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有本事真刀實槍打一場啊!
蕭落山看了一眼謝明媛,後者依舊面若桃李,嬌美嫵媚,此刻臉上也沒有刻意偽裝出來的歲月的痕迹,身上卻還穿著出去賣茶時的粗布衣,長發披散,哪怕是那樣灰不溜秋、土裡土氣的衣服,也愣是叫她穿出了十分仙氣縹緲的味道。
謝明媛也冷冷地盯著蕭落山,她那「柔弱不能自理」、「病骨支離」的夫君,這會兒穿著低調華麗,臉上也沒有刻意偽裝出來的淺淺的皺紋,俊美的臉上沒有往日的溫潤柔和,渾然布滿了邪氣和肆意,活脫脫一個大魔頭的形象。
蕭落山拳頭捏緊,緊緊地盯著謝明媛:「你……」
與此同時,謝明媛也眯起了眼:「你……」
兩人異口同聲,在發現這一點后,都齊齊露出一個吃了屎一樣的表情。
謝明媛暴跳如雷:「蕭落山,你他娘的騙我這麼多年,你還是人嗎?」
蕭落山冷冷一笑:「你不也騙了我二十多年?烏鴉不要笑豬黑!」
謝明媛輕嗤一聲,挑了挑眉:「錯非當年你哄我說你落下了病根,我絕不會同你成親!」
蕭落山漫不經心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眯了眯眼:「若非當年你同我說你父母雙亡、家中落敗,我也不可能娶你!」
謝明媛愣了愣,而後更加生氣了:「好哇,我就知道,你當年娶我,根本不是因為愛我!」
蕭落山也咆哮起來:「你少在這裡放屁!我有多愛你你不知道嗎?」
謝明媛:「……」
蕭落山也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當即硬著頭皮給自己挽尊:「結果呢?我愛的心地善良、性格柔弱的凡人媛媛,竟然是你這惡婆娘!」
謝明媛本來已經微微紅了的臉頓時又掛上了嫌惡:「你清白,你無辜!我當年喜歡的那個溫潤如玉、謙謙有禮的君子記年,竟然是你這狗男人!」
蕭青弦和謝初蓮聽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傳音入密聊點兒悄悄話。
蕭青弦:【我瞧著不會打起來了。】
謝初蓮卻說:【那可未必——我看啊,阿爹分明是死鴨子嘴硬,但他越是死鴨子嘴硬,就越說一些會激怒阿娘的話,你等著吧,馬上就會打起來了。】
她剛說完這句話,謝明媛就氣得跳腳:「蕭落山!蕭記年!有本事真刀實槍打一場啊!只會在這兒動嘴皮子?老娘今天不打得你叫爹,老娘就不姓謝!」
蕭落山下意識倒退一步,但很快反應過來自己這樣著實是有點慫,還沒開打就落了下風,他當即上前一步,硬著頭皮道:「打就打,本尊還怕了你不成?」
謝明媛挽起袖子,右手憑空一抓,便有一把寒光四射的長劍凝在手中,若是有稍微見多識廣的人在場,定會有人驚呼,仙君淵茗竟然拿出了當年弒父殺妹用的那把「沉霜劍」!
蕭落山顯然也認出來了謝明媛手裡的劍,他氣急敗壞:「你竟然、你竟然用沉霜劍!」
他也被謝明媛激怒了,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召出了自己的「吟雪刀」,正是當年他用來砍掉所有兄弟姐妹的腦袋的那把刀!
謝明媛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把刀,腦袋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勉強維持住的弦一下子就斷了:「蕭記年,你找死!」
而後,兩人同時動了。
謝初蓮和蕭青弦看著爹娘同時躍到半空中,越打越遠,整個忘憂峰、乃至雲霄宗,都籠罩著一股可怖的威壓,顯然都動了真格。
謝初蓮淡定地看了一眼蕭青弦:「走吧,咱們多少還是要看著點兒,免得他們傷及無辜了。」
蕭青弦也冷靜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總算是打起來了,真好啊。」
謝初蓮:「是啊,真是太好了。」
聞訊趕來的君橋、阮嬌嬌、九霄、白虎、朱雀:「……?」
兩鬼三妖面面相覷,而後齊齊覺得,他們的王上,一定是被刺激傻了!
……
議事堂內,雲霄宗眾人和陸陸續續到來的所有仙門都感受到了那股強大到令人窒息的威壓。
所有大能都面色一變,而修為低於合體期的,全部都自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修為低於元嬰期的,更是倒地不起。
白鶴宗長老愣了愣,而後大怒:「你們雲霄宗又在搞什麼鬼把戲?!」
雲霄宗的新任宗主李明華瞪了他一眼:「我還想說是你們搞的鬼呢!」
一個中型宗門的掌門抹了抹自己嘴角的鮮血,勉強道:「當務之急是找出這股威壓來自哪裡,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
眾仙門紛紛稱是。
然而就在雲霄宗宗主、諸多長老勉強站起來,準備一探究竟時,眾人又突然感到身上一松,那股可怖的威壓消失殆盡了。
正當眾人驚疑不定之時,議事堂外傳來了一陣清亮的鳳唳,直叫人心神一震,眾人紛紛向外看去。
只見一隻體型龐大、模樣華麗的金紅色鳳凰正盤旋在高空中,一個手持長鞭、渾身充滿了陰森鬼氣的女郎正憑空站立在他身側,臉上笑意盈盈。
那華貴的鳳凰看了一眼地面,而後開口便是人言:「他們應當是安全了吧?」
漂亮的鬼氣環繞的女郎挑了挑眉:「我瞧著是安全了,不過有幾個受傷了。」
眾人紛紛一愣,而後有人驚聲道:「是、是妖王青弦和鬼王楚憐!」
在場只有一兩個人知道這二人的姐弟關係,以及和蕭稚音的兄妹、姐妹關係,見狀都紛紛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
這兩位大佬來做什麼啊!
蕭稚音抿了抿唇,心下焦急,她沒有被蕭落山和謝明媛的威壓傷到,因此現在還有餘力。
謝初蓮落在了地上,信步走進議事堂,蕭青弦跟在她身後,化作人形,也漫步進入。
諸多仙門面面相覷,而後都有些惴惴不安——隨著謝初蓮和蕭青弦越走越近,他們越發能感受到這兩人身上的強大威壓,又有鳳凰啼鳴和百鬼鞭在前,這二人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了。
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蕭稚音卻是坐不住了,她看了看謝初蓮,又看了看蕭青弦,皺眉問道:「他們……打起來了?」
在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見蕭稚音這般大大咧咧,又聽她說一些叫人聽不明白的話,難免認為她看不清形勢。
白鶴宗長老早就看不慣蕭稚音了,他眉心一跳,當即怒喝道:「蕭稚音,噤聲!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