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因禍得福
無名說完后臉色明顯又蒼白了幾分,那無邊的疼痛幾近讓他崩潰。無名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堅持下去,堅持就是勝利。可惜的是,這並不是一場堅持所能決定勝負的戰鬥。在熬過了六個時辰的苦痛之後,盤坐在蓮台上的無名終於身形一晃,再也堅持不住,推金山倒玉柱般的癱倒在蓮台上。蓮台散發著點點金光榮辱無名的身體,肉眼可見的淡淡金色熒光飛蛾撲火般湧入無名的胸膛消失不見。若是將靈魂比作火焰,那這些金色光點便是乾燥的木柴,使無名那將熄未熄的靈魂頓時旺盛起來,並且變得更加的凝實,這不僅是量變,更是質變。
在無名昏倒的時候,無名的項上人頭是教廷發布的大陸第一懸賞的事情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然而,消息傳遍全大陸時,某處地下賭場中的一個幕後老闆,留著寸板平頭,「吧嗒、吧嗒」地抽著自製的大煙斗,半晌吐出了一串眼圈,夜明珠散發出柔和的光線,照映出了這昏暗的空間,也照出了那不甚明了的臉龐。最終,那張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冷到令人顫抖,懶散的眸子中散發著嗜血的光芒,一股近乎實質的殺氣從其身上翻湧。他沉默著起身,從一個保險箱中取出一套黑色的作戰服,一雙特製戰靴,提起一旁的鬼頭大刀,在地板上磕了磕他那大煙斗,將其揣在懷中,默默的起身離去。一步、兩步、三步,作戰服和戰靴已經不知什麼時候穿在了身上,鬼頭大刀也已經消失不見,那近乎實質的殺氣和壓迫力也消散個乾乾淨淨,一種人畜無害的表情掛在了臉上,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大陸北方,九州帝國與暴雪帝國相接壤的地方駐紮著大片大片的軍營,在這個天寒地凍雪花飛舞的地方,一位年輕將軍坐在大帳中,在桌案后皺著眉頭沉默不語,一隻手指不停的敲打著桌案,彷彿是在想什麼心煩的事,一副愁雲不展的樣子。過了好一會才見他舒開眉頭,長長的嘆了口氣,喃喃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好啊,好啊……」青年將軍將桌案一角一掰,桌案下的地面向兩邊分開來,露出底下的一個木箱。青年將軍雙手抱出木箱,輕輕拂去上邊的灰塵,小心翼翼的將其打開,取出一套黑色的作戰服和一雙特質戰靴還有一把鬼頭大刀。這一刻,濃重的煞氣在他的身上升騰而起,也不見他怎麼動作便換好了一身行頭,轉身離去。桌案下的地面完好如初,大帳中更沒有什麼箱子,彷彿沒有任何異常,只有桌案上多了一封牛皮信封,上書「辭職」二字,表露這這裡發生了一件不尋常的事情。
九州帝國帝都,一座豪華莊園中,一個穿著唐裝的青年在眾多侍女的陪伴下在花園中游賞。忽然其右手上的戒指亮起了不尋常的紅光,他的臉色一變,好像是知道了什麼,嘴角不由浮現出一抹殘忍的笑容,自言自語道:「要開始了么?真是令人期待啊,想動他?問過我們沒有?」一種不羈與自信的光芒在他身上閃爍,青年雙目含煞,身上飆出一股凌厲的戰意,強大的壓迫力以青年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驚得周圍的侍女驚呼一片,臉色蒼白,看著眼前的青年就彷彿是在看什麼恐怖的凶獸一般。青年邁步走去,轉瞬身上的唐裝就變成了一身黑色的特戰服,腳底蹬一雙特質戰靴,走在地面上發出「咔、咔」的清脆聲響。一步、兩步、三步。只是三步,青年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偌大的莊園中,只剩下飄渺的聲音彷彿從天際傳來:「告訴老爺,就說我有急事出去一趟。」……
諸如此類的事件在大陸各個地方上演著,地下賭場、拍賣行、學校、軍營、家族莊園、殺手組織、農家小院、荒山野嶺中皆走出了一個個身穿黑色作戰服的青年,他們似乎是有著統一的組織,因為,他們黑色作戰服的背後,有著一模一樣的兩把交叉的滴血鐮刀和一個骷髏頭顱的刺繡。不久各個地方均傳出了光明教廷被襲擊的事情,從踢館到殺人,事件大小不一,層出不窮。但一向強勢的教廷這一次卻出奇的沒有反應,甚至連一個襲擊者都沒有留下。只知道他們穿著著統一的骷髏滴血作戰服。他們只有一個特點,就是戰鬥力特彆強,明明只有八階的修為,卻能夠在數名同等級高手的纏鬥下擊殺幾人然後逃得性命。
但看襲擊者的年齡和修為,無一不是天才。一時之間大陸上人們紛紛臆測教廷招惹到了什麼隱世不出的大家族,招來了如此報復。但是就襲擊的方向來看,這些人的目標,不,或者說是前進方向,竟然都是向著魔獸森林的方向去的。人們紛紛猜測,這些人是不是為了大陸第一懸賞任務而去的。終於,聖歷1328年,光明大陸歷史上最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這群黑衣人齊聚敦州,在敦州的都城煌城將坐落於此的光明教廷分佈上上下下屠了個一乾二淨,無一活口。數百具屍體的頭顱全部被割了下來,身份從低到高擺成了一個人頭金字塔,而數百具無頭屍體則被擺成了大大的「龍牙」兩個字。
此事一出,神秘的黑衣人們頓時被冠上了「魔鬼」的盛名,頓時大陸上紛紛傳言這些人來自教廷的對立面——黑暗議會。只有教廷中的高層才知道,黑暗議會並沒有這些人。而在大陸上引起軒然大波的作俑者們卻在那次事情之後銷聲匿跡,人們紛紛猜測,這群魔鬼進入了魔獸森林。
當然,身在崩潰邊緣的無名並不知道這些事情的發生。太陽升起,當第一束陽光照進山洞,照到無名臉上的時候,無名才因陽光的刺眼悠悠轉醒。醒來之後便立刻精神起來,原因無他,右臂上的附骨白光仍然在腐蝕著無名每一絲新生的筋肉,彷彿有無數螞蟻在啃食,所謂萬蟻噬心也不過如此吧。在疼痛的同時無名驚喜的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精神力竟然跨越了金丹境界的門檻,穩穩的停留在了金丹境。無名心想:莫非,與這蝕骨之痛作鬥爭損耗精神力也是提升的好辦法?
