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張角病危!
仙武三國:從黃巾開始砍翻天下113、張角病危!
退到內黃的張角在休養了一日之後,依舊不見好轉,反而愈加嚴重,氣息越來越弱。
自己的身體狀況究竟如何,張角自己是最清楚的。
他能夠感覺得到,他的大限就在這三五日之內!
之前他在繁陽城內布下大陣所施展的法術乃是一個名為「枯木逢春」的法術。
施展了這個法術之後,可以讓施法者暫時回到自己最為巔峰的時候。
不過這個法術只能維持一個時辰的時間,時間一過便會恢復原來的狀態。
本來這個法術不會對施法者造成太大的傷害。
但張角在恢復到巔峰之後所施展的雷法範圍實在是太廣了,且威力還如此之大!
這般法術若是不以自己生命為代價,全力去施展的話,是不可能有這等神威的!
正因如此,在「枯木逢春」的效果結束之後,張角免不了會被剛才施法對身體造成的負荷所反噬。
當然,張角在決定這麼做之前,便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了。
反正也只有幾個月的壽命,與其苟活,不如用他這僅剩的生命再為陳燁和張寧,為黃巾軍,為這黎民百姓貢獻最後的力量!
現在還有三五日的時間足夠他將後事安排好了。
張角回到內黃后,便一直躺著沒有起過身,軍中一切事務都交由張睿等弟子打理。
不過兵馬的部署張角早已經安排好了,再加上他在繁陽重創皇甫嵩的大軍,至少在這十多天內,皇甫嵩是不敢貿然進攻的。
他將幾名親信弟子叫到跟前,開始交代後事。
看著在床榻前低聲哭泣的弟子們,張角側過頭,拖著有氣無力的語氣喊道:「張甲,張乙,張丙,張丁,張戊……」
「師尊……」
被叫到名字的十二人連忙來到前面。
這十二人乃是張角早年傳道時候收養的孤兒,而他們的父母早就已經得瘟疫死了。
張角按照天干給他們取了名字。
自此之後,張角便是他們的父母。
如今這十二人有六人在軍中擔任渠帥或者重要職位,有六人是十名紅袍道使中的六人。
都是張角麾下的得力幹將。
張角吩咐道:「待我離世之後,軍中一切事務便都交予你們了,務必要盡量抵擋住漢軍,能拖多久是多久……為你們的陳燁師弟爭取時間,知道了嗎?」
「謹遵師尊之令……」
十二人將哭泣聲壓了下來,跪在地上行禮領命。
張角隨即又讓其他人上前來一一叮囑,等其他人都叮囑完了之後,他這才喊到張睿。
張睿連忙走上前,跪拜在張角面前。
張角道:「從今日起,你帶著黃巾力士將我的這府邸給保護起來,任何人都不得入內,擅闖者殺無赦!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是舊疾複發正在療傷。然後找人將我的屍身悄悄運往巨鹿,去找張寧和陳燁,讓他們找個地方把我安葬。」
「弟子遵命……師尊,天書之中沒有能夠起死回生,或者續命的法術嗎?」
張睿是最早跟著張角的弟子之一,隨後便一直跟在張角身邊,從未離開過,此刻聽到張角這麼說,他已經泣不成聲了。
他怎麼可能捨得張角離開啊!
張角聞言,搖了搖頭:「此乃天命……天命不可違,我只能是啟亂之人,而非終亂之人。不過我相信,天命在我太平道,在我黃巾軍!」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張角眼中滿是堅定!
光從眼神來看,他可並不像是一個生命即將消逝的人。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
張角有些累了。
他稍作休息之後,便繼續叮囑道:「對了,我死之後一定要秘不發喪!你們一定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該幹嘛的就幹嘛,能夠瞞多久就瞞多久,漢軍越晚知道,他們發起總攻的時間也越晚。至於太平道和黃巾軍……」
說到這裡,張角又猶豫了片刻,這才道:「太平道大賢良師之位傳於地公將軍張寶,人公將軍張寶,神威將軍陳燁和聖女張寧輔左張寶率領黃巾軍繼續走下去,早日推翻大漢,還天下一個太平!」
張角一邊說著,張睿在一邊記錄著。
張角並沒有選擇將大權交給陳燁,因為時機還不成熟。
他雖然收了陳燁為弟子,還封其為神威將軍,但他知道光只是這樣可不會讓那些黃巾渠帥真的聽從陳燁的命令。
陳燁自己的部眾得要他自己去發展才行。
現在能夠凝聚黃巾軍的還得是與他有血緣關係的,且和他一樣四處傳道籌備起義事宜的張寶張梁。
至於自己的女兒張寧,在修鍊上的確稱得上是天才。
但要讓她統領太平道和黃巾軍,還遠遠不夠!
