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步入修行

我接住徐道長拋過來的那本書，入手摸起來感覺不過零星幾頁的樣子，我低頭看到書正面模糊的寫著《蘊炁訣》三個字。坐回我的病床上，我翻著徐道長給我的這本《蘊炁訣》。

此書不過五頁，每一頁的內容都並不多。書的第一頁只是開篇，僅僅寫著「蓋神仙眾經之大訣，欲求神仙千方萬術，而不得此訣者，終不能成也。」二十七個字而已。

看著這二十七個字，加上這段時間的經歷，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神仙妖怪之類的修仙之術么？想著這些與這麼多年來相信的唯物主義格格不入的事情，一時讓我覺得這個世界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看得出你現在很迷茫。在質疑曾經對世界的看法。其實，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你原本所看到的是你原本所能理解的，而你現在的迷茫是因為你最近見到的，是你之前並沒有接觸過的，但並非不是真的。」徐道長的聲音打斷了我的遐想，我轉過身看向他。

他平靜的看著我接著說道：「道，的本義就是萬事萬物的運行軌道或軌跡，也可以說是事物變化運動的情況。一切事物非事物自己如此，日月無人燃而自明，星辰無人列而自序，禽獸無人造而自生，風無人扇而自動，水無人推而自流，草木無人種而自生，不呼吸而自呼吸，不心跳而自心跳，等等不可盡言皆自己如此。」我嘗試著理解徐道長的話。

還沒等我消化剛剛他說的話，他就繼續道：「現代科學認為宇宙萬物都是由極細小的物質組成的，包括我們的身體和空氣。而這種極細小的物質是會運動且有規律的。你可以理解，炁就是這種物質的一種，而道就是理解這種規律，並且試著通過自身去掌握這種規律。所謂的法或術，就是利用這些規律。」說完這些，他就閉眼繼續打坐了。

如果說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是見識到了這個世界還有另外的一面，那麼當天晚上徐道長的話以及那本《蘊炁訣》就是我打開新世界大門的鑰匙，而徐道長本人則是我步入新世界的引路人。

我坐在床上繼續翻看著書的第二頁，第二頁是對炁的描寫以及如何感應到炁的存在，思考著剛剛徐道長說的話，已經漸漸有些理解了所謂的炁，但當我閉上眼睛試著感受著炁的時候，卻始終無法感覺到炁在體內的遊走，讓我一時不知該如何進行下去。

只好再繼續翻看下去，書的第三頁是講如何煉精化炁，第四頁只畫了一個打坐的人，身上布滿了線和點，應該是第三頁的圖解，而最後一頁卻格外的晦澀難懂。

我大致看完后，便開始學著第四頁的圖像一樣打坐。將自己的注意力，按照圖解的線路遊走，一次一次的感受著，慢慢的，我開始感受到體內的有炁在體內緩緩的流動。雖然只能在體內移動一小段距離，但仍卻讓我感到十分興奮。

我興奮地睜開眼，天已經蒙蒙亮了，伸了個懶腰，身上的關節都在咔咔作響，雖然一夜沒睡，但精神上卻不覺絲毫的疲倦。

徐道長站立在窗前，正對著東方，我走到徐道長身旁，看著窗外的旭日徐徐升起，感受著溫暖的光逐漸強烈。

「看你昨夜修鍊了一夜，感覺怎麼樣？」徐道長感覺我靠近，饒有興緻的問我。

「昨晚我按照那本書的圖解試著修習，感受到了一絲炁的存在。」我有些興奮地回答到。

「難怪書上說擁有先天雷印，從出生那天就相當於踏入了修行。」徐道長聽到我的話，

一時之間聲音竟有了一些波動，彷佛這個讓我一直捉摸不透的世外高人也有些驚訝。

徐道長稍微克制了一下又反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么？」

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撓了撓頭，徐道長看著我的樣子，微微笑著繼續說道：「我自小拜入師父門下后，當初在師父的引導下也修鍊了近一個月才感受到炁的存在。」

這麼厲害的徐道長也近一個月才感受到炁的存在，就在我心裡有些沾沾自喜的時候，徐道長又說：「你不要覺得自己有先天雷印，一夜感受到炁就很厲害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更有甚者天生就能感受到炁的存在。修行路上有百步，你才不過剛剛抬起腳而已。以後的不懈努力和所遇到的機緣才是你究竟能夠修道到什麼程度的決定因素。」徐道長說完微笑著轉身走出了病房。

看著窗外太陽已經升起，我連忙洗漱了一番，打車到我自己租的出租屋換了一身正裝，又打車前往公墓。

禮堂中人很多，警局的同事們還有師父的親朋好友們。每個人都很難過，記得之前看到過一句話，「死亡如果觸動了生者，生者的一部分也跟著死去。」

此刻我才有些體悟，一個人只有死亡的那一刻，才會真正的讓其他人能感受到與這個人息息相關的一切，都隨著他的徹底離去而不復存在了。

我站在警局的同事之中跟隨著前去獻花的人的步伐，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那個不停答謝賓客，哭的幾近崩潰的師母。

輪到我為師父獻花了，接過師母遞給我的花，我只能從嗓子中擠出了一聲，「師母，您節哀。」

看著師母那悲痛欲絕的眼神，我那一瞬間十分害怕地低下了頭，害怕師母問起我，明明是一起執行的任務，為什麼死的那個是師父，而不是我。

我卻感到一隻溫暖的手在我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我抬起頭只看到師母眼中充滿了慈愛和理解，師母她接著用有些顫抖卻十分溫柔的聲音，對我說道：「你師父他一直非常喜歡你，經常和我說你是個好孩子，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說完她放在我肩膀的手又摸了摸我的頭。

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眼裡搖搖欲墜的淚水，同時心裡也更加堅定了我要為師父報仇的決心。

從接過花，到把花放到師父的棺槨前，短短不過十數步，感覺我的體力已被消耗殆盡，回到人群之中聽市裡和局裡的領導們講話，我整個人都沉浸在回憶之中，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跟著警局的同事返回局裡之後，局長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我走到局長辦公室外敲了敲門。

「進。」王局的聲音從辦公室內傳了出來。

我推開門看到王局坐在辦公椅上，桌上堆滿了案卷材料，其中一份最上面的正是「517制毒案」。

王局看到我進來，將手中的那一頁材料放在桌上倒扣了起來，便讓我彙報當晚發生的情況，在我彙報完之後。

王局手指著「517制毒案」的案卷對我說道：「這個案件不僅僅是普通毒品案件，現在上級領導下來了指示，要求我們移交給國安的同志們。同時為了保障我們警局同事的安全，不允許任何警員再介入調查了，尤其是你。所以警局決定考慮到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你先安心休息一個月，好了你回醫院繼續修養吧。」說完王局就拿起材料繼續看了起來，完全沒有給我反駁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