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疑惑
中年人倒下的位置隨著一陣水氣升騰而起，傳出中年人大笑聲。
「哈哈哈！好小子！沒想到我們這個小小獅城地界有你這樣的強者了！上一次見還是帝都的屠神大會上！」隨著水氣的慢慢消失，中年人完好無損地站在一個深坑裡。
那些被中年人撞翻的人群，也隨著從身體中升騰起一陣水汽，霧氣消失后也一個個完好無損地站在那，只剩下地面上被中年的身體犁出的一條深溝和中年撞倒的牆壁廢墟。
中年人恢復好以後，直接飛奔向程歌的位置，原本將城門口圍得水泄不通人群也自覺地讓開，那中年人終於趕在程歌將胸前一片籃球場大小的區域的毛拔完，正要動手解剖大風屍體時一把抓住程歌的肩膀，嘴中連連大喊：「等等！你這樣簡直時在暴殄天物。」
程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身來看著中年人，等待著他的下一句話。
中年人一臉心痛地看著被程歌暴力拔毛弄得坑坑窪窪的那塊皮膚，嘴裡喃喃道：「多好的一張皮子！做十幾件皮甲都綽綽有餘。唉……可惜了這麼好的材料！」說完就越過程歌，提著兩把殺豬刀，左右一揮對著大風的屍體遠遠的就是兩刀。
一道刀芒閃過，大風的屍體上從脖子到腳處，出現了一條整齊的紅線，一條深度不到一米的口子從紅線的位置緩緩的展開。
雖然這條紅線在大風龐大的屍體面前比毛髮還要細微，但是對於中年人來說，足以在不傷及皮毛的情況下將大風解刨了！
那中年人提著菜刀就往大風的屍體上跳，在大風龐大的屍體面前，中年人的身影顯得微不足道。
中年人不斷在大風的屍體上攀爬跳躍著，隨著中年人的一次次揮刀，大塊大塊規則的血肉不斷從中年人的手中丟到旁邊的空地上，沒一會就堆積成一座小山。
程歌從中年人第一刀以後就沒有再有動作，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中年人表演，程歌之所以直接將大風的屍體拖到不夜城的，那是因為，程歌這一路已經完全體會到了這個世界已經完全變成強者為尊的世界。
只要你的實力夠強，做什麼都是對的。
程歌一開始就來了個亮瞎眾人的入場方式，但是和程歌想想的不一樣，因為不夜城和某位獸族大能的領地非常的接近，雖然沒有像程歌帶回來的大風屍體這麼龐大的獵物，但是經常有冒險者如同小山般的獵物來不夜城處理出售，不過他們都是整個車隊拉回來，像程歌這樣的還是第一次。
所以城門守衛才有剛剛的反應，至於這個中年人，生前是個屠夫，後來覺醒了，憑著一股的狠勁以及某位大佬的幫助成功坐上不夜城的城主之位，當然個人的實力還是佔了主要的原因，不然就算有大佬的支持，他的位置也坐不穩。
原先接待程歌的那兩個城門守衛見程歌默許了中年人的行為，便趕緊迎向程歌，也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了一把太師椅放在城門的另一側，並且泡好了一壺茶。
程歌也沒有客氣，直接走過去坐在了太師椅上，悠然自得的拿起已經倒好的茶喝了一口，雖然以程歌現在的狀態就算十年半個月不吃不喝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喝茶是一種享受，由於家境的原因，程歌並沒喝過多少的好茶，但是卻喜歡這樣悠閑愜意的感覺。
「大佬，這茶葉味道如何？」那個中年侍衛問道，他可不敢怠慢眼前這個少年。
程歌點了點頭道：「不錯！」
程歌雖然不是很懂茶，
但是像這種茶水清澈透亮、清香甘醇的茶葉在末日前就價值不菲，更何況是現在這種世道。
「您坐這等一下，您的獵物解刨完大概還需要些時間！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叫我！」說著就示意城門口一隊被剛才動靜吸引過來的守衛，趕緊去幫忙解刨。
