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見
「兄弟,你看!這是我剛買的碗,我們帶上它去打江山。哎!你負責哭,我負責喊,打下的江山分你一半。」
宋澄拿著一個碗,還用筷子敲著碗邊,眾人笑的那是前仰後合。
「小姐,你快停停吧!我笑的肚子疼。」
「一人來一遍!誰也不許逃!」
嬉鬧間,宋澄瞥見有一個背影閃入院子,心裡一怕,隨及又有四五個身著黑衣的人,進來找人。
宋澄就當作沒有看見一樣,繼續玩鬧,從布料的縫隙之間,瞧見那四五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看了一眼就走了。
「噗,噗!」一道隱忍的笑聲傳來,眾人噤聲,看向宋澄,宋澄謹慎向一白色布料的晾桿走去。
「是不是該出來表示一下感謝?」
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從晾桿下面跳出來,正好落在宋澄的腳邊,宋澄被這些布料忽閃的差點就要向後摔倒。
男子長臂一攬,宋澄被他抱在懷裡,但是由於重心不穩,兩人雙雙倒下,四目相對。
他擁有一張俊美到極致的臉,冷酷倨傲的表情偏偏被嘴角的一絲戲謔給化解。
他身著綉著精緻花紋的白袍,在風中揚起優美的弧度,給人一種迷離的夢幻感。
宋澄不由的一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男子。不似她爹那樣的為官者的腔勢,也不似表哥那樣的書生意氣。
男子薄唇輕啟,似笑非笑的幽深的眼眸對著宋澄一語:「多謝姑娘!不知姑娘看夠了沒有?」
宋澄驚魂甫定,一抹紅暈染上臉龐。意識到兩人的姿勢有多麼尷尬,急忙起身。
瞬間,宋澄恢復冷靜,一把推開男子,:「公子,既然麻煩已過,還請早點離開,小店承擔不起風險。」
蕭栩還沒有見過臉色變化這麼快的女子。
她身著布衣,卻難掩國色,一雙水盈盈的眼睛,在他的心裡忽閃幾下,一嗔一怒,一顰一笑,在他腦海里生動起來。
雖然她冷淡的向自己下了逐客令,但他突然有點不想離開。
「姑娘,你好人做到底。剛才那幫人,是我家的人,我是要被家父綁回去成親的,你好歹讓我在你這裡躲兩天,說不準家父的氣就消了,能改變主意了。」
瞬間蕭栩戲精附體,立刻一副哀求的模樣,剛才的那份冷酷和倨傲蕩然無存。
宋澄聽到是這樣的緣由,心生出一份莫名的同情。再回想剛才那幫人也不是凶神惡煞的樣子,就暫且相信了他說的話。
「你在這裡不方便,日落你就走!」宋澄想到不管是什麼原因自己都不能插手太深,何況自己院里只住著沈婆婆和她的孫女月華,自然不能留宿陌生男子。
蕭栩聽到此,高興的就要找活干,自然他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良辰示意和他一起收晒乾的布料,院中的眾人一邊幹活,一邊說笑,蕭栩被這樣的氣氛感染:一家人就該這樣子生活。
說著他還偷偷瞄一眼宋澄,發現她在認真收拾布料,並沒有看向自己,頓覺一絲失落。
沈婆婆看他落寞的樣子,打趣問道「公子,你家裡給你找的媳婦是醜八怪嗎?」
蕭栩的臉上又恢復了嬉笑的樣子:「這我倒沒有見過,聽說也不怎麼好看。關鍵是我父母眼裡根本瞧不上我,什麼都不問我的想法。看到你們一家人這麼和睦,我都懷疑我不是親生的。」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沈婆婆接著寬慰了蕭栩一番,兩人一來二回的說了很多,聽到沈婆婆說自己家鄉的災情的時候,
蕭栩的神情專註,原來朝廷報的災情竟然這樣嚴重,大家卻都還在粉飾太平。
他忽地站起身,想要立刻衝到朝堂上去告訴父皇真實的災情。忽然起身徑直走向門口,走出門后,才想起來,沒有跟人家告別,也忘了問人家姓名,懊惱地回頭看到:「青蓮繡房」。
沈婆婆等人被他這樣的舉動弄的茫茫然。
蕭栩後悔自己的衝動,此時冷靜下來,他不能去找父皇,只好去找自己的二哥,在他眼裡,雖然母妃偏愛二哥,但是二哥的確不負所望,認真為父皇做事,他真心希望二哥將來能是一位好的君王。
二哥的身旁有許多幕僚,此事,二哥一定會有辦法的,不會讓江安郡的百姓忍飢挨餓。
男主去找他二哥,才得知二哥心急如焚,但是戶部沒有銀子撥出,沒有銀子別人不願意去,二哥想去,但是他大婚在即,愁的不行。
「二哥,如果非要一個皇子坐鎮才能把這個事情壓下來,那我就去!」蕭栩聽了哥哥獻王的一番說辭后,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保證。
「那就有勞三弟了,我馬上向父皇舉薦三弟!」獻王蕭桓立刻誠懇的向三弟施禮,好像三弟解決的是他心頭大患。
望著晉王離去的方向,他的嘴角勾起,一絲得意。
江安郡的事情沒有銀子,不好辦,沒人願意去,但是災情也不大,他也不想四皇子那邊的人去。只有三弟這個二百五,不按常理出牌,或許能有解決辦法,一旦解決好了,這好處都是自己這一派的,四皇子那邊就什麼都撈不到了。
戶部的威風是該滅一滅了,要讓孟乾這個老匹夫明白,誰才是未來的天子。
皇上准許了獻王的舉薦,但是真如獻王所料,戶部給的賑災銀子,根本不夠。
晉王自己撈了個***煩回來,鬱悶不已,看著埋頭算賬的路一鳴,輕聲問道:「咱們帳上有多少銀子?」
路一鳴聽到這話立刻警惕的抱緊賬簿,:「咱們帳上沒有錢,即使有一點點剩餘,還不夠下一期的貨物周轉呢,你別打歪主意啊。」
路一鳴看著蕭栩看向自己的眼神堅定,知道他是真的沒有辦法,一定會從這裡拿銀子了,氣的砰的站起身,把賬簿一甩,「那賑災是個無底洞,這點錢不夠一萬戶百姓開銷,何況整個江安郡?」
蕭栩這才回過神了,即使把帳上的錢都拿走,也是杯水車薪。
路一鳴的氣還沒有消:「獻王一句話,咱們為他辛苦一年,今年這生意才有起色,你又要這樣的用法,不是要把這生意毀了嗎?」
頓一頓又說道:「為他人做嫁衣,你想過後路嗎?不過,為了江安郡的百姓,我沒有意見。」
路一鳴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