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 102 章
「新娘子呢。」資言當即轉移話題。
「我從昨天開始就沒見過了。」奴良陸生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資言可是我喝過交杯酒的結拜兄弟,你是他的男朋友那也是我的兄弟了。」陸生豪爽地拍拍琴酒。
看了眼陸生頭髮的顏色,還是白天的棕發,但這性格倒是越來越過夜晚的他靠攏了。
白天的客人不少,毛倡妓忙前忙后安排著所有人落座。
給資言安排的是奴良陸生的兄弟桌,坐在桌子邊的都是陸生的結拜兄弟及其家屬。
除了資言都是妖怪,大部分都是在京都事件中有過一面之緣,看見生人進來空氣沉默了半晌,但沒一會兒資言就打開了話題,和大家熱絡起來。
半個小時后,穿著白無垢的新娘在母親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看著正在進行儀式的陸生和雪女,資言不禁伸手握住了琴酒的手。
半晌后,結婚儀式結束,當大家吃飽喝足送走人類客人時已經是後半夜了,而真正的狂歡才剛剛開始。
最後一個不知情人類走後,場面瞬間熱鬧了起來。
流著納豆眼淚的納豆小僧撲到奴良陸生身上,哭噎著說道:「小僧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少主結婚!想當初,少主才那麼小一點點……」
煽動著翅膀的鴉天狗們從空中飛了下來,帶來眾多美酒與山珍野味。
原本住在奴良宅內的奇形怪狀的小妖怪們以及遠野、四國等各個地方的妖怪們全都前來送上賀禮。
一直小煤球飄到了琴酒的眼前,似乎在好奇地歪著腦袋,是沒見過的陌生人。
琴酒盯著他,沒忍住伸手戳了一下。
「阿嚏!」小煤球打了個噴嚏,噴了一嘴灰出來。
「哈哈哈」資言看著琴酒黑乎乎的手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應該是灰塵精靈吧。」
琴酒瞥頭看向資言,直接伸出食指往他臉上抹,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迹。
「你……」
「要玩煙花嗎?」
資言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塞了一串煙花,「砰」的一聲再一抬頭只見天上泛起絢爛的煙花,有妖怪在後院放煙花。
「來喝酒!喝酒!」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的妖怪伸手攬住資言的肩膀把他往裡拉。
「等……」資言回頭看向琴酒,話還沒說出口就看見琴酒也被拉走了。
這些妖怪來者不拒,只要看見「人」就拉著一起喝酒。
作為這場宴會的主角的陸生自然早已被拉著灌了不少酒,雪女也不例外。
宴會廳內雲霧繚繞,長著豬頭的、狗頭的、狼頭的妖怪不計其數,說是群魔亂舞也不例外。
「喝!」
「我先干!」
所幸妖怪們也不管他到底有沒有喝,只管碰杯喝酒。資言不住地點頭,同一杯酒敬了又敬,後來終於找到機會逃出去了。
後院的一顆櫻花樹上坐著一個金色長發的妖怪,自己獨自對著月亮酌酒。
聽見動向後,他轉頭看見跑出來的資言笑笑:「不喝酒?」
看著這張年輕的臉資言實在是叫不出「爺爺」兩個字。
「我不會喝酒。」資言走到樹下,靠著樹榦鬆了口氣。
「要上來嗎?」
奴良滑瓢朝資言伸出手,一借力就把資言拉了上來。
穩當地坐在樹榦上,資言問道:「怎麼不去跟大家一起喝?」
「人老了,就想一個人靜靜。」奴良滑瓢彎著嘴角說道:「你這麼放你對象一個人在那沒事嗎?」
「他肯定想嘗嘗妖怪酒。」
「過個幾年我應該就有曾孫了,你們什麼時候也
生個小孩怎麼樣?是同性就結拜當兄弟,異性就結娃娃親。」
聽到他的話資言差點被口水嗆到,聽他語氣挺認真的但說出來的話怎麼聽怎麼像在逗他。
「我和阿陣都是男的,生不了孩子。」資言面無表情地說道。
「也是,人老了,腦子不好用了。」奴良滑瓢說道,「也不知道有沒有妖怪有神奇的能力能夠讓男性產子。」
「你就不要再逗我了。」資言佯裝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奴良滑瓢大笑著拍了拍大腿,「以後你們認陸生的孩子當義子怎麼樣?要是他能生兩個就好了,還可以分你們一個。」
想象了一下小陸生,資言想起來奴良祖孫三代不同的發色,如果是小陸生會是什麼樣的發色呢,會不會遺傳雪女的發色。
兩人當即暢想起小陸生的長相,比陸生還積極地討論了半天。
慢慢地太陽從天邊升了起來,宅子內的動靜也歸於沉寂。借著陸生婚禮狂歡了一個晚上的妖怪們也因為醉酒紛紛睡了過去。
