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大師兄來撐腰了
聲音尖細,不似尋常車夫招攬生意一般,傅承安回頭一看,卻見那人一身黑色布衣長褂,瘦長的臉上嵌著一雙毫無生氣的金魚眼,
一張嘴,又是一聲,「要車不?」
「不......不用了,我......這就到了。」
車夫聞言,面帶失望的朝他點了點頭,拉著他的黃包車轉身要走,傅承安看見那車夫光腳走在地上血肉模糊,頓時心生憐憫,於是便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一塊錢來想要給他。
「哎……」
傅承安剛要張嘴喊人,卻看見那車夫站在原地不動,背對著他的同時,一顆頭慢慢的轉了過來,咧著一張大嘴發出詭異的笑聲,「咯咯咯咯咯咯……」
他臉上的皮膚以極快的速度龜裂脫落,大片大片的血肉像血豆腐一樣一塊兒一塊兒的掉下來,眼白格外突出,血盆大口內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小夥子,我要錢沒用,你有吃的嗎?我餓了……」
傅承安覺得自己一定是中了邪,被人下了降頭,不然怎麼總能遇見鬼呢。.z.br>
剎那間,陰風四起,黃紙漫天飛舞,一張張銅錢兒將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年輕人團團圍住,每一張黃紙上都有一個鮮紅的血手印,發出一陣陣詭異的笑聲。
老城的街道此刻猶如婆娑地獄一般恐怖,傅承安被嚇得跌坐在地上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黃紙和銅錢兒朝自己撲過來,然後黏在臉上,身上。
他被層層包裹著不能呼吸,肺部因為缺氧而開始隱隱作痛,鼻子和嘴巴都被黃紙塞得滿滿的,他甚至還能感覺到那些黃紙正拼了命的往他身體裡面鑽,像蛇一樣令人作嘔。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窒息而死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在喊他,聲音由遠及近,「二少爺,二少爺……」
傅承安眯著眼,恍惚間伸出雙手四處亂抓,不遠處又傳來那熟悉的聲音,「二少爺,您怎麼坐在地上了?」
剎那間,一抹橘黃色的光暈打碎了傅連城眼前的恐怖幻境,老城的街道,屋舍,百年的古樹……一切恢復正常。
「二少爺,您怎麼了?」
傅承安有了上一次在行動處的教訓,這一次,他什麼都沒說。
「沒什麼,腳下一滑摔倒了。」
「那您沒受傷吧!」
「沒有,對了,你怎麼追出來了?」
「老太太說,天黑起風了,讓我給您送一件披風。」
傅承安看了看下人手上的黑色斗篷,不由得一笑,「真是謝謝她老人家了。」
接過披風穿好,「好了,你快回去吧。」
「要不我送您回行動處吧,這天黑路遠的,城裡已經宵禁了。」
「不用,你回去吧。」
「那好吧,那二少爺您自己小心點兒。」
「知道了,快走吧。」
打發了下人,傅承安臉色頓時陰了下來,這件披風來的太詭異了。
他走的路根本不是去行動處的路,而是去林家老宅的路,而且,夜探林家老宅的行動除了梁寬之外,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次的行動保密級別是一級,因此,傅承安獨自出勤,因此,他不會對任何人說的。
試問,如此一來,家裡的下人又怎麼會這麼準確的追上他呢?又怎麼會知道他離開傅家之後沒有開車而是步行的呢?
他故意把車子開回家然後離開時,又故意把車子藏在樹林里然後走著走,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深更半夜的來林家老宅,畢竟那附近還是有人居住的,這大半夜的有一輛汽車經過,到底還是會引人懷疑的。
如此,這個假冒的家丁出現反而坐實了傅承安的想法——暗中的某個角落,的確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披風用料上乘,但不是最新的花紋款式,只是形似而非正品,這不是傅家主子少爺們該有的規格,因此,傅承安斷定這監視他的人其實很熟悉他,但還沒到特別了解的地步,雖然出身不錯,但並非豪門貴族,不然,不會不知道上津豪門之間對衣料使用的規則、
確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再看那前方幽深並不寬敞的老城街道,林家老宅就在最裡面,而這條通往那裡的青石磚路,空氣中都隱藏著危機四伏,傅承安冷笑,這個斗篷很可能就是對方的目標,怕殺錯了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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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老宅的位置比較特殊,周圍全是衚衕,大小相連,曲徑貫通,衚衕深處,幾個鬼鬼祟祟的影子若隱若現。
「出來吧,跟我這麼久,也真是難為你們了。」
傅承安扯掉斗篷扔在地上,昏黃的路燈下,修長的身形彷彿夜色中捕獵的黑鷹,隱藏在暗處的殺手默默地開始往前移動。
一個,兩個,三個......對方顯然低估了這個二十歲的富家少爺,刑偵陸院的學生入院前三年學習的不是刑偵理論,而是軍事兵法還有近身格鬥。
很快,一場實力懸殊的劫殺停止了。
兩名歹徒受傷躺在地上,其餘的全部停止了呼吸,這一場廝殺,傅承安不得不為了自保而痛下殺手,他想留活口,然而,那地上的人已經咬碎了假牙,裡面的毒液見血封喉。
「寧死也不接受審訊,看來是個有組織的。」
人死了,屍體總要有人處理,無奈只好暫停今晚的行動,然後找到一個公用電話亭,撥通了行動處的電話。
很快,警車來了,圍住了現場,驚動了附近睡著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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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行動處,傅承安趕緊回宿舍洗了澡換了衣服,然後又立刻趕到法醫實驗樓,此時的杜宇眼睛迷離的正在看報告,而梁寬則穿戴整齊的準備驗屍。
「老杜,你怎麼在這兒。」
「我的調令下來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
梁寬道:「以後是不是就沒我什麼事兒了。」
「怎麼會呢,咱們倆又不是一個工種,我是醫學鑒定,你是法醫,職能有所不同。」
「有什麼不同?」傅承安不明白。
「我是他上級。」
梁寬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