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事情有些不對
經過了陳戈父親的一番解釋眾人才知道了，他突然興奮的原因，原來是廠子新進了幾台機器，廠里只有初高中學歷的技術人員怎麼調試都沒調好，老是出問題，不得已只好花大價錢請了生產廠家派人來。
廠家來了以後至少稍微調整一下機器就好了，廠家也算還不錯，跟他們講了問題的所在，但是文化水平的原因，技術人員也只是聽了個一知半解，不過問題總算是解決了。
但是用了一個來月又出問題了，廠里的技術人員又死活找不出原因，只好又請了廠家過來。
陳戈的父親一想這樣不是事啊！所以就想找個這方面專業的人，所以聽到程歌的專業才這麼興奮。
幾人在辦公室又聊了一會，便在陳戈的父親帶領下來到了車間。
因為經常出問題的原因，此時那幾台新進的機器此時並沒有開機。
雖然程歌並不是這個專業的，但是在聽了技術員講的出了什麼問題以後，心中些許的不安也沒了。
其實機器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就是排版的一些小問題，按說這種事情對於老練的技術員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還是吃了沒有文化的虧。
當時大部分的機械都是輔助工人完成一些簡單的裁剪工序，而這幾台新進的機械採用的是在數控的控制下進行操作的方式，因此操作工不熟悉電腦操作，結果導致這些新設備出現故障。
而這對於程歌來說真的就是小菜一碟，程歌也沒有裝什麼大尾巴狼，很簡單說出了解決辦法。
聽到程歌說的和前幾次來的那個廠家人員說的差不多，在場都覺得程歌確實是有點本事，但是還是有些許的懷疑。
機器在陳戈父親的示意下，開了起來，機器正常運行了一會以後，突然開始閃爍起來了紅燈，程歌上前一看，數控屏上顯示兩個大大錯誤。
原本在機器上的布料竟然被剪掉了一大塊，而且其中一塊居然已經變成了黑色的一片，而另外一塊則依然完好如初，程歌仔細看去，原來是被機器上的刀片直接給剪碎了。
看著眼前的一幕，程歌只是暫停了機器，因為接下來就是自己的表現的時候。
目前的機器也只是能按原本就編輯好的程序配合著輸入的圖紙運行，而之所以會出問題是因為輸入的圖紙超出了程序的運行戈值。
簡單說就是工人對新的機器過於的盲目自信，輸入圖紙與機器標準圖紙有些許的差異，超出了機器的運算能力，才會頻繁的出錯。
解決的辦法也很簡單，按程序的標準重新製作圖紙就可以，之所以這麼簡單的問題，廠家的技術員不直接說出來，而是只是說了個排版的問題，那是因為都跟你說了人家還怎麼賺你的錢。
程歌將自己的想法和技術人員說了一下，大家都有點不太相信，畢竟這麼簡單的問題，幾個老師傅這麼久都沒有發現會顯得他們很呆。
程歌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動手操作了起來，沒一會，原本故障的機器又重新運作了起來，因為只是示範，程歌只是將圖紙縮放到機器標準圖紙大小而已，雖然這樣會浪費許多的布料，但是畢竟只是示範而已。
隨著程歌的操作結束，原本有故障的機器又重新運作了起來，一塊塊布匹被車床上的刀片切割成整齊一致的小塊。
連續換了好幾塊布，機器都沒有再出現問題，程歌便將機器關了。
此時整個車間的人都圍在這邊看著熱鬧，
因為目前並不是旺季，工廠並不忙，而且大部分的工人都是村裡的人，所以陳戈的父親並沒有說什麼。
程歌又大概解釋一下故障的原因，以及以後的注意事項。
聽程歌這麼一說，大夥也恍然大悟，連連誇獎不愧是大學生。
其實程歌也是有點佩服陳戈的父親，有新技術是真的敢嘗試，難怪別人能賺大錢。
大概知道了程歌的本事以後，陳戈的父親便領著程歌回到了辦公室，只是程歌有些疑惑的是在他要走出車間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那些技術員以及一些比較的年長的工人臉上並沒有多少的喜悅，反而是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憂鬱。