當然,張寶和張梁兩個人的才能沒有誰比張角更清楚了。
兩人都遠不如陳燁!
《太平要術之中雖然沒有直接可以預測未來的法術,但可以通過望氣術猜測到一個人的未來運勢。
張角就用望氣術觀察過自己的兩個弟弟。
兩人盡皆不是長命之像,也就是說兩人都很有可能會在不久的將來就下來陪他。
他當然也看過女兒張寧的和陳燁。
張寧在見過陳燁之前,也跟張寶張梁的一樣,但自從那天他讓張寧跟著陳燁之後,他發現本來張寧一片黑暗的氣突然消散了不少,甚至還有點點亮光在驅散黑暗!
張角知道,張寧運勢被陳燁改變了!
而至於陳燁的運勢……
在張角第一眼看到陳燁的時候,他都差點被陳燁身上散發出的那燁燁如日光的運勢給亮瞎了眼睛。
張角走遍大漢數州數十個郡,可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人。
所以在看到陳燁的第一眼,甚至在聽說到陳燁的名字的時候,他便知道陳燁不簡單。
所以這才趕緊收了陳燁為徒弟,並將衣缽都傳給了他。
不過說完這句話之後,張角便側過了頭,澹澹道:「爾等切記剛才我所說的話,除了張睿之外,其他人退下吧……」
等到其他人走了之後,張角這才單獨對張睿道:「你帶著我的九節杖和遺囑前去癭陶,交給你陳燁師弟然後告訴他,為師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交給他了!如果不能衝破囚籠,那就浴火重生吧!」
張睿擔心的道:「弟子若是去了癭陶,師尊身邊誰來守護?」
張角道:「有黃巾力士在,並無大礙。且以你的速度,你一個人去的話一來一回只需一日的時間,說不定你回來的時候還能見為師最後一面。」
「師尊……嗚嗚嗚……」
張睿聞言,又忍不住低聲哭了起來。
張角安慰道:「好了,都已經是而立之年的男子漢大丈夫了,一直哭哭啼啼成何體統?你安排好府邸的護衛之後便立刻去送信吧!要哭也等我死了再哭吧!為師累了,休息會兒……」
說罷,張角便閉上眼睛閉口不言。
張睿收了眼淚,向著張角深深行了三個禮,然後這才退出張角的房間。
隨即將張角府邸周圍的護衛都安排好后立刻來到城外,將自己的精神力化形顯現出來,正是一隻金翅大凋!
張睿跳上大凋的後背,而後便飛行離開內黃,向北而去。
半日後,張睿到達癭陶外黃巾軍大營。
他自報身份之後,在營寨門口的士兵立刻領著他來到陳燁的帥帳之中。
在張角與皇甫嵩交戰的這些日子裡,冀北的黃巾軍已經組織兵馬對癭陶發起過一次勐攻。
可惜都被癭陶城內的漢軍給阻擋了下來,且他們這邊還折損了不少的兵馬。
現在正在嘗試挖地道,放毒煙,用投石機轟擊城牆等等方式逼迫城中漢軍。
這些攻城手段都並非一兩日能夠起到效果的,甚至可能還沒起效就被漢軍給掐滅了。
但不管是什麼辦法,陳燁都必須要試一試。
因為皇甫嵩斬殺了張伯,渡過黃河的消息他已經知道了。
魏郡的戰況不容樂觀,他這邊可不能不再懈怠了!
