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已經習慣寒冷的身/體突然進入到一個溫柔的懷中,神代無還沒有來得及拒絕,身後的人就已經放開了手,只留衣服還堪堪披在神代無的身上。
「太宰?」
原本應該好好獃在家裡的人卻突然出現在這裡,神代無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
「嗯。」
然而太宰治只是笑著,看著神代無,輕聲應答了神代無的呼喚。
兩人默默對視。
這時,一個光球突然出現在太宰治的面前。
散發出淡淡白光,在這樣雪花飛舞的夜晚,似乎已然與其融為一體,唯一能分別的只有那莫名的熟悉感應。
「001?」神代無詫異的小聲確認道。
【阿無。】
光球滿滿向外擴散出微光,隨後熟悉的聲音響起,就是001。
「你。」
【阿無想要自己尋找答案,我就必須這樣做,如果我繼續寄存在阿無體內,能量的波動就會被它察覺,到時候就不妙了。】
太宰治緩緩伸出手,一本書突兀的出現在手中,隨後光球慢慢融入進書中。
「老師不是想保下它嗎,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拉緊了身上的外套,神代無發現自己在太宰治面前似乎永遠不存在秘密。太宰治不會告訴你他做的任何事,但其實你的一切想法都被他看在眼裡,他知道的永遠比你想到的要多的多。
所以很少有人願意做太宰治的敵人,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可是,沒想到的是,神代無彷彿是從一個籠子跳入了另一個籠子。
「太宰治,我不需要你像是保護稚兒一樣保護我,我可能確實不夠強大,但我不想你像是把我當成一顆玻璃珠一樣,將我的所有一切都掌握在你手裡。」
「......」
太宰治從沒有體驗過愛情,他也不懂什麼是愛。
而在真正體會愛之前,他已經先一步學會了失去愛。
所以,在他再一次得到愛的時候,他最先想到的不是正常的擁有愛,而是如何將愛鎖在自己身邊。
可是,神代無不會同意,所以他只能將這個籠子做的大一點,再大一點,無論神代無做什麼,還是在想什麼,他都在這個籠子里,太宰治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覺得自己錯了。
「老師,你要拒絕我嗎。」
曾經的少年已經慢慢長大,世界在變,人也在變。
而唯一不變的,只是太宰治對神代無的感情。
他又怎麼能拒絕他。
「不,但這一次,讓我自己來吧。」
擁上太宰治,神代無其實早就知道了,而他,是自願進入這座籠子的。
至於籠子的鑰匙,一直都在神代無自己手上罷了。
他們兩個人,能鎖住對方的唯有彼此。
***
「喲,金酒,聽說這次你準備要一個新人?」
組織的大廳,神代無手裡拿著一隻還未點燃的煙,聽到卡慕的聲音,準備點火的動作暫時停了下來。
「你收到消息的速度還挺快。」
見神代無沒有否認,卡慕頓時詫異無比。
「誰啊,你居然真的打算帶新人?這不是琴酒的任務嗎?」
點燃煙,神代無撇了卡慕一眼,「組織有規定只能琴酒帶新人嗎?」
「呃,這倒沒有。」
「那不就得了。」
坐在沙發上,等著琴酒把蘇格蘭帶來,卻沒想先等到的是琴酒面帶寒意的目光。
「喂,拿我煙做什麼。」
拿在手裡才吸了一口的煙被琴酒強行拿走,神代無很是莫名。
「只是做了某人以前經常做的事。」
琴酒沒有什麼表情,語氣淡淡,將煙熄滅扔進了垃圾桶里,看這副樣子似乎心情還不錯。
神代無是想反駁琴酒的,但以前自己總是扯這傢伙的煙,還故意逼著他戒煙。到了現在,兩個人居然反過來了。
完全占不上理的神代無只能沉默不語,如果是小時候......這傢伙才不會這麼小氣。
然而沒有如果,到最後只敢不滿的嘖一聲,活像是被管束的叛逆少年敢怒不敢言。
卡慕在一邊看熱鬧,還不忘拱火。
「來了來了,就你天天盼的那人,叫什麼代號來著?」
「怎麼,你想知道?你也要帶新人?」
對著琴酒發不了火氣,但是對著卡慕卻是可以陰陽兩句的。
顯然,被神代無的無邊火燒到,卡慕也知道這個時候還是別添柴了。
「行行行,我不說了,我不說了還不成?」
神代無沒管卡慕故意討饒的話,站起身望向身後依舊帶著些許陰暗的人。
「過來,蘇格蘭。」
蘇格蘭腳步微頓,抬頭看了一眼神代無,卻無意中撇到神代無身後名叫卡慕的人似乎見到他后不大高興。
不過他並不想去考慮這些,於是乖巧的朝神代無走去。
琴酒站在一旁,這個時候他居然顯得有些安靜。
不過當然只是片刻。
「這次通過了三個人,怎麼就只要他。」
還是一如既往的多疑,不過這倒不是懷疑神代無,只是因為無法看透神代無最近的想法而感覺有些東西似乎正在漸漸超脫掌控,這是琴酒最生氣的地方。
一個太宰治還不夠,現在還多了一個蘇格蘭,是什麼時候神代無開始漸漸不依靠他了?
