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9 章 朝堂上的爭鋒相對
太子阮含弘看重他,有事都是親自登門拜訪。
他如今也好不容易,將阮含弘扶持到了太子之位。
眼看就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麼可能讓齊子歆毀了他的前程。
齊子歆的臉頰腫的老高,她捂著半邊臉,冷冷的看著齊相:
「父親不是也打算將我「送」去別莊嗎?女兒不過是在為自己的命著想。」
齊國海氣的吹鬍子瞪眼,他逼問齊子歆:「你藏了什麼證據,藏在哪的?你拿出來,這事咱們就當沒發生。」
齊子歆笑道:「父親不會以為女兒這樣傻吧,若真拿出來,不消半刻鐘,女兒就會香消玉殞。」
齊國海憤恨道:「我沒你這樣不孝的女兒。」
齊子歆譏笑:「父親和母親,從來都只把女兒當做棋子,何曾有過親人之情?」
齊國海轉過身,冷聲道:「出生在齊家,已比無數人強,你該自足,為家族犧牲,那是你的福氣。」
齊子歆笑的眼淚直流:「那為何蘇將軍視蘇冉為寶?這一切,不過都是父親自私的理由。」
齊國海大吼:「你給我閉嘴。」
齊子歆:「我偏不,從小到大,我都按照你們的希望在活,是作為齊家嫡長女在活著。」
「你們讓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從來不敢反抗忤逆。外人不知詳情,只知羨慕我高貴的出身,享不盡的榮華,京城第一才女的虛名。」
齊子歆摸了摸眼角的淚:「可是我做了那麼多,只是希望您和母親,可以誇一誇我,像尋常父母那般,為我感到驕傲。」
齊國海沉著臉,沒有說話。
齊子歆有些哽咽:「女兒卑微的討好,終其一生,都想得到您們的肯定,只是一味的渴望被愛。」
「女兒原本也是一個良善之人,是你們,將我變得面目全非。」
齊國海沉聲道:「你許是得了瘋魔之症,竟在這裡胡言亂語。」
齊子歆從地上爬起來,用袖子抹去臉上的淚,妝容盡花。
笑道:「女兒是瘋了,所以父親和太子哥哥,如果想高枕無憂,就好好留著女兒的命,讓女兒登上太子妃之位。光耀齊府。」
齊國海轉過身看向齊子歆,怒容滿面,他真想親手掐死她。
齊子歆欠了欠身子:「父親安好,女兒告退。」
齊子歆一出書房,就差點摔倒,她強撐著身子,一步步的朝自己院中走去。
路上僕從紛紛側目,但又快速低下頭匆匆離去。
她們怕她,卻也笑話她。
齊子歆一進門就癱倒在地,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那麼大勇氣,去與齊國海和太子抗衡。
但很顯然,她賭對了,至少她暫時不會死了。
她哪有什麼證據,她從前對阮含弘愛得深沉,恨不得銷毀所有對他不利的證據,從未多留心眼藏些什麼東西。
如今阮含弘是礙於她的威脅才會妥協,可一旦假以時日,他就會查出端倪,那時她只會死的更慘。
她了解阮含弘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不愛任何人,他只愛他自己。
可她的喜歡,是真實存在的,她做不到那樣絕情。
……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衣著鮮亮,手持笏板,噤若寒顫。
朝堂正中間,蘇炳景和逍遙王,以及阮文安幾人,皆匍匐跪地,大氣也不敢出。
文賢帝垂眼看向大殿之下,心中雀躍,面上卻裝作沉重威嚴。
文賢帝問:「阮文安,你方才所說可有證據?」
阮文安顫顫巍巍的回道:「回皇上,臣有證據。」
阮文安自懷裡掏出一疊紙張,太監上前呈給文賢帝。
文賢帝拿起那疊紙張,快速閱覽起來,而後大怒:「如今人證物證具在,蘇將軍,逍遙王,你們可還有話說?」
逍遙王淡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阮文安哀戚的說道:「父親,您就認了吧。您將大哥送去柳州,不就是為了發展勢力嗎?」
如今大哥斷送在了北境蠻族之人的手裡,兒臣實在不願您再錯下去了。您好好同陛下認個錯,沒準還能留得一命。」
逍遙王怒不可遏:「你給本王閉嘴,狼子野心的不孝之徒,竟敢夥同外人陷害己家。」
「本王若是早知道,斷然不會留你於世。」
阮文安故作驚恐萬分:「父親,兒臣這也是大義滅親,您勿怪啊?」
可埋下的頭,掩住了眼裡的狠毒與冷意。
逍遙王何時將他當作過兒子?他眼裡心裡,都只有那個阮南初,他所謂的「哥哥」。
他的母親想為他除掉顏蔚,奈何那個阮南初是個聰慧的,竟然提前知曉他們的計劃,將母親抓了個現行,當場被處死。
他的父親逍遙王什麼都沒說,還降罪牽連與他。
他裝傻充愣這麼幾年,留著這條命,全都是為了復仇。
逍遙王府的死活,與他何干?
太子答應過他,此事與他無關,他大義滅親,有功。
事成之後,自會許他功名利祿,榮華富貴。
逍遙王氣的直發抖,不停念叨著:「逆子,逆子。」
逍遙王如今後悔不已,他竟栽在了自己兒子的手裡。
是他小瞧了這阮文安,竟不聲不響的埋了個大招。
他早該看出這小子居心不良的,從小就心思不正,留著果然是個禍患。
文賢帝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朕沒閑心聽你們父子在這掰扯。你們一個是朕的親弟弟,一個是朕敬重的大臣,為何要背叛朕?」
逍遙王磕頭:「臣絕無二心,實在是冤枉,陛下明察啊。」
朝中有大臣附和:「臣以為,逍遙王不管政事,閑散慣了,此事或有誤會。」
「臣附議。」
「陛下與逍遙王乃骨脈血親,萬望慎重,切勿著了小人的道啊。」
「蘇將軍忠心耿耿,為南晉做出了多少貢獻,斷然不會蠢到謀反叛逆。」
這些為逍遙王說話的大臣,都收到了蘇冉叫人給他們的信。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這個道理他們都是懂得。
倘若今日逍遙王府和將軍府,遭人陷害倒了台,那朝中便只剩下齊家一家獨大,那下一個步後塵的,就會是他們。
文賢帝被這些大臣擾的心煩,又不能直接下令,將逍遙王和蘇炳景關押。
阮含弘看了那些大臣半晌,溫和的說道:「本宮自也不願相信這事。可如今這證據確鑿的事情,也做不的假。」
「眾大臣如此為逍遙王和蘇將軍開罪,可是在意圖什麼?」
「又或是,你們私下交情甚好?」
阮含弘的話一出,那些原本還想為逍遙王和蘇炳景說話的大臣,都灰溜溜的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誰若還要為其說情,只怕是要被扣上個同罪的帽子。
文賢帝讚許的看了阮含弘一眼,隨即沉聲道:「蘇將軍,你可還有什麼說的?若沒有,朕便只好下旨,收押查辦了。」
蘇炳景慢悠悠的抬起頭,目光如炬:「臣且問陛下,那證紙上都寫了臣與逍遙王的那些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