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7 章 咋不響
趙天賜一邊半推半就的往外走，一邊思考這事的可行性。
當二人來到巷子頭時，趙天賜終於下了決心。
他決定信這個老孫頭一次，炸一下炮樓試試。
不過，炸了以後如何完好的跑出去，這得考慮一下。
「老孫頭，炸上一炸也行，你打算如何脫身？」
「別看老頭我歲數大，我可是有功夫傍身的，到時候，肯定不比你跑得慢。」
「真的？」趙天賜看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表示懷疑。
「真的，而且，從我家那小院，有地道通向城外。從我孫女被禍害后，我就買了這個小院，一直在盤算這事。」老孫頭說道。
見趙天賜一副不信的表情，他指著東城牆說：「你看，從我那小院，到東城牆有多遠？」
趙天賜看了看，老孫頭的家緊鄰東城牆，是他家那巷子的最東頭一家。
與城牆僅一條路相隔，大概有五六丈的距離。
老孫頭又接著說：「從我家到城牆根有五丈五，加上城牆厚度，一共六丈八，我從家裡挖條地道，很難嗎？」
「不難嗎？城牆地基有多深？！」趙天賜瞪著他說。
「嗐，那裡確實難挖，不過，我有時間挖呀，除了說書，我所有的時間都用來挖地道了。」老孫頭說。
「那泥土放哪了？」趙天賜又問。
他當初在趙家別院挖到隔壁的那一小段地道，泥土全都堆在花園裡，弄了個小假山坡，種上花草，才遮掩過去。
老孫頭摸著頭髮，嘿嘿一笑，說：「我賣了，城裡家裡有盤炕、修房的，這點泥好賣。」
「就沒人懷疑你這泥的來源？」趙天賜疑惑。
「沒有，有得賣，誰還管那麼多。」老孫頭說。
趙天賜不再說話，他當時咋沒想到這個招。
不過，他家別院太打眼，估計這招肯定行不通。
他探頭看了看日軍司令部這個東北角上的炮樓，又看了看手中的麻袋。
聽著河邊傳來的槍聲，趙天賜抿了一下唇，說：「一會兒伺機行事。」
說罷，他探頭緊緊盯著炮樓。
老孫頭輕聲念叨了如何布置，趙天賜記在了心裡。
兩人又說了幾個手勢，便於交流。
不大一會兒，炮樓上的鬼子轉身，沖日軍司令部院內方向喊了什麼話。
然後，就見四個鬼子下了炮樓，炮樓上僅剩了一人。
而且，這人在對院內方向說話。
趙天賜瞅准機會，提著麻袋，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了炮樓的牆根底下。
整個人緊緊的貼在牆上，看向老孫頭。
老孫頭打了一個放心的手勢，他知道自己沒被上面的鬼子發現。
他將麻袋輕輕放在地上，按照老孫頭說的方法，將這些奇怪的炸藥布置好。
之後，他站起來，看向老孫頭。
老孫頭盯著炮樓上的鬼子，那鬼子說完話后，一直朝老孫頭這邊站著。
老孫頭有些心急。
直到院內又傳來一聲吆喝，那個鬼子轉過身去。
老孫頭急忙打了一個手勢。
趙天賜迅速沖了回來，躲進牆角。
老孫頭跟他一個姿勢，貼在牆上，拍著胸口，小聲說：「嚇死我了。」
「哼，不是有功夫傍身？這麼膽小，還想炸小鬼子炮樓。」趙天賜不屑道。
「我原本打算晚上乾的。」老孫頭癟癟嘴說。
「你確定我扔過去手雷，能引爆？」趙天賜問。
「肯定能，快，試試。」老孫頭來了興緻。
趙天賜看了一眼老頑童般的老孫頭，輕輕探頭往外看去。
炮樓上又上來了四五個鬼子，像是在換崗，幾人正在說什麼。
趁著這個空檔，趙天賜摸出一枚手雷，在牆上一磕，瞄著布置炸藥的地方扔了過去。
「哎，你可要扔准了。」在趙天賜扔完手雷躲回牆角后，老孫頭馬後炮地說。
話音剛落，手雷響了。
可是，並沒有聽到炸藥響。
「你是不是沒瞄準？」老孫頭瞪眼。
「不可能，我瞄得很准。」趙天賜反駁。
「那咋不響？」
「我咋知道？」
這時，炮樓上的鬼子已經在哇啦哇啦叫喚了。
並開始向這邊無目標的射擊。
「怎麼辦？再扔就困難了？」老孫頭急得團團轉。
「我怎麼知道？你這炸藥連引信沒有，靠譜嗎？」趙天賜也有些急。
正在這時，突然，猛烈的爆炸聲連續響起。
趙天賜他們藏身的這處房子，都抖了幾抖。
「快跑。」老孫頭拉著趙天賜就跑。
兩人連爆炸成果都沒來得及看，就躥回了老孫頭的家。
老孫頭將院門栓緊，二人進了廂房，扒開柴火，露出黑皴皴一個洞口。
趙天賜很無語，難道這是密道的標配？
柴火、洞口。
「愣著幹啥，快進去。」老孫頭拉了一把趙天賜。
趙天賜走慣了密道，按著密道口跳了下去。
還挺深，閃了一下。
不過，他還是趕緊閃身，怕老孫頭跳下來時砸到他。
老孫頭將柴火多少整了整，擋在了洞口邊緣，自己也跳了下去。
「哎呀，我的老腰。」老孫頭叫道。
「知道老腰不行，還挖這麼深，你怎麼上去的？」趙天賜忍不住問。
「有梯子。」老孫頭說。
「有梯子你不用？」趙天賜像看傻子一樣，看向老孫頭。
好歹從洞口投下的光，兩人在這兒不至於誰也看不到誰。
「梯子不是倒了嘛，在那兒。」老孫頭指著地上說。
趙天賜這才看到，旁邊倒的一架梯子。
他無語望洞口。
「快跑啦。」老孫頭拉了一下趙天賜，自己往前跑去。
趙天賜緊隨其後，越跑越黑，直到伸手不見五指。
「也不準備個手電筒放在地道里。」趙天賜深一腳淺一腳地邊走邊說。
「哎呀，我咋把這事忘了。」老孫頭拍了一下腦門。
「還好你這地道挖得高，不然，光碰頭就能碰死。」趙天賜鬱悶地說。
「薑是老的辣吧？我當時就想，逃命嘛，得走起來順暢才逃得快，就挖了這麼高。」老孫頭得意的說。
六七丈的距離，很快就走到了洞口。
老孫頭扒拉開洞口擋的亂草，說：「終於出來了。」
趙天賜跟著爬了出去，回頭看了一下，心道：還好這裡不是那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