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鬨堂大孝了

六歲的少年被這麼詢問，一下子想起自己比哥哥當年還大了兩歲，卻什麼都沒能做到而有些羞惱。

注意到對方那氣呼呼瞪著自己的視線，源千楓只覺得心底苦澀。

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

怎會如此？

怎會如此！

她完全無法理解這種思維的變化，更無法理解為何會變成現在這種情況。

木葉？

這就是木葉？

哈，分明就是一個洗腦傳銷的絞肉場！

她環視著教室，能夠清楚看到這些孩子臉上的表情。

起碼七成以上，都帶著憧憬，帶著羨慕，甚至還在竊竊私語說著自己以後也一定能夠如此。

羨慕什麼？羨慕這樣小的年紀就要上戰場？羨慕還沒有刀劍高的身軀就要手持利刃奪取他人性命？！

戰爭本就是錯誤的事情，但這些孩子卻覺得那是榮譽。

可笑！

那樣小的年紀，上了戰場又能如何？

九成九會成為炮灰，只有極少數人能夠脫穎而出成為其中閃耀的明星。

但！那是因為這樣人，本就有這天賦！

他們明明可以成為萬人統帥，可以成為讓人仰望的存在，卻要早早的經受各種磨難。

寶劍鋒從磨礪出，那有一個前提，那寶劍本就被千錘百鍊過，成為了最好的鐵胚才會如此鋒利。

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學習，去成長，只靠著戰場上的種種變化讓人去實踐學習，那算什麼？！

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縈繞在她的心頭。

就像是她給予厚望，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在心底想象過無數，讓她驕傲自豪的孩子，在未來的某一天見到，發現對方變成了她所最為討厭的存在。

不，不僅僅是討厭。

而是倒退，甚至扭曲了思想！

經歷過戰國時代的她很清楚，那個時候的人們在求活。

哪怕艱難無比，卻依舊在努力掙扎。

從貧瘠中走出，雙腳踩在黃土地上，留下刺目的鮮紅腳印。

即便如此，所有人都是滿足的。

因為他們清楚，自己在為了一個怎樣的未來在努力。

他們清楚，等自己成功，他們就可以興水利，建學堂，讓所有的孩子都擁有一片凈土。

讓自己所經歷的戰爭不會發生在下一代人的身上。

還會猜測著，他們在明亮的學堂上念著書，識著字，全面發展，在每一個領域都有所建樹。

「柱間、斑，如果你們看到這樣的開學典禮會如何？」低聲呢喃著，源千楓的視線在教室里轉過。

陽光透過窗戶灑落，折射出的點點耀眼有些刺眼。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孩子們都吃飽穿暖的坐在學堂中聽著老師講述著曾經的故事。

那些故事，卻讓源千楓覺得渾身發冷。

火的意志？

連幼小的樹苗都無法長大，那從何而談所謂火焰燃燒。

「可笑啊。」

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掌心，源千楓扯起一個笑容來。

扭曲如此了嗎？

坐在旁邊的佐助視線又不自覺的飄向了源千楓，旁邊的少女實在是很好看，那雙黑亮的眼睛彷彿盛放著浩瀚星辰。

身上更是帶著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對方在那裡安靜的坐著，都會讓他不自覺的想到威嚴的父親大人。

注意到少年人的視線，源千楓也轉頭看著他。

笑著沖少年眨了眨眼，很快就看到對方那緊張躲閃的模樣。

微微攥緊自己的手，源千楓一直都維持著笑容。

開學的講話並沒有維持太久，第一天也僅僅是老師介紹下，並且讓分到一個班的學生彼此熟絡些。

本就坐在佐助旁邊的源千楓見他起身收拾東西，也沒有猶豫把自己手邊的東西拿了起來。

「放學一起走呀。」

似乎愣了一下，佐助的臉上又差點沒控制住表情，他吭哧了一會才微微抬起下巴，「我才不要和你一起走，我哥哥來接我了。」

這麼說著，他又小心的撇了源千楓一眼，背上書包往外跑去。

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會戲弄他，而且之前就有點讓他丟臉。

參雜著複雜的情緒，宇智波佐助本能的不願意和對方繼續講這些。

注視著對方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周圍的其他學生，源千楓也沒有多耽擱跟著一起跑了出去。