城門口的人倒是越聚越多，特別是聽到城主在一個男子手中連一招都頂不住的時候，更多好事者正不斷從四面八方趕來，當然他們並不是來幫忙，反而是來看城主笑話的，但當他們看到大風那龐大的屍體時，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對於一個能幹掉大風的強者來說，城主的那點實力確實不算什麼。
大家都由剛剛的圍觀城主吃癟的狀態，轉變成對程歌的實力深深的敬佩與佩服。
看到程歌並沒有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便紛紛圍了過來，當然大部分是沖著那大風屍體，其中有許多穿著城衛服裝的人，都想一睹這傳說的巨獸的風采，至於說哄搶，只要有點腦子都不會去做。
能打敗這麼個龐然大物的人，想殺人，整個不夜城根本就沒有人能阻擋，再說了因為搶了強者的東西而被幹掉，那隻能是活該！強者為尊並不是說說的！至於強者仗力欺人，那麼結局也不會有多好！除非你是最頂端的那個人。
這也就是為什麼城主被人丟出去，除了那些無辜的吃瓜群眾，沒有人幫忙的原因。
這些程歌在一路走來已經完全琢磨明白了，沒有規矩就是最好的規矩。
那些一起和圍觀群眾一起過來的城衛，除了分出一部分人維持秩序以外，其他的大部分都跑過去幫城主的忙。
吃瓜群眾也難得看到這壯觀的場景，都將目光投向那一點被解刨的大風上，偶爾也有些許崇拜目光看向程歌的方向。
程歌就這樣靜靜喝著茶，看著一群人在大風的屍體前忙碌著，其實程歌的內心是無比的羨慕，特別是看到城主每一次揮刀都能掌握好力度，而且每次動作乾淨利落，而自己只會用蠻力一點技巧都沒有。
雖然說一力降十會，但要是遇到和自己實力相當的，程歌估計連別人一招都頂不住。
一群人忙活了好一陣，才解決了大風的一個翅膀，這時天色也漸漸地有點泛白了。
可見這大風的屍體有多大，給人多大的震撼，當然這和城主他們為了更加完美的發揮大風屍體的價值而謹慎很多有很大的關係。
程歌正悠閑地喝著茶，突然有一個城衛走了過來。
那人一直站在一旁等著程歌把茶杯放下以後才走進前說道：「大佬！那邊有一個小夥子說認識您！」
程歌順著那守衛方向看去，那邊的人群中站在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身黑色勁裝看上去十分威武不凡。
不過他身上卻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殺氣，讓人望之即寒。
程歌看到后微微地皺眉說道：「看著有些眼熟，你讓他過來吧！」
那守衛很快就將那年輕人帶了過來，程歌是越看越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這人是誰了。
「程叔叔是我啊！」年輕人熱情地迎上前去說道，同時還很禮貌地向程歌行了個禮。
程歌一怔道：「你是？」
程歌越看這青年越眼熟，自己應該認識，但是程歌將腦海中的人都過了一遍還是沒想起來。
那青年指了指自己的臉笑了笑道：「我是程鑫啊！程叔叔不記得我也正常，我們應該差不多快十年沒見了吧！」
程歌聽到程鑫這個名字一下就想起來了，這不就是自己鄰居家的孩子，按輩分算還得叫自己一聲叔公。
因為程歌他們這一支程歌結婚都比較晚，所有輩分都比別人高上一輩，小時候程歌還經常讓程鑫他老爸喊自己叔叔，為此程歌沒少挨揍，但是就是死性不改。
「叫叔公！沒大沒小的小心我揍你！」程歌說完作勢要打。
程鑫也配合地躲了一下，一臉驕傲地說：「就不！再說了！您還不一定打得過……」話剛出口，掃了眼那大風的屍體一下沒了驕傲。
「你老爸他們都還好！我記得你還有個小妹妹吧！」程歌記得程鑫的妹妹是在天氣突然變得異常那幾天出生，程歌還吃過滿月酒。
程鑫沉默一下並沒有直接回答，程歌一下想到了一種可能，在末世剛降臨的那一個來月，連成年人的生存都無比的艱難，更不用說完全能行動能力的嬰兒，全球百分之九十九的嬰兒都沒有挺過來，就在程歌以為自己說錯話的時候程鑫開口了。
程鑫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弟弟和我父母都很好，我的爺爺奶奶有時候還會提起你！就是我妹妹！」