原本程歌因為是自己的折了他們的面子，所以他們有些不高興，打算等自己事情定下來了請幾個老師傅喝酒把這事聊開了就好了，便沒再多想跟在幾個長輩的身後回到了工廠的辦公室。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許多，幾人聊了聊家常以及一些工資作息之類的問題，程歌就算是正式入職了。
程歌當天就開始上班，說是上班，並沒有指派什麼工作給程歌，就是讓程歌去熟悉一下一下環境。
看到程歌工作的事情解決了，程歌的父母長輩也就離開了，雖然並不是很遠，但是陳戈的父親還是親自開車將他們送回去，至於程歌則是留在了工廠里。
還沒有分配工作的程歌，原本是想要直接和他們回去的，但是想到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按理說那台機器的那些小問題，對於一個老師傅來說確實是小菜一碟，雖然很多英文他們看不懂沒錯，但是這麼多年的工作經驗也大概知道問題的所在吧。
但是奇怪的是幾個老師傅愣是沒找出問題，而且程歌將問題解決了以後，那個車間的工人以及師傅的表情明顯不對。
想到這程歌便以想要去熟悉一下以後的工作環境為由留在了工廠，考慮到路確實不遠，程歌的父母便也同意了。
看著大眾車開出了工廠，程歌轉身回到了原先的車間。
程歌原本是想找那幾個老師傅了解一下情況的，但是在車間外駐足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老師傅他們的身影，走進去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
在路過那一台出故障的機器時，不禁地多看了兩眼。
看到程歌的到來，忙碌的工人都禮貌性地打了招呼，程歌也微笑地回應著。
雖然這裡的大部分人程歌都可以叫出名字，但是吧！他現在是程鑫，這些都是陌生人。
程歌原本以為是老師傅去了別的車間，便去過了其他幾個車間，但還是沒有找到人。
程歌只好回來到了辦公樓，辦公樓的一樓是工廠的倉庫，二樓開始才是辦公區域，除了頂層是老闆的辦公室外，其他的每一層都是一個不同的部門。
程歌工作的地方在三樓，雖然這個年代已經有了電梯了，但是並不是那麼的普及，工廠里還沒有安裝。
程歌走上樓梯來到了三樓，三樓的布局很簡單，半透明的玻璃牆將整個空間隔出幾個房間。
一間佔了一半空間的辦公室，一個會議室，以及一間應該是展示廳的房間。
走廊的裝修風格十分簡約大方，顯得非常整潔乾淨，牆壁上掛著許多照片，都是些各種各樣的服裝，這些衣服上面還有很多的圖案。
這個地方程歌來過好多次，裡面的人程歌也跟他們熟得很，因為自己小時候，自己這個堂哥上班以後電腦總是帶到辦公室，而自己那時網癮又有點收不住，每次都是以補課的名義跑到工廠找堂哥，實際就是為了玩他的電腦。
看著辦公室里的假人，以及假人身上的一些半成品的衣服，程歌有些疑惑了，這並不是廠里的技術間，而是廠里的服裝設計辦公室。
自己的記憶中自己的這個堂哥應該是廠里的技術員吧，難道是小時候的記憶有錯。
自己的記憶中堂哥好像在廠里的人緣挺好的，聽說廠里的廠花還追求過堂哥，但是堂哥拒絕了，自己還一度懷疑堂哥是不是有什麼隱疾之類的毛病，沒想到吃瓜吃到自己的身上。
程歌也大概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拒絕，畢竟自己最多也就在這個地方呆了五年，五年後自己記憶中，堂哥好像去魔都創業了，後來就音信全無了。
自己留在魔都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家裡的父母希望自己在魔都打聽一下堂哥的消息，當然了這肯定是打聽不到的。
程歌透過玻璃看到裡面有幾個人在忙碌著，裡面的人雖然自己都熟悉得很，但是對於程鑫來說，也只是剛剛在車間解決機器問題的時候見過。
程歌站在辦公室門前的時候，裡面的人就看到程歌了，都是禮貌性朝程歌點了點頭。
程歌也禮貌性的回應了一下，便走了進去。
「程鑫是吧！老闆都跟我們說了，歡迎你！你以後就在那個地方辦公！」看到程歌進來，一個年紀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迎了過來，指著明顯剛剛收拾好的辦公桌說道。