她對於那個宇智波鼬也挺好奇的。

以她對宇智波的了解，讓她會更願意去接觸一下現在的宇智波族人。

「說起來，千手……這個時代的千手在哪裡，好像沒有看到千手家的人？」

走到校門口，源千楓一眼就看到了那穿著宇智波族徽服裝的少年人。

年紀不大卻少年老成，壓抑於平和笑容之下的是猙獰的殺機。

嘆息聲再起。

源千楓覺得眼前這個少年的表現倒是讓她覺得很順眼，這是一個未曾被環境所影響的人。

不過那種同旁人格格不入的氣質也會讓他的前行變得愈加艱難。

被人注視著，宇智波鼬也將視線投向了源千楓。

在看到少女那明媚的笑容時也輕輕點頭，當作回應。

又看了一眼自己剛看過的商城，源千楓若有所思。

目送著那隊兄弟走遠，源千楓剛準備邁步，就聽到了旁邊人那沒有絲毫收斂的厭惡語氣。

「你居然和那妖狐一個班？！火影大人怎麼能夠允許那怪物進入忍者學校！不行！我一會去聯合一些家長去投訴！」

「就是啊，那種怪物為什麼還要上學啊！就該……」

「誒呀，你回家前趕緊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洗洗，也不知道會不會沾上什麼髒東西！」

微微偏頭，源千楓正好看到了臉上笑容逐漸凝固住的金髮少年。

那原本洋溢著的燦爛笑容，在那些話語傳來的時候僵硬了些，不過很快的，他的臉上又出現了更為燦爛的笑容。

根本沒有去理會那些人的話語，反倒是得意的搖晃著自己的腦袋，「哼，我早晚會成為火影的！到時候你們就知道尊敬我鳴人大爺了。」

盯著對方看了一會，源千楓也同樣沒有理會其他人的視線，反倒是往對方那邊走了幾步，把自己手裡的書包丟到了漩渦鳴人的懷裡，「誒，你幫我拎書包好不好？太重了！作為交換，我請你吃飯，管飽的那種。」

在看到鳴人的時候，源千楓就止不住的皺眉。

這小小的孩子，就出現了營養不良的情況。

從那些人短暫的聊天中她也清楚了對方的處境，源千楓自己沒有看過火影原著，只是看過些剪輯有所了解罷了。

就她所知道的，鳴人應該是自己獨自生活的。

一個連學都沒上過的孩子，就算拿著補給金能怎麼照顧自己？怕是連最基本的營養搭配都不懂吧。

盯著對方那瘦弱的手骨，少女嘆息皺眉，村子的運行和管理者的規章制度實在是有太大的漏洞。

別說是對於孩子的補貼政策，找合適的忍者家族收留很難嗎？

做不到，只是代表了當權者不願意承擔風險和責任，以及義務罷了。

「不知道這是目前的木葉領袖三代目的決定，還是多方決定。」

不顧是哪一種可能，都證明了一點。

這些人覺得，鳴人不值得他們去承擔風險，幫助他改善微不足道的生活。

原本還準備說些什麼的鳴人在聽到源千楓說起管飽這話的時候，臉上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瘋狂的點頭。

「真的嗎？好啊！好啊！區區書包而已！」

還準備再說兩句的源千楓臉色微微變化，她感覺到了有人在注視著她。

不，可能不只一個人。

那種視線源千楓很熟悉，以前遭遇暗殺，或者是暗處有人保護著她的時候都會如此。

只是，這視線中帶著探究和很輕微的殺氣。

監視？

有人在監視她？

不，剛才那視線根本沒有投落到自己的身上，直到——自己和漩渦鳴人搭話。

一個荒謬的想法出現在源千楓的腦子裡，她扯了扯嘴角，恨不得沖著那個方向豎中指發嘲諷。

有病嗎？！

連簡單的改善生活承擔的責任都不準備做，居然還在搞著監察任務？

艹

你這樣的領導者換在以前，沒有統籌全局的能力還搞錦衣衛，絕對要被推翻掛路燈！

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源千楓露出笑容來看著旁邊眼睛亮晶晶的少年，「你想吃什麼？有介紹嗎？」

「拉麵——」

原本沒有把少年人的食量當一回事的源千楓愣愣的坐在座位上。

發生了什麼？

她半碗面都沒吃完，為什麼對面已經開干第四碗了？

夢回當年，第一次請千手柱間吃飯的場景。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十多歲的千手柱間一個人幹掉一桌子宴席。

