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 陳海燕呼吸一窒!……

質問 陳海燕呼吸一窒!……

陳海燕呼吸一窒!再傻白甜的人,只要性別為女,就能感受到社會輿論對於女性有多苛責。哪怕在穿書前,但凡犯罪者為男而受害者為女,總能有無數人為犯罪分子開脫,且把矛頭指向受害人。甚至不惜造謠誹謗,不把受害人釘死在□□的恥辱架上不罷休。

而如今,才1976年;她所處在的地區,乃偏遠閉塞傳統的大山深處。

把真相說出來,真能懲治犯罪分子嗎?她又真能逃出輿論的口誅筆伐嗎?

見陳海燕沉默,劉美嬌冷笑:「你還算個明白人。」

啪!

一聲脆響,劉美嬌條件反射的捂住了自己的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林秀芬:「你敢打我!」

林秀芬怒斥:「誰打你了?有證據嗎?你別血口噴人!」說畢,不等劉美嬌反應,再次抬手,對著劉美嬌另一邊臉,又是一個清脆巴掌!艹特娘的,你一個婦女幹部,對著受害人,囂張你妹!即使你的確因教育程度不夠,導致思想覺悟落後,也不是你摁頭逼著受害人閉嘴的理由!

哪怕你語氣溫和點呢!擺尼瑪的官威!今天老娘先收拾了你,回頭再去搞田自強那流氓也不遲!

「你做么子!」劉美嬌徹底怒了,撲過來就要跟林秀芬打架!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想打林秀芬很久了!

林秀芬的戰鬥經驗豈是劉美嬌能比的?她才不接招,拉開病房的門,撒腿往外跑。一邊跑,一邊高聲大喊:「來人啊!幹部打人了!婦女幹部要打老百姓啦!」

被扇了兩巴掌的劉美嬌簡直要氣炸了!她這輩子都沒遇到過林秀芬這樣厚顏無恥之人!

林秀芬還跟劉美嬌有舊怨呢!當初她被吳友妹圍追堵截的時候,劉美嬌沒少幫著吳友妹給她下絆子。今天更是直接欺壓到了陳海燕頭上!甭管她跟陳海燕的姐妹情有多塑料,那也不是外人能肆意羞辱的!

「救命啊!婦女幹部壓迫婦女啦!」林秀芬邊跑邊喊,「工農兄弟們要為我做主啊!」

人民醫院統共沒多大,林秀芬幾嗓子扯出了一大堆探頭看熱鬧的人。陳懷興走了出來,沒好氣的道:「你們隊怎麼回事?日里夜裡沒個停的?怪不得上次有阿婆娘敢把新婦打得腦殼開花,原來是你們婦女幹部帶頭欺負人!」

圍觀群眾紛紛驚訝出聲,震驚於竹水大隊竟還有如此舊社會做派。

「我沒有!」追上來的劉美嬌氣得直跺腳,指著林秀芬道,「明明她打我!你們少聽她講冤枉話!」

林秀芬躲在了人群后,理直氣壯的道:「我打你?我做么子打你?我有病隨便打婦女幹部?我妹子剛流產住了院,我照顧她都照顧不來,我上哪有空打你?」

劉美嬌差點被噎個半死!

陳海燕的事是萬萬不能講出來的,不僅僅是陳海燕的名聲問題,更是他們大隊的管理問題。雖說已經解放了,可竹水大隊仍舊保留了大量的封建傳統。家醜不可外揚,便是其中的鐵律。所以劉美嬌和王世虎來勸陳海燕,為的正是「雙贏」。

然而,劉美嬌沒法說真相,就沒辦法說明林秀芬為什麼要打她。偏偏林秀芬先跑出來先叫嚷,給了人先入為主的印象。現在問題來了,她要怎麼辯解她沒打林秀芬?

林秀芬你個賤人!劉美嬌幾欲抓狂。沒等她想出辦法,林秀芬又嚶嚶嚶的哭了起來:「上次你就不許我上工,跟我阿婆娘合夥欺負我。明明我阿婆娘好好的,你偏喊著好幾個幹部逼我去服侍她。你又不是不曉得我阿婆娘天天打我。我好不容易躲出去了,你還要幫著她逼我回去。」

「今天你做么子又要打我!」林秀芬哇哇大哭,「我都離婚了!你做么子還要欺負我!是不是你自己當了阿婆娘,就不把我們做新婦的當人了!」

圍觀群眾當即嘩然!林秀芬的話信息量可不小,且磨新婦是新中國嚴厲批判的舊社會做派之一,婦女幹部幫著阿婆娘磨新婦,更是聞所未聞。周圍的人看劉美嬌的眼神都不對了。

「哪有這樣子搞婦女工作的,不得上報革委會啊!」

「是啊!欠教育!」

「么子婦女幹部哦!怕不是戲上唱的那個封建倀鬼吧!」

「看衣裳,農村來的吧。農村人的覺悟就那樣,不怪別個看不起。」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聞訊趕來的王世虎險些眼前一黑,劉美嬌怎麼又惹上林秀芬那祖宗了?多少次了,你特娘的怎麼不長記性呢?林秀芬多難搞你心裡沒點數嗎!?

