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黑巷槍戰
我叫陳震,於1983年的3月7日的正午,出生在我國東北地區長白山腳下的一個小山村,曾家村。
據父母所說我的這個名字是爺爺給起的,他們每每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一定都會接著說到爺爺的身體一向很硬朗幾乎沒得過什麼病卻在我剛出生的那天,沒有任何預兆安靜地離開了人世。
後來因為家裡農忙沒人照顧,所以對於入學年紀沒有太在意的我很早就上了小學,這也導致了我上學時期一直處於懵懵懂懂的時期,就連小學一二年級發生過什麼事情都沒有印象。
雖然我自認要比大多數的同學要更聰明些,但因為這個原因太過於貪玩,最後高考的時候成績也並沒有很理想,只考了一個比較普通的警校,這也讓每一個教過我的老師都感嘆十分可惜。
不過好在我畢業之後心智逐漸成熟,通過努力考上了京城的公務員,成為了一名刑警。
如果不是2007年的夏天所發生的事情,或許可能會在這個我由衷熱愛的事業中一直奮鬥到老,當然我也做好了隨時都可能會因公殉職的準備。
可沒想到這一切的轉折都要從那個註定不平靜的晚上說起。
「小陳,一會你跟著我,一組從左側包圍,二組從右側包圍,三組、四組你們在外圍把控。記住這次抓捕的是毒販,非常危險,大家一定都要小心。如果遇到反抗,可以第一時間開槍。」
「是,吳隊。」我聽到耳機中四個男人低聲地回答。我和我的師父,吳立平,京城市城北區的刑偵支隊支隊長,兩個人開車一路跟著前面那輛嫌疑人的車輛。
估摸差不多了,我們靠在路邊停了下來,眼看跟著的那輛車也停在一個漆黑的衚衕口附近,大概過了幾分鐘從車上下來了一人從後備箱中拿了些東西就拐進了衚衕中,我心中不由得一喜,看來這大半個月地蹲守沒有白費,終於抓住了機會能將這個制毒團伙一網打盡了。
我們也跟著下了車,悄悄地走進那沒有一絲光亮的衚衕之中,我們看著嫌犯手電筒中在大概一百米左右的距離發出的微光,小心翼翼的跟著,不敢發出一絲聲音,跟了有五分鐘左右,已經看不到了前面那人手電筒散發的微光了。
我預估已經距離那個我們懷疑的工廠不遠了,看了看身旁的師父,在漆黑之中,只能借著月光看到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前方。我甚至有那麼一瞬擔心起嫌犯會不會看到他眼中的光。
突然一陣風從我的後背吹來,在這個初夏的夜晚,身穿短袖執勤警服的我不知是夜風有些涼還是緊張的原因,小臂上的汗毛都在這一刻立了起來。
我本能地回頭瞥了一眼,這一眼望去,卻讓我心裡咯噔了一下,隱約之中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在我們身後不遠處站著,他看到我回過頭的瞬間,就舉起了他的右手。
我立馬向我師父撲去,還在半空之中時,就聽「啪」的一聲,穿透了整個安靜的夜晚,是手槍。
我只感覺到一道道灼熱從我的頭皮之上劃過,「啪、啪、啪、啪」又是四槍,我抱著我師父在地上一直滾到了衚衕小路旁的排水渠中。
我耳邊傳來我師父嚴肅的聲音:「一組、二組行動。嫌犯有槍,遇到反抗,直接擊斃。陳震你怎麼樣?」耳機里警笛聲應聲而起,頓時整個夜晚都沸騰了起來。
「沒事,多虧我碰巧回頭看了一眼。」說著我掏出了槍,剛要伸頭看一眼剛剛開槍的那人,
就被我師父一把按了下來。
又是「啪」的一聲打在了我面前的地上,把地上的土粒嘣到了我的臉上,火辣辣的。師父用左手按著我的頭,縮著身子,右手貼在排水渠的崖邊,向剛剛響起槍聲的方向回擊了兩槍。之後便貓著腰拉著我在排水渠中快速的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時不時的還向身後回擊幾槍。
大概走了幾十米左右,他鬆開了我低聲對我說:「你在這等著,先別出聲別露頭,看好時機。」說罷他繼續貓著腰往前走去,每走大概十米他就伸出拿槍的手向後方射擊。
一時間我耳朵里充滿了槍聲,有我師父射出的,也有那個高大身影打出的。
槍聲持續了大概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停止了,除了周圍傳來的警笛聲,就只剩下厚重的腳步聲向我走近,我有些擔心師父的安危。但此刻那個高大身影已經走到離我不遠了,我屏住了呼吸,手裡緊緊的攥著手裡的64式手槍。
十米、五米、三米、兩米,我在心裡默數,就是現在,我抬起一直抵著的頭,舉起槍。
借著並不明亮的月光,我看到了那個高大的身影,他也聽到了我的聲音,轉過頭看向我,他的眼神中除了兇狠,還夾帶著一絲出乎預料的錯愕。
「啪」的一聲,我扣動了扳機,沒有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一枚子彈精準的命中了他的眉心。這個高大的身影應聲倒地再沒了反應,我上前檢查了一下確認已經將他擊斃,把他手中的手槍也收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我才從無比緊張的狀態下稍微緩過來了一絲,左臂上頓時感覺到一陣劇痛,我低頭看了一眼,我的左手小臂上傳來有個血窟窿正在涓涓的留著血。沒有貫穿,彈頭應該還卡在骨頭裡面了。
我來不及多想,警惕的在排水渠中快步的向我師父走去,師父看到我走近,一眼就看到我手臂上的傷口,連忙處理了一番,眼神之中都是對我剛剛表現的認可,讓我心裡不免有些驕傲。
夜空中的警笛聲一直都沒有停止,不遠處制毒工廠大門敞開著,也沒有人看守,我和師父一起走進了工廠,不知道裡面的人是不是已經聽到聲音跑了,但轉念考慮到可能還有亡命之徒留在裡面沒有逃走,我也絲毫不敢大意。-
工廠很大,沒有開燈,只能映著月光,一點一點地摸索,我們倆人向工廠里走著,長長的車間里,只能看到一台台巨大的鋼鐵機械。
走了幾分鐘,我倆什麼都沒有發現,就在我以為工廠中已經沒人的時候,我聽到了一聲細碎的鞋底摩擦沙礫的聲音。
聲音是從左前方不遠處的一個碩大的金屬機器旁發出的。我拉了一下師父的衣角,他此刻也回頭看向我,我們四目相對,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也聽到了。
師父對著我比了個手勢,讓我從後面繞過去,我按照指令悄悄的從另一面饒了過去。
隨著距離那台機器越來越近,我不由自主的摒住了呼吸。一直走到了那台機器的後面,借著幾扇工廠棚頂破碎的窗戶上射過來的月光,我看到了一個瘦弱的男人正蹲在機器的角落旁,手裡緊緊攥著一個金屬棍棒。
我右手持槍,對著他的後腦勺。這時師父刻意的發出一些細碎的腳步聲,走到了這台機器旁,我從地上的倒影上已經能看到他師父的手了。
那個瘦弱男子也看到了師父身影,猛的站起身就要揮舞棍棒朝師父的頭上打去。我一腳重重的踢在了他的后腰,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師父身上,被我一腳踢了個狗吃屎,手中的金屬棍棒落了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師父一瞬間就壓在了他的身上,扣上手銬將他緊緊的壓制住了,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再給他任何一絲反擊的機會。
就在我鬆了一口氣時,又莫名的感到一陣涼風吹在我的后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