所謂實踐出真知,無名決定再度以身試險。在巨大的苦痛折磨之中,無名抱元歸一,靜守靈台,僅守最後一絲清明,以至於不在這莫大的苦痛之中迷失了自己。一個時辰過去了,精神力除了與苦痛對抗消耗以外一點反應都沒有。無名仍耐心的承受著,要是比耐力比堅韌,拜託,無名前世沒被師傅收養之前可是個小乞丐,而且進入軍隊后,他有時候為了執行任務可以在惡劣條件下不吃不喝高強度戰鬥三天三夜。
五個時辰過去了,奇迹還是沒有出現,但是無名能夠感受到的就是,五個時辰距離自己的極限還遠得很,昨天,自己五個時辰的時候已經搖搖欲墜了。或許是因為穩定到了金丹境界的精神力足夠強大,也或許是心中對那奇迹的期望之大,又或者是心中變強的執念的支撐,無名這次足足堅持了十七個時辰,但可惜的是預期中的奇迹仍然沒有出現。無名在劇烈的疼痛之後再次昏倒在蓮台之上,這一次他的靈魂之力因為拚死抵抗那疼痛變得更加的微弱。在他倒下的一瞬間,蓮台散發出大量的金色光點湧入他的胸膛。
無名的靈魂瞬間得到了滋養,接近崩潰的靈魂再度凝實起來,精神力在金色光點的融入下再次得到提升和升華。第二日陽光灑滿大地照進洞穴的時候,無名再度醒來,失望的神色剛剛在那明亮的眸子中閃現便被一種驚喜所取代。無名興奮地不知所以然,要不是右臂上仍然不斷地傳來腐蝕之痛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恐怕他自己還以為是在做夢:昨天還是剛入金丹境的靈魂今天又提升了一大截,已經達到了金丹中期的靈魂之力在無名的身體里澎湃不已。一瞬間無名彷彿感覺到了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意境,終於苦盡甘來,一切的努力都沒有白費,無名彷彿抓住了這一個契機,一個提升精神力的最快方法,雖然過程痛苦無比。
痛苦極限論的成立極大地增強了無名的信心,無名在這一刻也感激起厄爾來,要不是他的那道聖光照耀就沒有這個契機了吧。無名在苦痛之中堅持著,大有一番當年美猴王入老君丹爐練火眼金睛的味道。一次次的衝擊著極限,一次次的接近生死邊緣,一次次的倒下又一次次的爬起。無名就像一隻頑強的小強,不要命的玩命修鍊著。無名沒有發現的是,他座下的蓮台已經有些枯萎,邊緣處已經有了絲絲裂痕。
修鍊的歲月總是過得奇快無比,無名在苦痛中不知不覺已經熬過了三個月,奇迹般的整整三個月都沒有聖戰士小隊再找到他的位置。然而,在苦痛中煎熬了三個月的無名最終也終於發現了蓮台的異樣,心中不由大感憐惜,不過蓮台枯萎也給無名帶來了巨大的好處,他的靈魂之力,也就是精神力終於踏入了元嬰的門檻,穩穩的保持在了元嬰初期的境界上。
一輪明月當空高掛,無名常常呼出一口濁氣,結束了修鍊。自從精神力踏入元嬰初期的境界后,那疼痛感就已經不能再給無名任何提升了。無名喃喃道:「也是該將你熄滅的時候了。」無名的雙目突然爆出一抹精光,一種奇異的波動就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這是無名的精神力踏入元嬰境界后才會的一種精神力運用之道。在這精神力的妙用下可以看到,無名右臂上的白光開始漸漸地淡去,直到消失不見,一層血色細絲迅速包裹住無名的右臂骨,整個胳膊開始以肉眼可辨的速度重生。
無名左手輕撫座下蓮台,口中輕語:「先是助我凝聚肉身,還在我手無縛雞之力之時護我周全,后是幫我突破自身極限,以九彩的姿態完成淬體,如今又助我靈魂突破元嬰境界,在聖光照耀下保我一命,前後數命,你可真是我的護身符啊!你放心,我今後一定善待所有蓮花,以報救命之恩。」
無名說完,站在洞口遙望向天際,心道:復仇的時間,到了,光明教廷,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麼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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