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真假華勵
傅承安回到上津的時候,已經是大年初五了。
按照慣例,破五是不能出門的。
但他還是去了行動處,蔣沖也很配合的去大鬧了一場,說傅承安把他關押四十八小時是違規,然後傅承安又假裝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案件有可疑,於是就稟告上級按意外處理,至於屍體,既然只是屍體,且來源也查不出來,就這麼掛了起來,算是懸案。
新來的處長也是個酒囊飯袋,來之前可能是受了一些人的暗中指點,對傅承安的話那是言聽計從,假裝生氣實則也是默認了他的做法,這個案子草草的完結了。
傅承安暗中交代蔣沖繼續在李家假扮李牧,並想辦法透露一絲蛛絲馬跡讓暗中的人以為這件事已經全都過去了。
蔣沖真的是個很聰明的人,一點就透,傅承安回家的時候,就聽家裡的下人議論紛紛,說是大年三十兒李家倉庫的案子是一夥盜墓賊幹得,偷了人家陪葬的首飾之後屍體怕被發現就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沒想到無意中選中了李家的桐油倉庫,結果就鬧出了這麼一樁案子出來,許是死者冥冥中安排得,讓倉庫塌了。
傅承安聽在心裡,不由得佩服蔣沖的編故事能力,確實不一樣。
就這樣,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人呢們都把這件事當作是死者亡靈的報應,現在全城人都在等著行動處把盜墓賊抓出來遊街示眾,謠言傳的連傅承安自己都信了。
回到家已經十分疲憊,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休息,華勵沒死,卻三年躲著沒見他,這其中自然有貓膩,而且他還不說實話,這讓他十分難受。
自己把人家當兄弟,當朋友,當知己,掏心掏肺的信任,結果換不來坦誠相待,任誰都會生氣的。
傅成君忽然推門進來,傳真睡衣抱著被,傅承安被她嚇了一跳,「你幹嘛?你打地鋪嗎?沒必要吧,天這麼冷。」
二百五都不一定說得出這番話來,傅成君覺得這根木頭越來越木頭了。
「二爺,我是個女孩子啊,你讓我睡地上?」
傅承安更不明白了,「不是,沒房間了嗎?那好吧,你睡過來,我去打地鋪。」
傅成君哼了一聲,把懷裡的棉被扔給他,「這個是夫人給你的,大年三十兒就跑了,現在才回來,給你拿著。」
傅承安接住棉被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我這不回來了嗎?別一臉苦大仇深的看著我,我在家住幾天,行嗎?」
傅成君一臉震驚,「哎呦喂,我沒聽錯吧,您能在家住幾天了?怎麼了,辭職不幹了?」
「這丫頭,凈胡說八道,我辭職對你有什麼好處?」中文網
「好處多了,至少我能天天看見你了。」
忽然,房門又開了,傅連曦和如清也來了,如今的如清可不一樣了,自從生了孩子之後,老夫人對她越來越喜歡,甚至可以偶爾出現在老宅親近親近。
小孩兒粉嘟嘟的十分可愛,傅連曦也比之前胖了一些,氣色也好多了。
看來,是從梁月的感情陰霾里走了出來,重新回到了現實生活中。
一個人幸不幸福,從他的眼神中就看得出來。
「承安,案子完結了?」
「嗯,查了一圈,也沒查出什麼來,估計就是盜墓賊幹得,他們這些人本領大的很,神不知鬼不覺的運走幾具屍體到倉庫也不是不可能,我已經寫了報告上去,這個案子先掛著,抓了盜墓賊在一塊兒判。」
傅連曦點點頭,「挺好,這樣就對了,犯事兒不能太執著,來,小穀米,讓你二叔抱抱你。」
沈如清的孩子小名叫小穀米,寓意五穀豐登之意。
傅承安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在懷裡哄著,孩子也很配合,看著他的眼睛笑呵呵的,沈如清也是滿臉幸福,「大爺,你看穀米跟二爺很有眼緣呢。」
「那是,我親弟弟啊,當然有緣。」
傅承安伸手摸摸他的小臉兒,小穀米竟然笑出了聲,隨後自己也跟著受到感染笑了起來。
「大哥,這孩子太可愛了,比之前的幾個都可愛。」
沈如清聽到這話,心裡開心急了,臉上忍不住地笑意,傅連曦也是高興,「是不是,我也覺得老四比其他三個都可愛,咱媽說了,正月十五正式入族譜。」
傅承安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邊看向沈如清,「恭喜嫂子。」
這意味著,沈如清正式進了傅家的門,算是姨太太吧,至少也是後半生有衣有靠了。
沈如清又看了眼傅成君,便說道:「二爺,成君姑娘下個月就二十二歲了,您是不是也要給點表示啊。」
傅承安想到嚴曦,本想就此回絕,可以看到懷中軟軟糯糯的小穀米,忽然感覺放下也許會讓自己更輕鬆一點。
「有什麼表示啊,老夫老妻的,是不是成君?」
傅成君這幾年來早就聽慣了傅承安的拒絕,卻沒想到今天聽見了一個不一樣的。
「我?我……」
傅連曦一看自己弟弟算是鬆口了,便也趁熱打鐵,說道:「那就簡單了,生辰八字算一算,選了良辰吉日就是了。」
傅成君低著頭一臉嬌羞,反倒是傅承安搖了搖頭,「大哥,你那是納妾,我可是娶妻,什麼八字算一算就完了,你去稟告母親,按照規矩來。」
娶妻,這意味著傅成君進門就是傅家的二少奶奶,這是她從來沒奢望過的,畢竟傅家講究門當戶對,姨太太多少都行,少奶奶必須是豪門千金。就像傅連曦的正妻一樣,出身名門,身後有強大的家族背景支撐。
傅連曦稍微猶豫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行,聽你的,這事兒明日再稟告母親。」…….
三天後,華勵在火車站等著接人,然而等來的卻是李牧自己,他十分詫異,「他呢?」
李牧道:「他在家籌備婚禮,過幾天就來,說是要選地蓋房子,沒事兒,也就幾天而已。」
「結婚?怎麼這麼突然?」
李牧十分不理解,「也許緣分到了吧,不過也沒什麼,對了,你這邊怎麼樣了,當年我父親上任的衙門口你打通關係了嗎?」
華勵點點頭,「那個簡單,這邊的官基本上只認錢,我給了錢,咱們隨便進,而且衙門口基本沒人,空的。」
「啊?空的?沒人辦公嗎?」
「哈哈,辦什麼公,這邊的人有了事兒自己解決,解決不了的找當地會長解決,會長解決不了的找軍閥解決,這些文官就是吃閑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