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老婆。」

番外三 「老婆。」

光將這間位於別墅地下的停車場照的明亮,而它有的也只是明亮。

沒有太陽散發出的暖意,整個偌大的區域透著料峭的冷,吞噬著每一輛停放在這裡的車子。

除了那輛剛剛開進來的車子。

燈光像個卑劣的偷窺者撲在車窗上,卻又被貼著的防窺膜拒之窗外。

影影綽綽的,好像有影子疊在上面,使得某塊透不過光的地方更暗了一度。

陸時蓁單膝跪在座椅上抵著許拾月的腿則,而許拾月也從剛才端正的坐姿變成了斜靠。

她們十指交扣,濕潤的唇瓣摩挲相抵,靜音啟動著的空調不斷將車內的溫度攀升上漲。

許拾月開叉的裙擺鋪在座椅下,纖長的長腿似是隨意的交叉在一起。

揉花了的口紅就這樣印在陸時蓁的唇瓣上,淺色的唇很好染上顏色,每一吻落下的都是屬於許拾月的印記。

烏黑柔軟的長發垂在鬆懈的肩頸上,許拾月就這樣接受這陸時蓁的吻,微昂著頭像是上位者在接受下位者的主動討好,可實際上主導權卻在陸時蓁的手裡。

陸時蓁的手指穿過許拾月脖頸后的長發,重重的吻過她,比在大廈前的要更加深沉。

她的每一下吻彷彿都在掠奪對方的氧氣,要將對方嵌進自己的身體中。

關於超話那位殺雞儆猴的元老粉絲,陸時蓁看到的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說話語氣跟邏輯剛反映在陸時蓁的眼中就自動變成了許拾月的聲音,她們太熟悉彼此了,許拾月能僅靠一個背影就認出來她,她也能只靠一段話就認出許拾月。

陸時蓁原本不怎麼關注自己的超話,也不是不在意,就是也不知道怎麼管理,所以乾脆選擇了迴避,整個人都撲在了漫畫上。

而且超話有曉寧盯著,萬一出現了什麼問題她會去直接找許拾月公司的法務部,也還算安心。

只是陸時蓁沒想到,早在問題還沒發生的時候許拾月就已經在維護她了。

那個賬號往前翻全是關於她的微博轉發和偶爾凈化超話的安利,更前期甚至還有關於漫畫的補課詢問帖。

陸時蓁甚至都能腦補得出來,許拾月夜晚坐在書桌前刻苦鑽研的樣子。

可如果不是事實擺在了面前,誰又能想得到白日里殺伐決斷混跡商場的大魔王會在晚上對中一漫畫認真做筆記呢?

快要融化殆盡的糖果被陸時蓁的舌頭勾了起來,攪動的許拾月整個口腔都是甜的。

濃郁的甜意聚集著彷彿發酵了起來,似酒精一般,每一下都帶著許拾月昏沉發熱。

這就是陸時蓁給她的補償。

無盡的溫柔與無盡的纏綿交織在一起,讓許拾月整個人都彷彿要沉了下去。

她就這樣同陸時蓁吻著,靠在椅背上的腰桿沒有任何支撐,倏然軟了下來,連帶著陸時蓁一同,平躺在了座椅上。

感覺到懷中人的變化,陸時蓁微微同許拾月分開了半分,趁著儲充氧氣的時間,對許拾月問道:「沒想到原來許小姐這麼早就潛入了我的超話?」

「所以說你從一開始就露餡了。」許拾月環著陸時蓁的脖頸,摻雜著喘息聲的聲音中帶著笑意,「我是不可能認錯你的。」

雖然這件事已經老生常談,可每一次提起不斷被豐盈起的細節還是陸時蓁心跳怦的一下。

她就這樣抬手撥了撥許拾月臉側有些散亂的長發,道:「那你把人家這樣公開處刑,還不允許他收屍,會被記恨的。」

許拾月卻並不在意:「這個世界上恨我的人多了,難道我要在乎所有人的看法嗎?」

「那你在乎誰的看法?」陸時蓁接著問道。

車外的燈光投進明亮的光線,許拾月呼吸紊亂,視線卻極其平靜的看向了陸時蓁的眸子。

四目相對,薄唇輕撥,許拾月簡單的從口中吐出了一個字:「你。」

「我最在乎的就是你。」像是怕自己敘述的不夠準確,許拾月更加清楚的重複了一遍,接著又在陸時蓁的耳邊添了兩個字:「老婆。」

原本只是對話中一個順口說出來的問題,也沒有摻雜那麼多的期待。

陸時蓁知道許拾月的回答里肯定有自己,卻沒想到許拾月的回答里只有自己。

曖昧的氣流裹在陸時蓁的耳側,像是燒紅了的鐵落下了重重的一錘,金光閃爍如花簇般的火花瞬間在陸時蓁的身體中四處迸現。

許拾月剛剛給自己的那個稱呼太過普遍,甚至俗套,幾乎世界上所有情侶都會這麼稱呼對方。

可她給自己的稱呼又太過獨一無一,那是從她的聲帶中發出的聲音,只會對自己說出的稱呼。

陸時蓁就這樣愣了一下。

她就這樣看著視線中那個對自己溫柔笑著的人,突然十分無比巨想跟許拾月接吻。

冒出這個念頭,陸時蓁也沒有掩飾俯下身吻過了許拾月。

她的吻沒有那麼的循序漸進,就好像是銜接著剛才被按下暫停的吻,一步一步將車內的曖昧推上頂點。

許拾月迎著陸時蓁的吻,窗外透進來的光點亮著在她視線。

她們同樣的衣著得體,自己身上的風衣還好好的掛在自己身上,只是唇瓣相抵在一起,寫滿了不為人知的頹靡。

陸時蓁的手緩慢的探上了許拾月早已柔化的腰,疊在襯衫下的指腹抵在恥骨上。

氣息漸濃,靜默無言的車廂里只剩下一份搖搖的平靜,隨時都會在下一秒斷掉。

.

