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晉陞》
也不趕時間，陳重順著街道慢慢溜達。
半個時辰之後，來到了橫穿城市的貴柳路和雲山街交叉口。
距離城市的中心只有兩條街的距離。
一座三層的土木結構的閣樓映入眼帘，猛虎幫的總堂就是這裡。
門前坐落兩個一人高的猛虎鎮宅石雕。
兩個大紅燈籠筆直的掛在門前，每個燈籠上都有個虎字。
二樓的屋檐下，書寫著「猛虎幫」三個大字的三米寬牌匾，正正的掛在那裡，遠遠就能看到。
一樓的三步階梯兩旁。
站著兩個身著練功服的壯漢，胸口一個圓環內綉著一個青色的虎字。
這代表著兩人是習武的普通幫眾。
普通的習武幫眾一般都是剛剛踏入煉筋層次的煉筋入門者。
一旦進入煉筋大成，就有資格擔任小頭目。
練功服的樣式和陳重的一樣，只是陳重的虎字是黃色的。
這是小頭目的顏色，之上還有紅字的長老服和白色的副幫主服和黑色的幫主服。
每個顏色都代表著身份，地位，和待遇的不同。
在幫里是絕對不允許亂穿和自己身份不符合的練功服的。
陳重今天是來幫中報備自己的修鍊進度的。
穿著自己幫派的練功服，在門口和站崗的兩個幫眾點頭打了個招呼。徑直來到門裡的大堂。
堂里有點像地球政府的辦證大廳的格局。
一排桌子相隔一米左右整齊的擺放著，每個桌子後面都有人坐在後面負責處理各種事情。
桌面上擺放著桌牌，上面寫著各自負責的項目。
每個桌子前都有多多少少的人在排隊處理各自的事情，讓陳重有種回到地球的即視感。
作為幫里的老人，不需要人帶，陳重徑直走向大堂的一個角落。
角落裡是一套三米長的木質桌椅。
後面坐著一個身著灰色長袍，胸前紅色虎字的老人。
留著三撇鬍鬚，眼睛小而圓，臉上的皺紋能夾死蒼蠅，赫然就是對他非常賞識的後勤長老丘淑明。
丘淑明看見陳重走了過來，眼睛瞪得溜圓：
「你，你竟然真的醒過來了……昨天有人說看見你去醫館，我還有點不相信。」
「嗯，能醒過來就是好事，怎麼樣，現在感覺怎麼樣？恢復得如何了？」
「謝丘長老關心！..我已經完全康復！」
「不僅如此，我還因為這次的受傷刺激，因禍得福，我...突破了！」
陳重抱拳深深一拜，因為他知道。
在他受傷昏迷的期間，丘長老肯定幫他擔待了很多非議。
否則，不可能快半年了才有人接替他的職位。
「嗯，康復就好，以後要小心......什麼？」
「你.....突破！？」丘淑明起身繞過長桌，快步來到陳重的身前。
「你，突破煉骨了？」
「嗯！」陳重直起身，面帶微笑，重重的回復。
「看掌！」丘淑明一個閃身欺近，單手朝陳重肩頭拍去。
陳重見此，知道是試探，迅速抬手！
「啪！砰！砰砰！」
電光火石之間陳重擋住了丘長老的突襲，再也沒有煉筋境界時反應不過來的感覺。
又過了幾招，兩人雙手架在一起，同時往外一震，陳重後退兩步，雙方停了下來。
「太好了！真的是煉骨！」丘長老圓圓的小眼睛很喜慶的變成了一條線。
「走！跟我來！先去找肖副幫主。」
「煉骨境幫眾的晉陞必須得經過副幫主的審核！」
「今天是肖副幫主在總堂，我帶你過去！」
兩人穿過大堂來到後門。
丘長老推開院門領著陳重順著碎石鋪就的走廊來到了後院。
後院非常開闊。
進千平米的院子里全部用石板鋪成了一個整體。
石鎖，沙袋，木人，各種木質的訓練用兵器，兵器架上還有一些真傢伙。
「啪！腿分開點，你奶奶的是怕疼嗎？怕疼就回家喝奶！」
「啪！...還有你！手臂抬高！別以為突破煉筋就可以開始偷懶，還早著呢！」
「要想偷懶就給我滾回家裡去做娘娘腔！」
四五百人，分散在四個角落練習著猛虎拳，這些都是正式拜入猛虎幫的青虎幫眾。
傳功長老手裡拿著一根五六米長的鞭子，眼光犀利，四處掃射，只要有人姿勢不對，就是一鞭子過去。
這個鞭子的厲害陳重剛剛入幫的時候也吃過。
打在身上，不會讓你的肌肉筋膜受傷，可是皮膚上卻火辣辣的！