眼看著圍觀群眾里都有人擼起袖子準備去舉報了,王世虎卻半步不敢上前。他在林秀芬手裡吃虧吃夠了,平日里恨不得繞道走。現在明擺著這位祖宗在坑劉美嬌,是他能摻和的嗎?不是!

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王建業,用眼神示意:你前妻,你上!

王建業:「……」對不起,在下不敢。

於是兩個大男人躡手躡腳地退到了樓梯口,躲進了陰影里,裝作自己不存在。果然沒多久,在熱心群眾的幫助下,劉美嬌被相關部門強行帶走,而本應該配合調查的林秀芬,居然因為她要照顧陳海燕,屁事沒有的被留了下來。

王世虎:「……」瑪德,老子躲起來太特么明智了。

劉美嬌被帶走,義憤填膺的圍觀群眾才散了。等走廊徹底安靜下來,王世虎和王建業才悄悄的摸回病房,一開門,便對上林秀芬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齊齊打了個哆嗦。

「秀芬啊!」王世虎小心翼翼的開口,「那個……美嬌她……又得罪你啦?」

劉秀芬看了眼再次哭到昏睡過去的陳海燕,起身招招手。把兩人帶出了門外,仔細關上房門,又走出幾步,確認陳海燕聽不到談話之後,才快速把之前的事複述了一遍。

「她就那麼說的,我一個字沒改。」林秀芬著重強調,「她一直在威脅海燕別不識抬舉。大隊長,你覺得這是幹部們該有的態度嗎?」

王世虎乾笑:「那也不用把她舉報了啊。那怎麼著也是蘇啟明同志的遺孀呢。」

「蘇啟明都快被她羞愧的從墳里爬出來了!」林秀芬毫不客氣的道,「從我被吳友妹虐待開始,到陳海燕被傷害,請問她這個婦女幹部,干過一件人事嗎?有哪一次是站在我們婦女同胞這一邊的嗎?我舉報她還舉報錯了?再說是她先說要舉報我的好吧!我幹什麼了就該被舉報?愛舉報是吧,我讓她舉報個夠!」

王建業總算弄明白了前因後果,揉著額頭道:「先說好,我反對隊里的意見。當年田猴子半夜砸我屋裡的門,大隊就是這副說辭。現在他崽變本加厲,大隊還是這副說辭。是嫌我們大隊的婦女同志太好過嗎?」

「那別個講閑話怎麼辦?」王世虎倒也不是壞心,語重心長的道,「你是細伢子,你不曉得婦女們多怕別個的閑話。再說隊里隊外多少一流子,一旦哪個婦女有污點,他們能天天上門調戲。我的意思是,海燕這邊別做聲,我們可以把田自強定成搶劫犯。海燕天天穿得花一樣,被他搶劫,受了驚嚇才流產。你們講,是不是好聽多了?」

林秀芬的臉色登時好看了許多,受時代的限制,王世虎的思想覺悟確實還需提升,但作為基層幹部,他更了解基層。他的想法,既保全了陳海燕,又懲治了田自強,至少從出發點來講,是沒問題的。於是她點了點頭道:「是個法子,但要尊重海燕本人的意見。」

「對嘛!」王世虎也被劉美嬌搞的很火大,怎麼辦事的?有一說一,林秀芬的確特別的王八蛋,但你不招惹她,她也很少惹事的好不好!一個吳友妹,一個劉美嬌,他們竹水大隊做了么子孽喲!

然而王建業的臉色卻仍舊不好,他抱臂靠在牆上,冷冷的道:「當年田猴子沒有砸開門,門是我開的,我提著柴刀從大隊東頭追到西頭。但後來大隊的人是怎麼講我媽的,大隊長你還記得嗎?」

王世虎被懟了個啞口無言。

「你講的有道理?從田猴子開始,我家沒少被污言穢語騷擾。但是!我至今都想問問大隊長,我們隊的民兵是死了嗎?一流子為什麼不抓?為什麼不判刑?勞改農場是不缺人嗎?」

王建業厲聲質問:「為什麼明明抓個流氓槍斃了就能殺一儆百的事不做!非要婦女去忍讓妥協!」

「我媽也溫柔和氣過!」提起往事,王建業胸口起伏,「我媽變成今天的樣子,你們這群幹部,沒有一個無辜!」

王建業永遠無法忘記,失去父親后的惶恐;也永遠無法忘記,當年求救無門的絕望。林秀芬嘲諷他愚孝,他認!因為林秀芬是外來者,她跟竹水大隊無關!可竹水大隊的老一輩嗤笑吳友妹發癲,他可就槽他們十八代祖宗了!

當年摁頭讓吳友妹承認自己是個表子的,是誰?是誰!?

去你大爺的講閑話!他媽就差把貞節牌坊頂在腦門上了,整個竹水大隊有人信嗎?有人願意相信嗎?

王世虎撇過頭,迴避了王建業的視線。好半晌,他才憋出了一句:「我們都是外人,我們說了不算。等王建英回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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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情女配她支楞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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