辦公室里連帶程歌一共有五個人，除了剛剛的中年人，還有另外三人。
另外三個人都是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在程歌的記憶中這幾個阿姨經常讓自己喊她們姐姐，不然就不讓自己進來。
想到這程歌便和幾人都微笑地打了招呼，幾人也禮貌地回應了一下。
程歌掃了一眼中年人指的那個座位，桌面很乾凈，一台那種老式大腦袋的電腦，以及整齊地放著不少文件和資料，以及一些常見的辦公用品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程歌簡單翻看了一些，都是工廠的介紹之類的文件。
因為具體的工作內容還沒有下來，所以程歌便坐在位置上看了那些資料。
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在工廠掛著職的，這些資料早就看過了，但是還是要裝出第一次看的樣子，又認真的看了一遍。
原本時間就是快到傍晚了，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時間了。
辦公室的里的幾個同事，在程歌看資料的這段時間也有和程歌搭話，聊的都是一些家常的事情，大家也算是認識了。
正當大家收拾完要走的時候，老闆來到了辦公室。
他身後還跟著幾個比較年長的技術員，這幾人程歌也見過，就是下午車間的那幾個老師傅。
陳戈的父親攔住了辦公室幾個正要下班的人說是要請大家吃個飯，幾人也不好拒絕，便跟老闆的來到了離工廠不是很遠的一個蒼蠅館子。
雖然是蒼蠅館子，已經是村裡最大的一個飯館。
除了幾個姑娘，一行九個人都是村裡的人，在這裡吃飯，可以算是村裡的最好消費了。
說是要請大家吃飯，老闆在點完菜以後，就直接離開了，當然了並沒有做那些跑單的事情，賬已經提前結過了。
老闆一離開，小包間的里的氣氛明顯熱鬧了起來，除了程歌這個剛來的，其他的幾個人都是老同事了。
程歌倒是沒有啥拘束感，該吃吃該喝喝，他確實是餓了，而且吃了幾天家常的菜，眼前食物雖然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但是味道也不差。
程歌邊吃邊和幾人聊著家常，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幾個姑娘和辦公室的那個中年人吃飽后也提前離開了，一屋子就剩程歌和幾個老師傅。
辦公室的幾人要走的時候本來想邀請程歌一起的，但是程歌心中有很多的疑問想向幾個老師傅請教便沒有離開。
包廂里的氣氛明顯有些尷尬，幾個老師傅大概也知道了程歌想要問什麼，但是並沒開口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工作上的事情。
程歌也沒有插話只是在旁邊聽著，幾人聊了一會，都準備離開了，也跟著走了出來。
程歌也沒有往家裡走而是跟著幾人，幾人也知道程歌有話要說，便和程歌散步到了旁邊一個村裡乘涼的一個空地上。
「幾位老師傅！那機器的問題你們都知道怎麼回事吧！」程歌直接開門見山的看著幾個老師傅說道。
「哎！我們幹了這麼多年了，雖然確實有些英文不明白，這種簡單問題我們要是不懂那真的就是白活了！」幾個老師傅也沒有遮遮掩掩直接正面回答了程歌的問題。
雖然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但是老師傅的回答還是搞得程歌一頭霧水，明明知道問題的所在但是為什麼不去解決呢？
「你覺得那機器和我們現在用的機器比怎麼樣！」沒等程歌繼續問，三人中最為年長的那個的師傅率先開口問道。
「當然是新的機器更好了！不僅工作的效率更高，還節省了不少人工……」程歌說到這裡，突然間停住了，因為他突然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看到幾人的表情，以及這時的時代，程歌知道了問題的關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