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異族不過螻蟻
無邇匆匆趕來,面不改色的躬身行禮:「師尊,七師妹聯合魔族探子,似乎要對天羽宗不利。所以,徒兒才先行做主,將樓無淵關進這裡,想等候師尊回來后另行發落。」
「嗯?」殷傑臉色沉重。
如果是真的,那魔界這次是故意挑起爭端,甚至是那處封印……
殷九弦連忙說:「父尊,二師兄誤會了,無淵他並不是探子。」
可殷傑現在滿心都想著封印的事情,無暇顧及她:「這些事情,改日再說,本尊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他剛要御劍飛行,卻見北方傳來一道異樣的聲音。
殷傑停下了腳步,用神識探去,卻見封印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修好了?
「嗯?」
殷九弦和無邇都發現了他的異樣,不過片刻,他原本緊擰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看來裡頭的東西似乎並沒有突破封印。
殷九弦連忙說:「父親,無淵他絕對沒有任何壞心思。再說了,事情還未調查清楚,他萬一歿了……」
「仔細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殷傑問。
無邇冷淡的睨了殷九弦一眼,躬身回稟:「今日未時,樓無淵打傷了六師妹,我們這才發現他竟是魔族。」
「眾仙門與魔族這些年,雖然表面平和,但私底下的摩擦並不少。其他仙門也曾出現過這樣的例子,魔族偽裝成弟子,潛入宗門內探取宗門秘法。」
殷九弦打斷了他的話:「二師兄,你說的這些,與本次的事件似乎並無關聯。」
無邇淡然一笑:「這些都是其他仙門活生生的例子。」
「二師兄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並沒有見過事情始末。」殷九弦躬身拱手道,「父親,事實是,六師姐不知為何突然襲擊我。我躲閃不及,無淵為了保護我才……」
「但這改變不了他身為魔族,卻隱藏身份隱匿在天羽宗的事實!更何況,六師妹怎麼可能打傷你?」
無邇十分憤怒。
月兒這麼乖巧溫和的女子,別說出手傷人了,她連踩死一隻螞蟻,都要內疚自責許久。
真沒想到,殷九弦為了牢里那個魔族孽畜,竟然還給月兒潑髒水!
殷傑也向殷九弦投去不贊同的目光:「以月兒的性子,她確實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父親!您常說,天下生靈皆不易,只要心懷善念,不論是人、仙、妖、魔,便都是平等的。你們甚至連查都不查一下,僅僅因為樓無淵是魔族,你們就認定了是他有罪嗎!」
無邇一臉陰沉:「師尊,今日事發之時,四師弟也在。他在給她療傷時,發現她的傷口有魔氣縈繞。」
傷口一旦修復,那些魔氣便消失不見了。
故此,他沉聲道:「事情真相如何,請四師弟與六師妹一同前來對峙,便知道我有沒有冤枉他了。」
殷九弦眸子微斂。
守門的弟子去傳信,殷傑的目光這才落在了殷九弦身上:「傷的嚴重么?」
她淡淡道:「四師兄已經替我療過傷了。」
言下之意,現在才關心有什麼用。
前世,她習慣了他們將她當成隱形人,學會了逆來順受。
可如今,她不想了。
很快,天邊光芒乍現,趙月兒和無司兩個人一同到了。
趙月兒眼眶微微泛紅,卻是抿嘴笑著撲進了殷傑懷中:「爹,您怎麼回來得這麼快?」
「你呀,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知輕重。你的師兄師妹們,還在旁邊看著呢。」殷傑難得露出笑意。
他慈愛的目光,卻灼傷了殷九弦。
還真是,父女情深呢。
「不知爹爹這麼晚了,喚我前來,是所為何事。」趙月兒心中分明已經知道了,卻還是假裝不懂。
殷傑憐愛的看了看她半邊臉頰,雖然已經消腫了,卻還是紅紅的一片。
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格外清楚。
觸及到他的目光,趙月兒眼神閃躲著抬手擋住了他的視線。
這欲蓋彌彰的反應,讓殷傑臉色沉了下來。
「師妹,今日所發生的事情,當時只有你和七師妹以及那個魔族在場。你別怕,將你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師尊和師兄們一定會為你做主的。」無邇說。
無司欲言又止的望著他們四人,可一想到眼前的女子,是與他一起長大的人,頓時又垂下了眸子,不再說話。
「哪裡發生過什麼事,師兄你切勿胡說。」趙月兒依舊在笑,只是笑容維持得非常勉強。
殷傑眉頭緊皺。
「你不說,那我就說了。」殷九弦冷冷出聲。
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這些她曾經敬仰的人,只要是一跟趙月兒沾染上半點因果,他們就頓時慌了神,睜眼說瞎話。
趙月兒如幼鹿般純粹的眸子忽閃忽閃:「也沒什麼大事,只不過是我看見樓無淵似乎要對七師妹下手,所以與他過了幾招。」
「你真是強詞奪理。」殷九弦冷笑。
趙月兒滿臉無辜:「七師妹,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呀。我好心幫你,你怎麼能站在魔族那邊呢?」
殷九弦將目光投在了無司身上:「四師兄,你說呢?」
可無司卻假裝沒聽見,扭過頭去了。
呵呵。
無邇冷聲道:「殷九弦,如今事情已經夠清楚了吧?」
「弦兒,你六師姐是萬萬不可能對你出手的。聽話,這事,就這麼算了吧。」殷傑說。
殷九弦突然感覺很可笑。
她這麼奮力證明自己的清白做什麼,所有的證據都擺在眼前,他們也有臉認為她是錯的。
玉冰掌的冰痕殘留僅僅只能殘留三個時辰,再加上無司之前餵給她的丹藥,傷口的修復只會更快。
她如今,竟是再無任何籌碼!
「請掌門大人,放樓無淵一條生路。」殷九弦冷淡如冰的眸子,緊緊盯著殷傑。
她甚至連一聲父親都不願意叫了!
殷傑心口微微一痛,看著眼前這兩個女兒。
一個是痛失十三年的親生女兒,一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
他今天不論偏向哪一方,一定會有人傷心難過。
無邇拱手道:「師尊,眼下事情既然已經清晰明了,那就更不能放過這個打傷了兩個師妹的惡徒了。」
「我說了他沒有傷人,你還想怎麼樣?讓他去死嗎!」
殷九弦歇斯底里的罵出聲,「我竟不知,堂堂天羽宗竟這麼睚眥必報。你們睜大眼睛看看,趙月兒臉上只是紅了一點,你們竟讓他承受數道雷罰!」
「難道你們不知道他隨時都有可能會死么?不,你們都知道。向來滿口仁義道德、眾生平等的天羽宗怎會不知。」
「異族,在爾等心中只不過區區螻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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