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媛娘(求追讀)
「你剛剛返家,不宜再外出奔波,歇息幾日,到時再去還蠶也不晚。」
方獨樹讓傅士卿不要心急。
老繼公剛剛蘇醒,身邊也離不開人。
傅士卿就沒有堅持己見,他先去整理客房,安排方獨樹在宅院里住下來。
就這樣,方獨樹串親戚一樣,開始了他在五緣城的生活。
這種生活很平淡,每日除了探望老繼公,再聽傅士卿講一講五緣城的風土人情外,方獨樹就再無它事了。
當然方獨樹也明白,修士追求長生,應該以修行為己任,不應該虛度時光。
但不管各地的修仙界,法力境界的提升,主要是以修鍊真法為主。
方獨樹必須先找到適合自己的真法,然後才能勤修苦練。
真法又該何處尋覓呢?
其實五緣城裡不缺珍藏,五大主峰上,每一峰都鎮守著一座鐘鼎,可惜這些真法優先給傅家嫡系準備。
方獨樹是剛剛入城的外來戶,他想受傳傅家絕學,不能操之過急。
另外,隆州有一座宗門鎮文派,此派傳承的真法肯定更多。
不過鎮文派的山門在何方,又該怎麼拜進去?這些都需要方獨樹慢慢打聽。
方獨樹也非常想一步登天,直接投身到某個傳承幾萬年的超級仙門裡,在身邊擺上成百上千的鐘鼎,想學哪座就學哪座,但這根本不現實。
以他現在的處境,只能腳踏實地,一步步前行了。
在宅院里修整了數日。
這天下午時。
傅士卿見老繼公的身體在漸漸好轉,已經可以下地走路。
他就邀上方獨樹,離家趕去了城東。
這裡的街區與宅巷不同,街道兩邊的建築以閣樓居多。
傅士卿領著方獨樹穿行在街上,一邊介紹:「客卿主要住在這裡,他們入城定居之前,往往各有手藝,也喜歡做買賣,就開了各種珍寶樓,專門倒弄一些修士常用的物品。」
方獨樹指指四周:「你們傅家修士少說也有上千位,需求這麼大,難道就不做專營嗎?」
傅士卿苦笑:「傅家子弟從小要讀書觀文,修習文法,族中長老不讓我們倒賣東西。」
「只讓你們刻苦學習?」
「嗯!學的好,應有盡有,要什麼就有什麼!」
傅士卿又偷偷給方獨樹說:「賢兄,你別看這些客卿壟斷了城裡修士的用度,但他們都要給傅家上繳貢品,每賣出去一件東西,必須拿出一部分利來上貢。」
方獨樹一聽,心說這才對嘛。
貢品就相當於稅收。
客卿們要繳納的貢品比例絕對不會低。
在自家地盤上,怎麼可能讓外來戶吃大頭?
同時還能減低風險,如果珍寶樓遭遇失竊,損失全是客卿,與傅家人沒有關係。
兩人敘著閑話,慢步來到一座精緻閣樓前。
這種閣樓有交易功能
故而常年都在開門迎客。
大廳里擺設有櫃檯,裡邊站著一位小廝,見兩人進門,趕緊小跑迎上來。
小廝先致了一句歉,說老闆蠶娘去了城北,執法堂一位長老的親戚訂了幾件絲綢法衣,怠慢不得,蠶娘就親自去送貨。
小廝又說,蠶娘一早就出了門,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
方獨樹與傅士卿聽了這個情況后,決定留下來等候。
小廝立即奉上茶水。
落座后,方獨樹開始與傅士卿傳音交流:「這位蠶娘還會做衣裳?」
傅士卿瞥了樓上一眼:「她在家裡養了不少蠶,蠶絲多的很,就做起了道袍生意,但她的衣裳都有防禦神通,貴的離譜,普通修士買不起。」
他就是普通修士之一。
方獨樹又問:「這位蠶娘的本名是什麼?」
「她叫杜媛,我們往常都喊她蠶娘,或者媛娘。」
「那她到五緣城定居多久了?」
「打小弟記事起,她就開始在城內養蠶賣絲,少說也有十幾年,但她模樣從來沒有老過,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大嬸,還是婆婆。」
「這種情況下,還是叫姐姐比較好一些。」
「姐姐?她至少年長小弟一輪,喊她姐姐,有點不恭敬吧。」
「沒準她會偷著笑呢,買東西她還願意給你打折扣!」
「那小弟就試試。」
聊到這裡,門外進來一位穿著華麗的青年女修,她身材高挑,又有纖纖楚腰,從後面觀去,倒也有動人之姿。
就是臉型偏圓,顴骨又高高聳起,導致她雙眼狹長,總在閃著精光,讓她形象不夠純真。
這種女人見多識廣,八面玲瓏,不好對付。
瞧見傅士卿時,她稍顯意外:「前天我見了黃道友,她說你從蒼桑澤回來,起先我還不信,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小弟是一時運氣。」
「運氣也是本事!我的金蠶無礙吧?」
「杜姐姐放心,小弟把金蠶毫髮無損的帶了回來。」
「杜姐姐?去了一趟外地,嘴巴竟然變甜了?看來你得多歷練幾次。」
杜媛娘微微發笑,展露一絲熱情:「咱們去二樓談,如果金蠶真的沒有半點損傷,當初你押在我這裡多少靈石,我就還給你多少,不要你的好處。」
爾後瞥了方獨樹一眼:「這位道友是誰?」
傅士卿急忙介紹:「小弟剛才說運氣好,正是因為遇上了方賢兄,這才成功採到金葉桑。」
「哦!」
杜媛娘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那就一起上樓吧。」
她先一步走去樓梯。
方獨樹與傅士卿並肩跟在她身後。
上樓時,傅士卿向方獨樹投去了欽佩眼色,心說這次杜媛娘的態度與上次相比,有了明顯差別,上次他來借蠶,杜媛娘一直冷著臉,難道真是叫姐姐的原因?
他一時沒有想明白。
這一位杜媛娘,之所以對他變熱情,這是因為他在滄桑沼澤里闖進闖出,不止成功採摘了金葉桑樹,而且全身而退的回了家。
小小年紀甘願為祖父冒險,人品非常可靠。
杜媛娘看出了傅士卿身上的價值,覺得值得結交,這才改觀了相處態度。
當然這是她不清楚傅士卿在蒼桑大澤的遇險經過。
剛才傅士卿只說方獨樹幫了忙,具體怎麼幫,卻沒有細講。
如果杜媛娘知道了前因後果,估計還和以前一樣,認為傅士卿是一位沒有什麼前途的木訥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