程歌正想安慰一下，就見程鑫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挫敗感繼續說道：「都是一個媽生，差別怎麼那麼大！我妹妹她才十歲啊！竟然就成了水行者了！現在正在帝都。」
程歌的手停在了半空，恨不得一巴掌呼死這個浪費自己感情的小渾蛋，後來想到自己那恐怖的力量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程叔叔！這幾年你都去哪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程鑫說完很自來熟地坐到了程歌旁邊的位置。
「我當初覺醒得比較早，剛出村就遇到個以前一起打工的朋友，他剛好在做漁民，受他的邀請我就跟著他和十幾個覺醒比較早的人就一起出海了！沒想到被困在一個小島上！最近才被路過船帶回來，才知道這個世界發生那麼多事！」程歌在來的路上早就想好了說辭了，雖然有點牽強，但總不能告訴別人自己被埋了十年最近才出土吧！
「原來如此！難怪我們和村長爺爺找了你好久都沒有找到！當年你把我們都救到你家以後，叮囑我們不要出去，一個月以後我爸媽他們就會好了，說完你就走了！你當時就那麼厲害，現在好像更厲害了！」說完就崇拜地看著程歌。
程歌有點疑惑！是自己救了他們，自己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自己失憶，不然怎麼解釋。
程歌正要繼續追問自己是怎麼救他們的，但是程鑫接下來的話直接把程歌搞蒙了。
「程叔叔！你先跟我回去吧！淑儀阿姨要是知道你回來了不知道多高興呢！」說著便拉起了程歌的雙手往城裡跑去。
淑儀不是陳戈的姐姐嗎？雖然兩人在末日前確實有點那男女的情愫，但是這都快十年了！估計得任由程鑫拉著自己往前跑，圍觀的人群自覺地讓出了一條路來。
程鑫帶著程歌在大道上跑了百來米，拐進一個小道，又走了差不多百來米，程歌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被兩米多高的圍起來的院子。
此時院子的大門敞開著，程歌透過大門可以看到裡面有一些人正在忙碌著。
程鑫和門口一個抽著旱煙的老大爺打了聲招呼，便領著程歌走了進去。
程歌跟在後面也跟老大爺微笑的點了點頭，如果程歌沒記錯的話，這個老大爺好像是自己村了，而且還多多少少和自己有點親戚關係，但是具體是什麼親戚程歌也是理不清。
老大隻是稍微抬頭看了兩人一眼正準備繼續抽煙，煙嘴還沒到嘴邊突然之間愣住了，接著以和他這個年紀不相符的速度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瞪著雙眼看著兩人遠去的方向，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趕緊收起煙袋追上程歌他倆。
程鑫一路上都和那些忙碌的人熱情打著招呼，程歌發現這些人一個個他都還挺熟，都是他們村的村民，有一些程歌叫得上名字的親戚程歌都會禮貌性的打個招呼。
幾乎所有的人都出現了和門口那位老大爺一樣的反應，程鑫帶著程歌走了不到百米的距離停在一棟平房的面前。
程鑫走到房門前，房門自動打開了，露出裡面的空間。
房間內和程歌想象的不一樣，一個一百來平的空間只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
程歌還沒來得及詳細地打量這個奇怪的空間時，他突然間發現自己的身後跟著一大群人，正是剛剛的他們招呼的村民。
那群人看著程歌都露出一副詭異的微笑，看著有些許的滲人。
程歌一時也搞不清這是什麼情況，只能傻笑地看著他們。
還好這時看到程歌停下來的程鑫，喊了聲：「程叔叔快點跟上，晚了淑儀阿姨出去了你就找不到了！」
程歌都沒有和那些村民打招呼，趕緊過去，一大群人就這樣看著你，你還不知道為什麼，這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