始了吧。
我,是個失敗品。
我承認了,所以就讓我繼續渾渾噩噩的下去吧,直到腐爛發臭。
可是我怎麼又會懷孕呢?
我是多希望有個孩子啊,可是它怎麼可以沒了呢?
我已經不得不放棄一個了,而這個名正言順的怎麼可以沒了?
關鍵這次流產後說我以後可能很難受孕。
呵呵?
我生不了?
我連可以完全證明只屬於我的東西都留不下來了。
那我為什麼還要活著?
沒有意義了啊。
我怕高,除了跳樓以外,吃過葯,跳過河,最後發現還是疼痛最能讓人感到愉悅。
那種興奮沒有人能理解,特別的刺激讓人回味。我愛上了疼痛,因為疼痛讓我知道我還活著。疼了,就能讓我忽視我心裡的孤獨和脆弱。
真是,讓人愉悅。
可是我沒死,因為划錯地方了。
真是,原來死都這麼難嗎?
我選擇夜深人靜時割破了煤氣管道,我特意封了窗,我還特意打電話給我媽道別。
我想也許我其實不想死,我想讓她來救我。
可是她罵了我一句神經病就掛了。
是啊,也許她以為這只是我的惡作劇。
我吸著煤氣,可是卻越來越清醒。直到驚動了鄰居聞著味找來。
他們報警了,把我撈了出來。
然後,廚房炸了。
我覺得很好笑,一個滿是煤氣的房間那些蠢貨竟然會開燈,還后怕的說還好及時把我救出來了。
我聽不清那些人說話,但他們應該是在指責我吧,不過無所謂了。
我媽來了,是被強行叫過來的。
我看見她怨恨的目光,應該是覺得我給她找麻煩了。
但之後我和她又住在了一起,因為房東容不下我了。
我和我媽說我好像病了,我想去看心理醫生。
她說我不是病,就是自己作。要是有病的話她才是第一個被我逼出病來的。
是啊,我連生病都是沒資格的。
我覺得我好像更壓抑了,也許偽裝的太多我覺得我有時候連思想都會變得緩慢。
不過沒關係,我不用出去,不用見人,不用去思考,就這樣直到死也挺好。
我親手把自己關起來,這樣就不會讓自己太難受了。
但是我媽卻看不過去,她又罵我,說自己命苦,說我啃老,說我是討債的。
我認,她說什麼我都認。
畢竟無關痛癢。
我覺得我真的做到了,我好像可以真的變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我的脾氣一向很暴躁,可是我發現我好像有點控制不住了。每次聽見我媽說話的時候我心裡會覺得很憤怒,我會和她吵。我不想吵的,我應該當做聽不見她說話。
但,真的很煩啊。我想要安靜,任何人都別打擾我行不行?
反正,我本來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但,真的好寂寞啊。
人啊,真的很醜陋,都只是些虛情假意的生物。
我不需要,我厭惡。
可是……
我也想有人能愛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