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
黑暗中,正有數節蜈蚣一樣暗紅色的長條節狀身體繞著我蠕動,甲殼撞擊聲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手臂上傳來麻麻痒痒的感覺,我下意識的低頭看去,一條條淡黃色的扭曲觸鬚正沿著臂彎無規律的揮舞著,觸感滑膩又冰涼。
「別多管閑事。」一個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像是砂紙磨過黑板一樣刺耳。我無法轉頭,卻能感覺到背後陰冷到骨子裡的氣息,隨之還有濃郁的海水氣息和土腥味混雜的味道。
一張腐爛的女人臉,從我的肩膀后,緩緩的探出。
說是女人臉,實際上是個乾癟的頭顱。大半個都已經皮肉脫落,露出白森森的骨骼。稀疏的頭髮零散在半邊的頭頂,上面凝固著不知道是什麼的黑色粘稠物,其中一個空蕩蕩的眼眶還在滴落深綠色的膿液。
但另一半的臉上卻還有著乾癟的皮膚肌肉,只是傷痕纍纍,似乎被利器反覆割開。
這人首怪物身的東西湊到我面前,沒有呼吸,但卻有股腐爛的鯡魚罐頭在大夏天的太陽下暴晒十幾天後破開一樣的臭味撲面而來,熏的我乾嘔不止。
「別多管閑事。」
又是那種刺耳的聲音,我忍不住皺起眉,而那頭顱竟將猛的張嘴朝我咬來。
不等我反應,便有一股巨力將我向後拽去。
我猛的坐起,發現自己竟是從床上坐起來,渾身都是冷汗。
轉頭看向牆壁,房間里的花香竟散了不少,畫上那滿樹的槐花落了一地,連墨跡都淡了些,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槐安?」我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將畫卷拿下,那畫卷卻搖晃著避開我的指尖。
隱隱約約的透出一個小姑娘的影子,正抱腿蜷縮在樹后瑟瑟發抖。
我剛想說什麼,卻傳來啪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掉落到了地上。
竟然是祖師爺的畫像!
我頓時汗毛豎起,低頭將畫像重新恭恭敬敬的掛好。
手機嗡嗡作響,是師兄玄奮發來的消息。
因為無法親自去查看,休息前,我特意讓呂雲姝將自己家中的擺設樣貌詳細拍照發給我,我再將其發給玄奮。
玄奮:「我看了下,那姑娘給我發的照片。。。。感覺到的有點多啊,三四個。兩個在牆那裡,一個在客廳書架旁邊。」
仙兒:「....那玩意兒來找我了,祖師爺畫像也自己掉下來了...」
說實在的,外行可能怎麼看怎麼牛,但我深知我依然只是菜鳥小道。
對於這種,我承認,我有點慌。
玄奮:?
玄奮:我記得你說他們是在山裡遇上的?
玄奮:你別去看了,你去了鎮不住,請我師父出馬吧。
玄奮:不知道做什麼了,人要把事情做這麼絕。
我臉色白了白,發消息給呂雲姝。
仙兒:這個問題請您千萬不要隱瞞。你們在那個公園都做什麼了?
貓貓頭:真的只有騎車啊,而且我沒有什麼跑山經驗,除了為了不掉隊會稍微加速以外也不會開的很快....我們那天去的時候天都亮著,後半段才黑了。是怎麼了嘛?
仙兒:那玩意兒來找我們了。不惹到他,說實話,不會找上我們,唯一可能的點就是你們那天跑人家地盤去了。
仙兒:後半段聽到的聲音?
貓貓頭:是啊。
仙兒:那就是了。那天是鬼節,而且五點人家就出來活動了,你們還跑到人地盤擾人...」
我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腦袋,往床上倒去。
仙兒:明天我還是會過來看看,順便給你帶張護身符。我們肯定會儘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