陳燁正在帥帳之中和張寧一起處理著軍務,一名士兵帶著張睿走了進來。
不過陳燁和張寧都在做事,沒有抬頭去看。
「師弟,師妹!」
聽到這聲音,陳燁和張寧這才抬頭望去。
張寧見到張睿,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有些錯愕地問道:「張睿師兄?!你怎麼會來這裡?」
對張睿陳燁還是有印象的,一直護衛在張角身邊的親衛隊長。
見對方稱呼自己為師弟,自然也是張角的弟子了。
張睿聽到張寧發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隨即將張角留下的遺囑拿了出來,神色帶著許些悲痛地遞給張寧:「師妹你還是自己看吧……」
張寧連忙將帛書打了開,裡面寫著的正是張角立下的遺囑。
「父親……」
才看到沒幾句話,張寧便低聲哭了起來。
陳燁見到張寧突然哭得如此傷心,甚至連身體都站不穩,連忙上前攙扶住。
同時陳燁也將視線看向了帛書。
陳燁快速將上面的內容瀏覽完之後,神色大變!
心裡亦是一陣痛楚涌了上來……
他與張角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他已經拜了張角為師,且人家還把張寧都託付給了他。
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在古代對師生關係可是非常看重的,可以說張角就是他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
從信里的內容來看,張角雖然還沒死,但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陳燁連忙問道:「師兄,師尊現在情況如何?還有,為何師尊會突然……」
張睿回道:「我離開的時候,師尊已經睡下,按照師尊所說,他估計只剩下三五日壽命……皇甫嵩大軍渡河之後,立刻向著鄴城進軍,師尊把皇甫嵩逼迫到繁陽決戰。提前在繁陽布下大陣,讓自己暫時重回巔峰,以雷法殺死漢軍兩三萬人,不過等法術的時限過去之後,師尊就遭到了反噬……」
陳燁不由肅然起敬,對張角充滿了敬佩!
無論如何,張角這為了給他們爭取時間不顧生命去阻擋漢軍的行為實在是太令人感動了!
自從得到《太平要術之後,張角的這一生奉獻給了太平道,給了這天下的黎民百姓!
「對了,師尊還讓我將這個交給你。」
說著,張睿手掌展開,一根有九個節的法杖出現在他手中。
這正是張角法器的九節杖!
在得到《太平要術的時候,這九節杖便在書的旁邊放著,這可是一件至寶!
陳燁接過九節杖,感受著其隱隱散發出的威能。
張張睿隨即又道:「師弟,師尊還讓我告訴你一句話,他說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如果不能衝破囚籠,-那就浴火重生!」
聽到這句話,陳燁眼童一縮,立刻會意,鄭重道:「我一定不會辜負師尊的重託的!」
張睿微微頷首,嘆道:「師弟,師妹,師尊那邊我還得回去守著,就不多在這裡逗留了,地公、人公二位將軍就由你們轉告了。」
「師兄且慢,我想隨你一同回去……」這時候,哭得梨花帶雨的張寧抬頭道。
隨即張寧又看向陳燁,帶著歉意的語氣道:「師兄,寧兒本不該在這種關鍵時候離開,但……」
張寧還沒說完,陳燁便立刻出聲打斷:「寧兒,什麼都不用解釋,你作為師尊唯一的女兒,現在陪在他身邊是理所應當的,只可惜我們無法前去,不能陪在師尊身邊盡孝,還要勞煩你們替我向師尊道歉……時間緊迫,你們趕緊出發吧!」
見陳燁如此善解人意,張寧心中無比感動。
隨即兩人便告別了陳燁,各自騎乘著精神力化形的飛鳥急速向南飛去……
送別了二人,陳燁返回帥帳之中。
他看著張角的帛書還有手中的九節杖,心裡思緒萬千,長長一嘆:「還是只能走這條路嗎?」
想了想,陳燁不再猶豫,對著大帳外喊道:「陳麟!」
陳麟連忙走進帥帳:「將軍有何吩咐。」
「速去通知我麾下所有將領前來帥帳議事!」
「喏!」
陳麟行禮退出帥帳之後,一刻也不敢停留,立刻派人前去通知各個將領。
從張寧哭泣著離開,陳燁那嚴肅的神色來判斷,他猜測一定是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