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思想覺悟
大年初一，白雪覆蓋了整個永安城，瑞雪兆豐年啊。
天光大亮。
家家戶戶籠罩在節日的歡樂氣氛里，走親訪友看廟會，好不熱鬧。
唯有各條冰冷的巷子里不時發出悲傷的哀嚎。
冬日沒有什麼活計能幹，不得已，姜清和姜瀾拿著爛碗在街邊乞討。
倒是新年讓城裡的百姓高興，出手闊綽的人挺多，乞討了一早上居然有二十多文銅錢。
兩姐妹拿著錢，大大方方去包子攤買了四個大肉包，過年也得過的有滋有味，紅紅火火的。
嗯，肉包子真香啊！
不知怎麼的，巡城兵開始驅趕街邊的乞丐，不讓乞丐上街乞討，說是不得髒了仙人的眼，還發放告示，讓各家各戶停止走親訪友，回家將門前洒掃乾淨準備迎接仙人。
仙人？
姜瀾悄悄問姐姐：「姐姐，這世上真的有仙人嗎？」
姜清似乎在思考什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見她思考的認真，乖巧的沒打擾，靠著姐姐眯著眼。
正當姜瀾要睡著了，迷迷糊糊聽到姐姐的聲音。
「既然上天讓我來這裡，應是讓我求仙問道，要是我有了仙法，誰也不能再欺負我們。」低頭撫了撫姜瀾的頭頂，溫柔道：「瀾兒，我們去修仙可好？」
「修仙能讓我們吃飽飯不挨凍嗎？」姜瀾只關心這個問題。
姜清望了望天：「想必是能的。」
「好，那我們去修仙吧。」
......
半日之後，城主讓全城的百姓都到城中心的廣場集合，一起迎接仙人。
日落西山，有眼力不錯的人吼道：「快看，仙人來了！」所有人都隨著他的視線看去。
只見天上遠遠出現幾個黑點，慢慢靠近，幾位白袍仙人御風而來，從所有人的頭頂略過，穩穩降落在廣場中心，引得百姓讚歎，更有人跪拜磕頭。
姐妹倆離廣場中心很遠，看不清這幾位仙人的樣貌，再加上人潮湧動，都想看一看仙人的真容，人擠人，更加看不到了。
一行仙人對其中一個鶴髮童顏之人恭敬有加，待他隨意落座主位之後，齊齊地恭敬行禮，站於主位兩側。
正當人群十分嘈雜的時候，其中一位仙人出位，向主位之人行禮后，轉身面向百姓，神情倨傲。
所有人的耳邊都炸響一句：「肅靜！」神魂激蕩，久久不能回神，整個廣場頓時鴉雀無聲。
「吾乃天衍宗執法掌事靈澤道人，此行為宗門選拔新的入門弟子，若有十三以下孩童者，皆可測試靈根，三日之後，有靈根者，方可入吾天衍宗修行。」
話音剛落，拂袖施法，一道炫光落於廣場中央的台上。
「此乃天衍宗至寶測靈石，只需將手觸碰就可測靈根，現在可以開始測驗了。」
除了主位上坐著的仙人，其餘仙人依次到測靈石旁呈弧形站定。
有膽大者，將自己的孩子放到台上，其中一位仙人引著孩子觸摸這個測試靈根的寶物，頓時寶物發出一道微弱的黃光。
接引仙人看了一眼，報道：「下品單土靈根，可入外門弟子。」將這個孩子歸於自己身後。
頓時人群激憤了，紛紛將自己的孩子往檯子上送去，希望自家也出個仙人。
護城衛出動，將混亂不堪的人群排好秩序。
仙人們耐心接待了，一連測試了好幾十個，絕大部分人摸上去沒有反應，就兩個孩童摸著發了兩三道靈光。
看來不是人人都有靈根啊，神仙也不是人人都能當的。
別人沒有，不代表他們家孩子沒有，萬一要是自家孩子有靈根呢？抱著這種心態，頓時更多的人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去測試。
......
測試靈根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很多人抱著期望來，撿著失望離開。
全城又有多少十三歲以下的孩童呢？第三天就沒多少人去測試靈根了。
空明真君坐在高台之上，眼裡流露出焦急失望之色。
天機推演出此處有天煞魔星之人，此人還未出現，莫非有變故？
姜清把自己和青瀾收拾乾淨，拿著攢的所有的銅錢，買了兩身比較乾淨的衣服。
姐妹倆這半年來一直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的，衣服都是撿的別人施捨的舊衣服補丁重補丁，倒洗的乾淨，臉上塗的也是姜清拿了一些葉子調的水和了一些細膩的黑泥，敷在臉上會把皮膚染得黑黃黑黃的。
加上長期營養不良，姐妹倆身體也是乾瘦的緊，頭髮也是梳的男士髮髻，不說話真看不出來這是兩個小姑娘。
在這亂世，美麗的相貌帶來的只能是災禍，尤其是獨自生活的美貌小娘子，那簡直危險重重。
今年姜清就滿十一歲了，身體也抽條長高開始發育，姜瀾也快七歲了，倒比同齡人看起來還小。
姜清把自己和妹妹洗乾淨，換上新衣服，梳了女髻，這麼一通打扮下來，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為何要這麼隆重，因為護城衛不讓乞丐進入，怕污了仙人的眼。
牽著姜瀾一步一步走向廣場中央，是仙是人，總得賭一番。
若是不成，過年穿著乾淨整齊的衣衫，圖個好彩頭，也不枉過個高興年。
在仙人的指引下，姜清把手放到測靈石上。
頓時，測靈石發出五色炫光直衝雲霄，光柱還伴隨冰霜之感，驚得坐在主位之人站了起來。
難道這就是天煞魔星之人？
站在一旁的仙人看呆了，內心狂吼，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極品天五靈根，還是帶著變異冰靈根的？.五
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大聲道：「極品冰屬天五靈根，可入內門弟子。」正想和姜清說幾句話套套近乎，空明真君直接從主位瞬移到姜清跟前。
一手按在姜清天靈蓋上，探出靈力裡外細細檢測了一遍。
越檢查越心驚，這是萬年一遇的天陰之體。
這麼極品的天賦，這麼好的天陰之體，要是修鍊得當，渡劫飛升唾手可得。
但是天機給出指示這是天煞魔星，得扼殺在搖籃里，有些於心不忍。
目光越來越沉，瞥向旁邊一臉緊張地望著姐姐的姜瀾，思索的越來越深。
良久，將手從姜清頭上拿了下來，將眼裡的窺涎壓了下去。
或許，這是他的機遇。
姜清明白自己的天賦有多麼逆天，原來上天是讓她來修仙的。
按照常規操作，像她這樣的肯定會得道成仙。
按捺住自己狂喜的心態，將姜瀾往測靈石這裡拉。
她既然有靈根，妹妹肯定也有。
姜瀾學著姐姐那樣將手按在測靈石上。
期望有多高，失望就有多大。
測靈石發出的光並沒有姜清那樣的五色炫光，有的只是一點點雜色金光。
仙人靠過去細細看了一眼：「下下品單金靈根，無緣入吾宗門。」
姜清只覺得兩眼一黑，趕忙上前抱住自己的妹妹，不行！她決不能丟下妹妹。
望著空明真君，祈求道：「這是我親妹妹，我必須帶著她一起入宗門。」
空明真君直接答應：「可以，但是你得答應吾一個條件，你得入吾門下，作關門弟子。」
姜清沒多想，直接一口答應。
「好！」
姜清又突然想起來娘的戒指，便大膽問道：「師尊，您有銀子嗎？我想借點兒。」
空明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