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夫妻隔閡…

糾結了半晌的林悠然終於猶豫著開口：「我這…豈不是是將救命恩人賣了？」

不等眼前人接話，又自顧自砸吧了下嘴，嘟囔道：「反正你那麼聰明，不說你也會猜到的...還不如跟你交代了。」

「何意？」

「嬪妾原本是想借這件事挑撥您與皇上之間的關係，讓皇上也嘗嘗被心愛的人傷害的滋味！」林悠然邊說邊挑起眼梢，一臉聰明道：「順帶借娘娘之手解決了永和那個***！」

不知怎地，謝懿德竟覺得眼前這人有些率真，語氣也柔緩起來：「你倒是有些聰明在。」

「那當然！」受了誇讚的林悠然嘴角一揚，得意道：「不然娘娘以為永和那***能昏睡多日不醒嗎？」

謝懿德面上一凜，沉聲道：「你做的手腳？」

「哼！太醫院掌事是我爹，讓她昏睡幾日不成問題。」

「你可真是孝順....」謝懿德無奈地扶了扶額：「此事若是皇上知道，不僅你有事，你爹那官職也沒了。」

不料聽了這話的林悠然卻突然笑出聲，故作精明道：「嬪妾又不是傻子，這種事情哪兒能跟別人說啊？」

「那你跟本宮說？」.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嬪妾害她也算是幫您啊！」

「得得得...」謝懿德抬手制止她繼續道：「疏影的事本宮自會去查，至於你...全當不知道。」

見她仍是一臉下巴朝天的樣子，謝懿德又重複一遍：「聽懂了嗎？」

「那娘娘是不打算對永和那***下手咯？」

「一口一個***，你好歹也是個嬪妃，注意你的言辭。」

「勞什子的嬪妃！若不是這名號束著，我早將她罵得狗血淋頭了！」

想到她當眾便扯姬滿兒的頭髮，謝懿德不由搖了搖頭，暗道的確是她會做出的事。

「娘娘是不是還不信我？」女子的聲音有些嬌蠻。

謝懿德輕輕嘆了口氣，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份真摯：「不是不信你，只是凡事都要有證據...特別是有關疏影的事，本宮不願再傷及無辜。」

林悠然一下子便抓住了重點，面色一變好奇道：「當年涼王府滿門被滅...是不是娘娘派人做的？」

「說你愚笨卻偏還有些聰明。」

「嘖...娘娘這話怎麼聽著不似好話？」

「行了，記著本宮說的，管好你的嘴。」

沒得到心儀的回答，林悠然顯然沒了剛來時那神氣勁頭，有氣無力道：「嬪妾告退。」

「林貴人慢走。」

剛走到殿門口的林悠然被這清脆爽朗的聲音問候，一時間微愣。

一轉身竟是一清秀白皙的臉龐，再垂眼打量他的衣裳，嘆了口氣道：「原來是個太監啊！」

語氣中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沒發現的失望。

「奴才是小順子。才入宮不久。」小順子嘴角掛著笑意，福身行禮道。

「生得模樣倒是周正。」林悠然留下一句話后便扭著身子漸漸離開。

沒注意到那剛得了她讚賞的小太監眼中遲遲未散去的驚艷。

「娘娘，到了用膳的時候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下一秒，熾火頂著一身艷色的便走了進來。

「你來的正好，今日出宮后替本宮查個人。」謝懿德頭都沒抬道：「越快越好。」

熾火將手中的食盒挨個擺好，口中不忘問道：「誰啊？」

「皇上的乳母，凌冬嬤嬤。」頓了頓繼續道：「著重查查先貴妃娘娘與她之間有何聯繫。」

她不是太后指給皇上的嬤嬤嗎？關那位貴妃娘娘何事？

熾火看了眼蹙著眉頭的主子，猶豫片刻還是將話咽了回去，點頭道：「是，屬下知道了。」

「那個皇上那兒...」

熾火立馬接話道：「以屬下觀察，皇上與永和公主之間只是兄妹之情。而且這幾日房中也一直有許多太醫守著，並不是二人共處。」

謝懿德輕咳一聲點點頭。

她倒不是不相信穆齊昭，而是擔心他因為穆七的死心中難過，更怕他們兩人之間因此生了芥蒂。

看出謝懿德的欲言又止，熾火又繼續道：「娘娘還是抽空與皇上談談吧。」

謝懿德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的確是要談談，可這人一連好些日子都只呆在瑤華宮，別說回養心殿，就連紫宸殿他也是說不去就不去。

朝臣們為了此事都紛紛抱怨，更有甚者已經上書斥責這永和公主狐媚惑主了。

想到這便更覺煩悶不已，她每日被這些公事纏身片刻都不得閑。可穆齊昭呢？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嗎？

這麼撂了挑子就走，都沒考慮過她若是招架不住那群老頑固怎麼辦嗎？

「起來吧。」

驀地動靜打斷謝懿德的思緒，她不由朝外看去。

來人一身明黃，打眼極了。高挺的鼻樑下是逐漸繁茂的胡茬，這般瞧著，竟生出一種頹廢的美感。

只見他一步一步走近而來，鳳眸中帶著平靜：「懿兒。」

時隔數日又重新聽到這兩個字，謝懿德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緩緩起身，故作冷靜地開口：「請皇上安。」

「滿兒醒了。」

「王全德已經派人來告訴臣妾了。」

「穆七的屍體已經下葬了，地方離京中不近，估摸著要去個三五日。」

「好。」謝懿德捏了捏掌心，壓著聲音繼續道：「需要臣妾伴駕嗎？」

「朝中不可無人...」

「明白了。」

穆齊昭說完便欲抬腳離開，卻像突然想起什麼般頓了頓，還是轉頭看她道：「穆七的死與你無關，無須自責。」

謝懿德先是愣住，而後輕嗤出聲：「那皇上這些時日的冷漠是做給誰看？」

穆齊昭哽住半晌，卻是什麼都沒解釋。

只留了句「勞煩皇后照顧滿兒」后，便大步朝外離去。

「呵...」謝懿德看向他的背影中晦澀不明，像是回答又像是提醒：「放心，本宮一定會好好照顧她。」

謝懿德可從不打沒準備的仗。

這不，雖是深夜，可養心殿中依舊燈火通明。

「娘娘，這是花了一下午找出來的東西。」仍舊是白日里那身衣裳的熾火正站在御案前，平穩呼吸道：「只查到凌冬曾是先貴妃娘娘帶進宮裡的，后才被太后收去。」

這倒是說得通她為何會出現在鳳鸞宮。可悼念舊主也不至於會犯下什麼大過，更何況她如今也算是受得後宮敬重...

謝懿德瞥了眼桌上的東西，沉聲道：「這一沓子都是些什麼？」

「回娘娘，凌冬的事情查不到什麼別的...」熾火說著眸子里忍不住泛出亮光，語氣也帶著神秘：「可這位深得先皇寵愛的周姓的貴妃可是大有來頭。」

大有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