「另外兩個是你考核的啊,和我又沒有什麼關係。」
「呵,看仔細點。」
琴酒總是喜歡時不時冷笑一聲,他總是習慣用這樣的語氣去譏諷那些自以為是的老鼠,但是面對神代無,這樣嘲笑意味的笑聲好似又添加了幾分無奈。
而也確實是這樣,琴酒很少拒絕神代無的要求。
即便,那是很離譜的想法。
這一點,作為「司機」的伏特加是最有話語權了。
目送神代無帶著蘇格蘭離開,一旁的卡慕回頭神來有意無意的問道:「蘇格蘭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琴酒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輕輕撇了一眼卡慕,不曾回答便轉身離開。
然而,即便不回答,卡慕也同樣能察覺到空氣中一股淡淡的火藥味。
像是想到什麼,裂開了略顯怪異的笑容。
另一邊,蘇格蘭作為剛拿到酒名的人,任務自然不會少。
「什麼任務?」
坐在副駕駛上,看來蘇格蘭以後不光要兼職當保姆,還要給自己的上司兼職當司機了。
但他也沒有因此不高興。
「是一個幫派的小頭目,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任務,我很快就能完成。」
思慮百轉,神代無看似漫不經心問:「就你一個人?我記得通過考核的還有兩個人吧。」
回想起自己的同伴,說起來自從考核開始之後他們就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畢竟蘇格蘭和波本之間並不算是什麼熟人。
微弱的點了點頭。
「怎麼就你一個人有任務。」
關於這一點,蘇格蘭確實不知道。
「我不知道。」
「呵,帶我去。」
不得不說,關於嘲諷的笑聲,神代無是學到了精髓。
於是蘇格蘭不再說話,安靜的帶著神代無前往任務地點。
是一間格外低調的酒吧。
神代無光明正大的領著蘇格蘭進去,進去的一瞬間,裡面各種各樣搖頭晃腦的女孩兒們便將兩人圍了起來。
「帥哥~要吃點好玩的嗎?」
眼前的女孩兒說話都斷斷續續的,眼神空洞,似乎沉寂在什麼虛幻的美好世界里,身上瀰漫著古怪的味道,神代無微微皺了皺眉。
蘇格蘭很快上前將女孩兒隔開。
來到酒吧的前台,調酒師禮貌的上前招呼。
而神代無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張黑色的卡片,上面用金箔雕刻著花體的英文,頓時調酒師立馬變得恭敬起來。
領著神代無和蘇格蘭上了二樓。
二樓的包間不知道用的什麼隔音材質,總之一上樓,樓下的吵鬧便一點兒都聽不見了。
甚至和樓下的雜亂相比,二樓簡直可以相比某些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了。
蘇格蘭是第一次來這裡,和神代無的泰然自若不同,蘇格蘭明顯帶著幾分緊張。
神代無自然也發現了,「擔心什麼?你的任務馬上就到。」
「可是。」
現在是神代無在用自己的權力幫他解決任務,他不明白,這只是一個很小的任務,神代無大可不必如此幫他。
進入包間,坐上主座的沙發,神代無微微一笑,「可是什麼。」
「我可以自己完成任務。」
神代無滿不在乎,「我知道啊,但我希望你能在更有用的地方,這些小事就不用浪費時間了。」
說到這裡,門被輕輕敲響。
神代無語氣平穩,聽不出喜怒,「進來。」
蘇格蘭轉過身看到自己的任務目標被兩個黑衣男人扣押著帶了進來。
「金酒大人,事情已經解決了。」
「嗯,回去吧。」
「是。」
神代無輕輕抬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甚至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男人,「問吧,問完我來解決。」
蘇格蘭眼眸微深,他慢慢蹲下身正視這個被帶過來的男人,開始詢問一些關於任務的信息。
而這時,男人好像才終於反應過來。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語氣極為兇惡。
但是這樣的毫無威脅的模樣即便是氣焰再如何囂張,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神代無對於任務沒什麼興趣,所以他並沒有將視線放在房間的另外兩個人身上,而是望著角落發呆。
蘇格蘭也同樣並沒有將心思全放在男人身上,他分出了一部分關注在神代無身上,察覺到神代無在發獃,於是打算加快任務的進度。
可是突如其來的壓迫讓男人有些招架不住,一股熟悉且激烈的腦電波被此刻已經對能量波動並不敏感的神代無接收到。
頓時一驚。
視線重新回到了眼前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神代無慢慢起身,走到了男人身前。
俯身帶來的壓迫感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你是誰。」
冰冷的槍/口抵在了男人的額前,突然出現的變故讓蘇格蘭一愣。
「金酒。」
剛要上前,卻被神代無用另一隻手制止。
「你是誰。」
跪在地上的男人愣愣的眨了眨眼,「我是宮本于吉,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別殺我,求求你。」
宮本于吉,正是前段時間突然竄起來異常活躍的小幫派頭目。而這個小幫派在前一段時間一直和組織有著許多不正常的交易。
可是現在卻突然下令處理這個幫派。
當然這種過河拆橋的事情也不少見,只不過,唯一不合理的地方不是這個,而是剛剛莫名的能量波動。
「你不是宮本于吉。」
「什。」
話音未落,子/彈快准狠的穿透了眉心。
蘇格蘭不理解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讓金酒變化如此之大。
可接下來更為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本來被穿透眉心的宮本于吉居然還有強烈的心跳,甚至眉心處的血洞也開始漸漸停止流血。
這,這簡直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