許拾月的執行力向來都是很快,她跟陸時蓁辦理結婚證的手續很快就辦好了。

也不知道是主神知道了這件事,還是世界偏愛女主,領證這天天空湛藍無雲,昨天還烏雲密布的陰著天,這一早太陽就把烏雲都趕跑了。

陸時蓁坐在車上看著手裡的紅本本,只覺得像是在做夢。

天曉得在不久之前她還磕著自己老婆跟別的女人的cp,跟死神作鬥爭,現在她卻親手拆了自己磕的cp,跟心愛的人結婚了。

「傻笑什麼?」許拾月看著副駕駛上一直揚著嘴角的陸時蓁,忍不住問道。

「我在笑我居然真的把女主娶到手了耶。」陸時蓁說著臉上的笑意就更甚了,得意的還有些炫耀的意思,「而且漂亮女主還很愛我。」

「是啊。」許拾月看著陸時蓁這樣笑著,大方的點了頭,「待會去見我爸爸媽媽,也要笑的這樣開心。」

「放心。」陸時蓁拍胸脯保證,「我絕對會讓叔……爸媽放心的。」

許拾月聽著陸時蓁這十分上道的改口,不由得笑了一下。

油門一踩,開的速度又快了些。

許拾月家是有家族公墓的,當然被判處死刑的許守閑以及他的後代是沒有資格進入這裡的。

公墓有人值守,定期有人打掃,遠遠地看著很是乾淨有序。

許拾月父母的墓地在一個靠近山林的地方,清靜處優。

陸時蓁看著墓碑上自己熟悉,卻已然黑白的照片,緩緩蹲了下去,道:「爸媽,我跟十月今天領證了,這個本本我剛才拍過照片給我媽媽看了,現在來給您們看一眼。」

說著,陸時蓁就將自己揣在懷裡的紅本本拿出來攤開。

紅底照片上並排著兩張面帶笑意的臉,只是陸時蓁看著有些不好意思,又對墓碑上的兩人道:「我跟十月不一樣,我不太上相。」

「但是配我夠了。」

許拾月說著,就在陸時蓁身邊蹲下,放上了兩酒盅清酒。

她仔細的幫一老撣去石碑上的灰塵,輕聲訴說:「她就是我之前托你們在那邊找一下的人,不過可能讓你們白費功夫了,她還在我的世界。」

陸時蓁在一旁聽著,一時沒忍住:「你這就有些玄學了,不是說好了唯物主義的嗎?」

許拾月卻十分坦然,轉頭看向陸時蓁:「只要能找到你,我可以不做唯物主義者。」

許拾月的聲音平靜,語氣卻堅定。

風繞過樹林拂過來,將許拾月的頭髮吹得微微凌亂,陸時蓁則默然抬手幫許拾月理好她飄散起的頭髮。

許拾月從未向她敘述那五年,尤其是最開始的日子,陸時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說服她自己,支撐下去的。

髮絲勾過指背上的鑽戒,收斂著,卻又跟她同許拾月握在一起的手閃爍著交響呼應的光亮。

陸時蓁想她不會離開了,如果一定要有人再經歷分別,她也一定要做那個人。

陸時蓁這麼想著就看向了面前的墓碑,在心裡對許拾月的父母講道:「我向你們保證,我不會讓十月再經歷一次這樣的事情了。」

簡單的拜祭很快就結束了,從山上走下來的時候陸時蓁就感覺自己的手機震了一下。

她拿出來一看,是瀾給她發來的祝福:【恭喜十六老師!一定要幸福啊!】

陸時蓁先是懵了一下,接著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跑去了微博。

結果她剛一打開微博,私信就亮起了99+的紅點,如潮水般的祝福朝她涌了過來。

陸時蓁的賬號每天都在新增很多粉絲,只是她還以一眼就注意到了一個新加關注——陸拾。

那削得格外漂亮的蘋果兔子安靜的坐落在頭像的圓框中,個人簡介寫的格外簡單,又說不上來的甜份超標——私人號,只分享與夫人的日常。

這是許拾月專門註冊的一個新號,第一條也是唯一一條微博上寫著:夫人不知道,偷偷發的[噓.jpg]。

近乎跟周圍風景重合的綠意在手機屏幕中鋪展開來,圖片的中央赫然是陸時蓁的背影。

實況圖片中春風蕩漾著綠波,焦點追著陸時蓁手上的那枚戒指,明晃晃的,格外顯眼。

這些天的安靜讓陸時蓁以為許拾月的昭告天下只是說說而已,卻沒想到許拾月的昭告天下會是這樣簡單直白。

她拿著手機朝後看去,卻看到比自己走得慢的許拾月已經走到了她身邊,手臂一挽就撈起了她的手臂,同她十指交扣。

許拾月不掩飾:「偶爾也想炫耀一下。」

陸時蓁卻不然,對許拾月笑道:「只要你想,經常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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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沒想和黑月光女主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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