奴良滑瓢抱著睡過去的資言走了進來,看見還清醒著的琴酒意外地挑了下眉:「你的酒量不錯啊。」
因為酒精腦袋有些昏沉的琴酒死死盯著他懷裡的資言,資言的身上還蓋著明顯是眼前這個男人的羽織,琴酒沉著臉伸手把他搶了過去。
「你是誰?」眼前的男人一看就是個妖怪,還是頭領級別的妖怪,要是往常琴酒肯定不會直接A上去,但是現在他直接沉著臉一臉怒意地問道。
「現在的小孩連老人的醋都吃了嗎?」奴良滑瓢咧開嘴,調侃著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羽織披在自己身上。
一眨眼,眼前高大的金髮青年變成了沒有頭髮後腦勺超長的小老頭。
琴酒的眼睛快速眨了兩下,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抱著他的人一換資言的意識就蘇醒過來,聞到濃重的酒氣味以及熟悉的氣息,資言閉著眼伸手抓住琴酒的衣服,難聞地蹙起眉頭。
「你自己都站不穩了,把他放下來吧。」
「他陪老頭子聊了一晚上的天,先撐不住睡著了。」
話雖如此,琴酒還是沒有放手,只是彎腿坐了下來,然後才將資言放了下來讓他的腦袋枕著自己的腿。
奴良滑瓢不禁「嘖」了一聲,搖搖頭,現在的小情侶啊,他又想瓔姬了。
酒喝的太多,琴酒的意識也有些不清醒了。本來以他的性格就算喝酒也會很克制,但耐不住周遭歡騰的氛圍以及非常好喝的妖怪酒,他也是個好酒的人,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資言並沒有睡多久,從睡夢中醒來的他睜開眼坐起身看見倒在地上七歪八倒的妖怪們,以及曲起一隻腿用手撐著腦袋的琴酒。
似乎是因為他醒了過來,琴酒眼周邊的肌肉掙紮起來,想要睜開眼,但酒精又沉重地壓著他的眼皮,不讓他醒來。
這幅姿勢睡肯定會難受的,這麼想著資言扶著琴酒的腦袋把他按到自己的腿上,然後擺弄起他的姿勢,讓他豎躺著。
因為他的腿太長,還踹倒了一隻妖怪。
「抱歉抱歉。」資言萬分歉意地拍拍妖怪的臉,把他臉上的鞋印擦掉。
好在他只是翻了個身,完全沒醒。
他們離開的時候還有不少妖怪沒有醒,按照奴良滑瓢的說法就是他們又菜又愛喝。
一晚上的失聯讓琴酒的手機上堆積了不少未接來電。這段時間琴酒一直時不時失聯,伏特加早就習慣了,但是還是很好奇是什麼吸引了敬業的琴酒大哥。
琴酒急匆匆趕去處理事務了,只來得及在離開前給了資言一個吻。
抓了把自己的金色軟發,資言抬起頭看著耀眼的太陽,當即決定到,去找朋友們玩吧!
資言去找朋友們貼貼了,琴酒也收到了之前進入組織的三個人的最新進展。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內他們就被授予了代號,一個名為波本,一個名為黑麥威士忌。
在後勤部幹了半年的諸伏景光聽說這個消息可太著急了,同期進來的只有他一點成就沒有,到底為什麼要把他丟到後勤部啊!
諸伏景光努力地自薦找事情做,但是伏特加因為琴酒的態度根本不給他事情做。
要不是他在組織里跟零裝不認識,他現在早就愁得跑去找零喝酒了。
這倒不像是對他有意見,倒像是保護?諸伏景光若有所思地歪了下腦袋,分外不解。
好不容易其他人沒空讓諸伏景光搶到一個任務,跟波本和黑麥威士忌一起去出一個任務。
等琴酒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們已經出發了。
「什麼任務?」
伏特加彙報完后怔愣地看著琴酒轉身往外走,趕忙追了上去:「大哥這是要去哪?」
「去看看他們完成的情況。」
「大哥這是不放心?」伏特加有些不解,但還是很勤快地快走兩步,「我開車吧」
琴酒瞥了他一眼,沒有拒絕。
需要他們三個人一起完成的任務說不上簡單但也說不上難。
赤井秀一率先走了出來,看見停靠在路邊的保時捷356A頓了一下,無關車輛可不會停靠在這裡。
緊隨其後走出來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看見這輛車同一時間蹙了下眉頭,顯然想到了同一個地方。
「大哥,要下去嗎?」
「走。」
三個人同時停下來看向車,可惜保時捷356A並沒有理他們,徑直開走了。
「你們猜這是組織里哪一位的車?」赤井秀一說道。
「那位傳說中的琴酒大人?」降谷零開口道,「聽說他喜歡開著古董車到處跑。」
猜不透他到底想幹什麼,但降谷零想起來很久以前也看見過保時捷356A,在北海道的雪山上,古董車可不常見啊。
不過那是資言的朋友,兩者應該沒什麼聯繫。
赤井秀一低頭看了眼手機,說道:「我就不跟你們一起走了。」
「女朋友找?」赤井秀一是女朋友介紹進組織的,他有女朋友的事情在組織里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