對方吃的肚子溜圓，驚呆了和他同桌吃飯的源千楓和宇智波斑。

乾飯人，名副其實。

偷偷的算了下自己手裡的錢，源千楓不得不屈辱的選擇用宇智波佐助剛提供的那一點心動值去兌換最沒有必要的錢財。

一邊慢悠悠的吃著拉麵，一邊看著遊戲面板上對於自己的介紹，源千楓就想翻個白眼來聲冷笑。

把錦衣玉食的她拉過來，就給一個被木葉收養的流浪兒童的身份？

流浪兒童是什麼模樣？

狼狽、面黃肌瘦，不識字，沒有受過教育，甚至膽怯懦弱最容易被人利用。

而她所表現出的是什麼樣子？

哪怕她有意稍作掩蓋，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天真的孩子。

但那精緻的容貌，白皙的肌膚都絕不是普通家庭能夠養出來的。

只要腦子沒問題的人稍微調查下，光是這外表，她就可疑值拉滿。

「看來需要早些做準備，我需要和一些人合作，利益交換讓他們願意成為我的盾牌保護我。」

木葉願意收養因為戰爭而成為孤兒的孩子，這很正常。

任何一個有野望和發展需要的聚居地都需要人口，但他們不可能對於那種顯而易見的可疑人物視而不見。

源千楓在進入忍者學校的時候就會進入被觀察的名單中，她逃脫不了。

但凡稍微早一點，源千楓都不會選擇進入忍者學校，而是找到一個合適的家庭讓對方收養自己，以不起眼的方式緩慢弄清楚情況。

事情已經發生，那就只能主動出擊了。

漩渦鳴人有用嗎？或許有，但可能更需要幫助。

那麼目標還是只能選擇宇智波，這個家族慣有的傲慢會成為他們的毒藥，只不過她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切入點……

站在櫃檯後面正笑眯眯看著鳴人狂吃海喝的老闆視線不自覺的轉移到了旁邊，那是個從未見過的孩子。

作為手藝人，他最喜歡看到的就是客人們大口吃面的模樣。

對於一些慢悠悠細嚼慢咽的人都覺得對方是不怎麼滿意他的手藝，可在看到那小孩子的時候卻又覺得對方一口一口的吃著，彷彿將自己那普通的豚骨拉麵變成了什麼珍饈食材。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他思考了很久也沒能想出什麼來。

「我吃飽啦！謝謝款待！」放下筷子，少年人爽朗的聲音傳遞的很遠，讓剛才還在冥思苦想的老闆瞬間把問題丟到了九霄雲外。

同一時間也吃下了最後一口的源千楓施施然起身，看向少年，「那你要履行約定啊，幫我把書包帶回家，哦，對了，明天發書，你也要幫我搬才行。」

「沒問題！」吃的超級飽的漩渦鳴人回答的也很是響亮。

對上那雙閃耀著的眸子，源千楓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走了出去。

木葉的單人公寓都在一片地方，跟著系統面板上的地址走，源千楓都沒有敢踏進去那不過十多平的房間。

太小了。

旁邊的鳴人倒是沒有察覺到源千楓不對，他樂呵呵的把書包放下，正準備直接跑回自己家又猶豫了一下看著源千楓。

「那個，那個，我們是朋友了嗎？」

撇了一眼眼含期冀的少年，源千楓能夠清楚感覺到，自己背後那刺目的視線。

她微微歪了下頭，沒有去看對方，「你對朋友的定義就這麼局限嗎？我們只是一起吃飯回家的陌生人罷了。」

少年似乎不太能夠理解源千楓的意思，皺眉思考了一會，乾脆就把自己想不通的問題丟的遠遠的。

依舊樂呵呵的對她招著手，然後跑回自己家去。

站在自家門口停了好一會，源千楓的表情變得很難看。

那之前盯著她的視線減少了，但依舊存在。

無聲的勾唇笑著，源千楓在心底的小本本上給對方記了一筆。

木葉是吧。

監視人柱力及和其有任何接觸的人？

笑著，源千楓的視線轉到了面前商城系統的一個東西上面。

【招魂】80點

可以召喚一個和你關係莫逆，甚至願意為你去死的亡魂

期限：一月

要求很苛刻，但對於源千楓來說並非如此。

或許這系統的意思是要來一個人鬼情未了，但源千楓現在只想召喚出千手柱間來，讓對方狠狠的教訓這些不孝子！

佐助小盆友，為了我的安全，和你們宇智波家的榮耀，請讓我儘力的薅你的羊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