像觸電一樣，絕對不會有人想要來第二下！
被鞭子抽到的幫眾還不敢慘叫出來。
因為他們知道，只要誰敢叫出聲，馬上就是第二鞭子過來。
所以雖然被抽的時候，表情抽搐，滿臉猙獰，但是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叫！
場面非常的有喜感。
傳功長老姓趙，叫趙成勇。
平時非常嚴厲，不拘言笑，也是給陳重答覆讓他不要好高騖遠的人。
平時很多幫眾對他恨得牙痒痒。
可是陳重卻非常的敬重他。
雖然趙長老平時嚴厲，但是卻非常公平，對大家是一視同仁。
曾經有武科的幫眾私下裡賄賂趙長老。
想讓他在訓練時少打幾下鞭子，換來的是第二天的專屬照顧。
全程就在他身邊照顧他，每一個動作稍有偏差就是一鞭子。
走到院子中間的時候，看見趙長老望過來趕緊遙遙的抱拳行禮。
趙長老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繼續轉頭盯著正在練習猛虎拳的幫眾們。
穿過熱火朝天的練武大院。
兩人來到二進的院門，門前有兩個和陳重一樣穿著黃虎練功服的小頭目守著。
丘長老說明來意，小頭目放行。
繼續推開院門，五排緊密的柳樹把院牆這一片都覆蓋了。繼續隨著林間小道前進。
來到院子的中間。
一道溪流在院子中穿過，一座拱橋跨過溪流，把前院的喧囂通通的隔離了出去。
拱橋的對面，一名頭戴紗冠，面色紅潤穿著幫里練功服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老者正手成虎爪，往身前的鐵鍋裡面插。
陳重心中一動，眼睛盯著鐵鍋，跟隨著丘長老一起經過拱橋向對面走去。
走近一看，鐵鍋下面是一個火爐，鐵鍋里是一顆顆鐵砂！鐵砂不停的往上冒著白煙，顯然都快燒紅了。
老人感覺到兩人之後，就把雙手從鐵鍋里抽了出來，雙手一片黑紅，往上冒著絲絲的白煙，開始慢慢的收功。
丘長老示意陳重不要出聲，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等待。
過了好一會兒，老人才收功完畢，睜眼說到：
「丘長老，怎麼有空來我這裡？也不提前說一聲。」
「肖幫主，是這樣！幫中有弟子未滿三十突破了煉骨，我特意帶他來給幫主看看！」
丘長老一臉得意，本來就小的眼睛笑得都快沒了！
「哦！就是他嗎？應該就是你一直在我這裡提起的那個做事有原則的陳重吧？」
肖副幫主，面露欣賞之色道。
「見過肖幫主！正是弟子陳重！」
陳重自然不會把那個副幫主的副字加上去。
「好！小夥子精神頭不錯，來！朝我攻過來，不要留手，盡全力！」
肖副幫主從火盆處往旁邊移了幾步，讓出交手的空間。
陳重知道這關係著之後他在幫中受重用的程度。
所以也不遲疑，完美圓滿的猛虎拳架一擺，腳下一蹬，撲了上去！
一式黑虎掏心朝肖副幫主的肩頭打了過去。
「不錯，速度，力量和掌控里都到位，」
肖副幫主也沒有還擊，就是在快要被打中時把手一架，擋住了一擊，看陳重停了下來，晃了晃手說道：
「再來！我不叫停就不要停！」
「是，幫主。」
陳重不再猶豫，再度欺身而上。
猛虎十二式裡面的招式輪番使出，其間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每一擊都找到身體內外的平衡點。
不會讓身體因為過度舒展或者過度收縮而浪費力量，同時卡著心臟跳動的瞬間發力。
讓身體各個部位對能量的消耗和補充達到一個平衡的狀態。
每一擊都是爆發出自己最極限的力量和速度。
一般人強烈爆發極限攻擊之後需要停頓那麼幾秒鐘來歇一歇回氣，而他不用。
所以他的極限攻擊！……
連續不斷！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因為想要測試陳重真正的極限。
