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涼她半個月
清華池。
溫清秋站在池邊，張開雙臂。
「我的身材比蕭老爺如何？」
「蕭老爺皮膚黝黑，肌肉發達，身上多處有刀疤，姑爺的身材白皙，線條流暢，一二三四……八九…還有八塊腹肌，加人魚線，奴婢覺得姑爺這種身材最好了。」
彩姑站的位置距離溫清秋十九公分遠的位子，這個距離很安全，若近一公分，就會被誤傷。
彩姑拉著姑爺邁入清華池，拿起濕毛巾給姑爺擦拭，也不在意姑爺眼睛看何處，嘴上一邊說著一些讚美姑爺和香香公主「母慈子孝」的佳話。
說著說著，彩姑聽到有水聲，卻見姑爺一手托著酒杯在飲酒，一手在嬉戲溫泉水。
「這……」
姑爺修長的食指和無名指在水中高頻率的攪拌，「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於噠噠噠」的水花四濺。
「姑爺手指為何如此靈活自如？」
「哦，這個啊？我殘缺的記憶記得我以前是個廚子，我做的蛋炒飯很好吃，生意太忙，每天要調和一大桶雞蛋液，用筷子攪拌太麻煩了，為了提高效率，就用手打蛋液……」溫清秋抬起手，「久而久之練成了無名指和食指這樣高頻率，唔……我給它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做——指法芬芳。」
「指法芬芳……」彩姑若有所思，露出笑容，「姑爺這門打蛋液的手藝，出神入化，堪稱一絕，真好。」
「唉……可惜啊，如今在蕭府這樣的大戶人家，你姑爺我在乎施展這門打雞蛋的絕活嘍。」
「不不不……姑爺這本絕活不可荒廢，一定要勤加練習，以後會有大用處。」
「彩姑的意思是香香公主她們也喜歡吃蛋炒飯？」
「她們……哎呀，姑爺你別管那麼多，總之你多練習，以後就知道了，唔……算是掌握了一門技術，有技術的男人，走遍天下都餓不死。」
「聽彩姑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現在就開始練*********噠——」
「哇喔——」
……
南院。
「為何才來？」
香香公主已經在南院客廳等候多時了，見彩姑才帶溫清秋來，甚是不悅。
「公主息怒，方才……」彩姑提著裙擺篤篤篤的跑到中庭椅子上旁，附耳嘰里咕嚕的低語。
「真的假的？」
聽得香香公主一愣，扭頭看著興福的彩姑。
「奴婢不敢欺瞞，公主你看姑爺修長的食指和無名指，這是日復一日打蛋液練出來的。」
洛香香故作淡定的品著茶，美眸「不經意」的瞥了眼客廳閑逛的溫清秋，矜持不予評價。
心裡卻想著：【清秋有過人的長處，有過人的技能，說明底子不差，今晚多給他普及一些知識，定能有所悟「道」。】
「清秋，來……」
洛香香放下茶杯，笑盈盈的招了招手，慈祥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對靠技術吃飯的人的欽佩。
溫清秋走上去，洛香香抬起大白腿，繡花鞋腳尖抵在溫清秋腹部，示意保持一條腿的距離，溫清秋止步，她放下她搭在右腿上，一邊搖著玉足，一邊枕著頭，幽幽道：
「清秋你今天在百年林舌戰群儒，本公主就看出了你對我女兒的一片痴情，婉卿擊退敵軍就會回京，屆時也該是你們洞房花燭夜……」
她起身，雙手負背，在搖曳的紅蠟燭前，來回徘徊，燭光將她迷漫的曲線照應到牆上。
說道這裡，她「嗤」了聲，或許是覺得才華橫溢，大道理有多的清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未有這個不懂，就笑了吧。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事，古往今來，皇室成員的男子，不管是天子、太子、王爺，都需要由宮中安排才女教他們。」
「你……」溫清秋貌似猜測到了什麼，「你該不會是覺得我不會？」
洛香香轉過生，頭上的發簪搖曳：「你會？」
「呃……不會。」溫清秋拱手行禮，「還請香香公主今晚傾盡所有多教教孩兒。」
「混賬！」洛香香一揮衣袖，「本公主何曾說過要親授？」
「不是你，難道是彩姑？」
「倘若你願意彩姑教你，本公主可以恩准。」
「不行不行……」彩姑一愣，覺得公主太「無情」了，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怎可翁婿共用？」
此時，院子里傳來腳步聲，彩姑篤篤篤跑到門口看了眼，夜色下，幾個羅裙少女打著燈籠，牽著一位蓋著蓋頭的婀娜女子，從庭院小徑走進了對面的主卧，關門時，羅裙少女朝彩姑頷首，彩姑鬆了口氣，輾轉回到洛香香身邊，嘰里咕嚕的說了幾句。
洛香香頷首，說道：「本來今晚要讓茯苓教你，可惜茯苓生病了，身體欠佳，這你是知道的，你心心念念的青黛又是為未來二姑爺準備的，彩姑更不可能了，所以本公主讓彩姑在民間尋了一名才女教你。」
略微有些唐突，略微有些尷尬。
不過，這樣想得周到的岳母大人，溫清秋急需學習，不好推辭。
溫清秋：「行吧，我同意，不知那位才人長得如何？」
洛香香：「長得如何？」
彩姑：「我也沒見過。」
「彩姑你都沒見過？這……」溫清秋差點一口老血噴死，這兩人太不靠譜了吧。
彩姑：「我也是給足了銀兩讓人幫忙找的，對方說世間難求的佳人。」
溫清秋嘆了口氣：「我待會去看看，要是長得丑，我退貨。」
洛香香：「你不能見她。」
溫清秋：「啥？我不能見她，燈下黑是吧？」
「撤走了所有蠟燭，窗戶都遮住了，你看不到她長得如何，待會你也不能說你是誰，本公主可不想你和她過了今晚還有來往……」她走到溫清秋面前，「知道嗎？」
「好吧，為你給你女兒的幸福，我一定不吃腥苦的學習。」
「別有壓力，王公貴族的男兒都是如此讓才人教學的，知道嗎？」
「嗯。」
彩姑過來，用眼罩遮住溫清秋的眼睛，拉著姑爺的手。
「姑爺，這邊請。」
「清秋，溫柔點知道嗎？」
「好。」
洛香香靠在門檻上，嗑著瓜子，看著彩姑拉著溫清秋去了對面。
嘎吱……
門開。
「姑爺小心台階，姑爺記住不許告訴任何信息。」
嘎吱——
門關。
彩姑回來攙扶洛香香離開了南院。
……
皇宮。
房。
批閱完奏摺的李隆佶，起身，道：「擺駕未央宮。」
太監王喜：「陛下，你忘了今早和楊貴妃鬧矛盾，說半個月不去未央宮了嗎？」
「噢…朕都忘了，也對，涼她半個月，翻牌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