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KTV見聞

鯰魚做嚮導帶我們來到了KV廣場，他儼然是這裡的熟客，一路點著頭打著招呼就進了3號包廂。*剛一落座就叫開了：「服務員，叫小陳！」服務生唯唯諾諾地向我們點頭哈腰，「大哥，陳經理喝了很多酒，我們不敢叫。」

「你還他媽的想不想幹了，認識我是誰不？快把你們陳經理叫進來！」鯰魚又一次擺出無賴的樣子。

看來服務生真的不敢去打擾那個陳經理，站在原地把腰哈的都快斷了，「對不起大哥，我真不找陳經理，現在找他就得被臭罵，弄不好還要炒我魷魚。」

俺在旁邊抽著煙，欣賞著這出鬧劇。火柴也沒吭聲，俺猜他和俺一樣，想看看劇情的發展吧。鯰魚用手點了點服務生，現出惡狠狠的表情，掏出電話打了起來。

一會兒工夫，那個陳經理晃進來了，沖著鯰魚滿臉堆笑，「大哥來啦，不好意思今晚喝多了，照顧不周」，然後轉身對服務生喊：「上貨！再加幾個果盤！」

陳經理邁著醉步出去后，俺一邊鼓著掌，一邊打笑著說：「鯰魚真有面子，崇拜！」

「滾，拿我開涮。」鯰魚在沙發里搖頭擺尾地嘟囔著。

在服務生搬啤酒、上果盤的過程中，一個滿目瘡痍、慘不忍睹，穿著恍若都市白領的矮胖中老年婦女領著一隊女孩進來了。女孩們排成一排，昂頭挺胸，向我們投來期待的目光。

鯰魚說遠道來的是客，把挑選女孩的優先權讓給俺。俺雖然因工作原因有過前科，但對於這種陣勢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免有些丟人，竟然隨口蹦出一句，「你們來，你們來，我一個人喝喝酒就行了……」，說這話時表情特不真誠。

中老年婦女顯然對俺的回答感到不屑，堆著一臉的褶子，露出兩排大齙牙，向俺恐怖地笑，「來這兒就是開心的，怎麼能沒有美女陪呢，我們的美女都挺有味道的。」

他媽的，俺心裡罵著，要是她們是你閨女，你會這會這麼賣力地推銷她們嗎。俺真想說「就你了」，但是瞧見那幅尊容，俺還是理智地選擇了沉默。

鯰魚反應還挺快，順手指了指其中的兩個，其他的女孩們帶著失望離開了。

鯰魚點過一個女孩，指了指俺，「小姨子，你的任務就是今晚陪好我哥們啊，他可是稀客。」「放心好啦，姐夫，保證讓這位大哥滿意。」女孩嗲聲嗲氣地移到俺身邊坐了下來。

鯰魚隨手又叫過另一個高挑、後背有著蝴蝶赤青的女孩，奔向了火柴。

這小子玩兒的什麼把戲，難道他已經戒了女色？俺想這鬼話鬼自己都不會相信。

就在俺狐疑的時候，一個酷似剛才矮胖中老年婦女的少婦開門沖了進來，直接撲進了鯰魚的懷裡。

這小子啥時喜歡上這口兒了？俺為鯰魚現在的品味感到悲哀。這老妮子如果戳在原地，擺個pose，怎麼看都像行為藝術品。他倆膩味了一下，少婦從兜里掏出兩盒煙，放在茶几上。

這個很有行為藝術氣質的少婦頗能挑起氣氛，在她的鼓動下，我們幾個人開始對啤酒展開了新一輪的攻擊。

鯰魚充分展現出重色輕友的一貫作風，一改剛才酒桌上的慫樣，獸性大發，先是和那個女行為藝術家玩骰盅賭酒，隨後又對其他兩個女孩進行了厚顏無恥的瘋狂騷擾。

包廂里的三個「雌性動物」都是巾幗英雄，酒品好，酒量更驚人，轉眼間兩件啤酒被掃光了。

看著他們一次次排著隊湧向衛生間，猶如搶購促銷打折商品般地的動人場面，還真是一道獨特的風景。

在KV的三個多小時，俺知道了三件事情的真相。

一個就是為什麼坐在俺身邊的女孩稱鯰魚姐夫，原來她是女行為藝術家的乾妹妹。俺開始還以為鯰魚發揚革命奉獻精神，無私地把小姨子奉獻給廣大人民群眾呢。在弄清事實真相的瞬間，俺為自己這個齷齪的想法自罰了一杯酒。

另一個是在與俺喝酒的過程中，身邊女孩接了兩個電話。前一個好像是熟客點她出台，我只聽到肆無忌憚的一句「三哥，你他媽的真不是人，讓我陪別人睡覺」；接下來的電話很長，聽起來另一端應該是她心愛的男孩，女孩話語里充滿了溫柔和關愛，讓俺不敢相信的是，說著說著女孩眼裡竟噙滿了淚花，顯然她是動情了。原來……夜店小姐也有真愛啊！為此，俺又愚蠢地陪她喝了三杯酒。

最後一個是鯰魚為什麼垂青於那個女行為藝術家。原因很簡單——王八看綠豆，對眼。俺徹底服了這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