所以肖副幫主只是拆擋防守，並不用進攻來打斷陳重的攻擊，而是讓陳重盡情的攻擊。
很明顯副幫主的武道境界是絕對要高過陳重不少的。
所以無論陳重怎麼攻擊，都被副幫主擋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陳重連續不間斷的全力進攻。
每一下都是極限攻擊，就這樣毫不間斷的攻擊了快五分鐘。
副幫主的眼神從剛剛開始的欣賞慢慢的變成了震驚。
直到後面嘴巴都張大在那裡帶著一點恐懼的表情。
陳重看見肖副幫主的表情變化，一下子警醒過來，心中暗道：
「肖副幫主的這個表情不對呀！....不應該是欣賞和驚喜嗎？」
「怎麼看起來變成緊張和恐懼了？」
「是不是我表現得太過火了。」
「得趕緊裝一下樣子，搞清楚原因，不然太被動了。」
趁著一次招式用老之後退了兩步，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幫！.....幫..幫主，我....我不行了，得休息一下」
副幫主收手，然後上前兩步。
眼神緊緊的盯著陳重，表情凝重，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問道：
「你...你叫陳重是吧？你能不能告訴我。」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能做到連續不斷的極限攻擊的嗎？」
「我...我...呼！呼！我也不知道！呼！我...我也是突破后，呼！第.....第一次用全力與人交手。」
陳重假裝大口的喘氣斷斷續續的回話。
後面乾脆順勢直接坐在了地面上。
「突...呼！突...破煉骨之前我也辦不到，我...我還以為是煉骨境界…的...呼！的特點呢！」
「突破煉骨之後才出現？......嗯，這麼說......」
「來！我給你把把脈，看看你的身體狀況，有沒有什麼問題。」
肖副幫主來到旁邊的一副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下，示意陳重也過來。
「嗯，謝幫主！」陳重心中忐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肖副幫主如此的鄭重。
「難道說他還能發現我靈魂上鑲嵌的編輯器不成？」
雖然心中有些慌神，但表面上卻不敢有任何遲疑。
喘著粗氣，慢慢的爬起來，神情強制鎮定的上前坐下。
「有勞肖幫主。」
陳重把手放在石桌上恭謹說道。
現在的局面只能賭肖副幫主的層次，應該探查不到靈魂的層面。
至於身體上的都是小問題。
肖副幫主把手指搭在陳重的手腕上，閉眼探查，手指不時的一松一緊。
五分鐘之後慢慢的睜開眼睛點了點頭道：
「身體狀態良好，突破煉骨之後竟然沒有暗傷！已經可以確定不是那個...那就沒問題了！」
兩人的對話把旁邊的丘長老整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直到聽肖副幫主說沒問題之後，才遲疑的問道：
「幫主，這？....」
「行了！你這老貨！咱們倆這關係，你沒必要總是這麼小心翼翼。」
「這個事沒什麼不能說的。」
肖副幫主扭頭看著丘長老，臉上帶著一絲無奈。
「剛才我看到陳重連續打出極限爆發。」
「想起你曾經和我說的，上次他護送商隊的任務受傷昏迷一直沒醒。」
「現在突然醒來，又突破境界。」
「非常像是被陰怪侵蝕的情況。「
「可看他頭腦清醒，又不像是被侵蝕的狀態，所以就給他把把脈。」
「如果是陰怪侵蝕，那他的突破和連續極限爆發就一定是以損傷身體為代價的爆發。」
「現在他身體沒有問題，那就應該是他的身體天賦異稟。」
「所以，這是好事！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