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妖魔現身
無霧微微一抬下巴:「先別管這麼多了,你先把我放出來吧,我腿好疼。」
「嗯。」
殷九弦連忙半蹲,雙手緊緊抱住那棵樹,奮力的往旁邊挪。
沒有了靈力,她的體質也僅僅是比普通人強一點。
故此,她挪了老半天,那棵樹竟然紋絲不動。
忽然,殷九弦察覺到身後有異,她立刻扭頭。
身後的無霧微微一愣。
她剛才蹲下時,無霧明明是躺在草叢上的,現在卻支起了身子。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殷九弦能看見無霧眼底一閃而過的紅光。
「師兄,你既然能自己起身,那你也加把勁兒吧。」她假裝不知,站直身子趁機與他拉開距離。
無霧臉上寫滿了尷尬:「我只是,覺得躺了許久,背麻了。」
「是嗎?所以師兄平時夜裡歇息,也會像現在這般,躺半個時辰,就要起來活動一下嗎?」她挑眉。
無霧滿臉尬笑:「啊,是啊。」
殷九弦毫不在意的聳聳肩,旋即拔出了佩劍,高高舉起。
「你要幹什麼?」無霧抬手擋住了額頭,眼睛閃爍,假裝被長劍的寒光閃到了眼睛。
這怪物能偽裝成無霧的模樣,說不定道行在她之上。
他剛才想從她背後偷襲,估計是沒摸清楚她修為到了幾層。
殷九弦也不能與他撕破臉,她沒有把握將眼前這個怪物殺死。
三成也沒有!
她呵呵一笑:「你想什麼呢,這棵樹實在是太重了,我搬不開。這樣吧,我試試能不能把它砍斷。」
她說著,巧妙的轉了四十五度,與他面對面。
無霧果然開始忌憚她,又緩緩躺了下去,眼珠子卻直溜溜的盯著她。
長劍不停揮舞著,一次次乾淨利落的砍在了樹榦上。
原本粗糙的樹皮,很快就被砍得木屑紛飛,全是痕迹。
無霧有些等不及了,皺眉道:「小師妹,你別浪費力氣了,你砍不斷這棵樹的。」
殷九弦左手叉著腰,右手捏著長劍,「不可能,絕對可以。實在不行,我放把火把這木頭燒斷!」
他瞳孔猛地一縮,陰惻惻道:「又沒有火摺子。」
看來,對於這裡不能使用法術之事,他是知道的。
殷九弦勾了勾唇角:「師兄難道不知,吾乃火鳳傳人,天生便會御火術么?」
她雙手結印,目光凌厲的死死盯著他:「妖孽,你還不快現原形!」
指尖一簇明亮火焰跳動,在他驚慌失措想要逃跑時,飛快的鑽入了他的體內!
「啊!」
慘叫聲尖銳刺耳,他想要起身逃竄,可剛才被殷九弦胡亂砍傷的樹榦上,竟然發出陣陣金光!
他竟然被禁錮在原地,無法動彈!
殷九弦劇烈的喘著粗氣,看著『無霧』在火焰中痛苦扭曲。
最後,竟然變成了一條水桶粗細的巨蟲!
它的尾巴不斷蠕動著,青色的身體已經被燒成了黑炭!
火焰一點點熄滅,它黑色的身軀上,赫然頂著一張虛弱的人臉。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它苟延殘喘問。
殷九弦冷笑道:「從你一開始用計引誘我過來,我就已經察覺到了。如果不是往回走的路被你切斷,我只能循著你的聲音過來,我不可能過來。」
它氣得咬牙切齒,可卻又沒什麼辦法:「無知的黃毛丫頭,你殺了我,你也走不出這裡!」
她拔出長劍,下巴揚起,脖頸修長,她悲憫的望著那條巨蟲,彷彿在可憐一個弱者。
「說得好像放過你,你就能放過我似的。」
話落,長劍劃破空氣。
噗呲——
鮮血濺了少女滿身。
她冷靜極了,抬手擦了擦臉,思考著怎麼走出這裡。
萬念峰下,本該靈氣環繞,能待在這裡修鍊的,絕對只有靈植、精怪。
可這條蟲子,已經修鍊出人臉輪廓,甚至還能幻化成她心中最想見的人,可見至少已經修行了一百年。
它究竟是怎麼魔化的?
殷九弦又使出純凈之火,將周圍的雜草全部燒乾凈。
果然,它棲息的這片草地,竟然掩埋著累累白骨。
有人類,也有小型動物。
冷風四起,殷九弦搓了搓手臂,這裡陰森可怖,她現在才感覺到后怕。
如果不是她體內的鳳骨,自帶純凈之火,她根本就不是這條蟲子的對手!
只會被它偷襲,然後化作這堆森森白骨的其中一員。
殷九弦按著自己來時的方向感,默默然往回走。
突然,不遠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她如驚弓之鳥般緊張起來,咽了咽唾沫,然後就聽見一道沉穩中略帶驚訝的聲音。
「小師妹?」無易上下打量著她。
殷九弦呼吸一滯,雙手便要結印!
「你這是做什麼?」無易眼瞧著她身形不穩,連忙扶住了她,「你什麼時候學會的純凈之火?」
殷九弦滿眼防備,她才不信這麼巧,剛剛離開蟲窩,就遇到了真的大師兄。
無易緊緊皺眉:「你剛才,是不是遇到了你五師兄?」
她假意垂下了眸子,一言不發。
她倒要看看,這次又是什麼精怪化成了魔!
無易扶著她,在一棵參天大樹下坐著:「這裡有古怪,天地間瀰漫著濃重的魔氣。」
「所以呢?」
「那些原本潛心修鍊的靈植精怪,已經全部被魔氣侵擾,化為了低階魔物。他們會幻化成你心中最想見的人,引誘我們走到他們的巢穴。」
無易說道。
殷九弦終於抬眸看了看他:「你又何嘗不知,我此刻最想見的人,是你呢?」
在她心裡,大師兄靈力高強,又是一同在這個詭異森林中走散的,他是最有可能來救自己的。
可這句話,聽在無易心裡,卻變了味道。
他心裡一暖,想起自己似乎之前好像有些忽略她。
「我剛才聽見了五師弟的呼喊聲,才往這邊來的。不知為何,聲音突然斷了,沒過多久就聞到了這邊有燒焦的味道。」無易說。
殷九弦看著他。
一身白衣纖塵不染,腰間別著他的幻海劍。
即使身在困境,衣裳也未曾有一絲褶皺。
重要的是,他神色太過正常,沒有假無霧的刻意逢迎。
「大師兄,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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