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回潮

這時候的張二，早就托著安，走在了馬路上。

「怎麼不放棄能力？」，安坐在馬背上，享受著周圍人群投來的目光，無意的問道。

「我覺得這個能力有點東西，想試試再說」

"只不過，有些難忍罷了，過去先找宋琴請個假，要不然我會瘋的」

「沒事噠」，她安慰著張二，「大不了今天我陪著你嘛~」

「小姐姐好帥啊，自己家的馬嗎？它好像沒什麼精神啊」，周圍有的人實在忍不住好奇，紛紛過來打量。

「恩，自己家的」，說著，用力拍了拍他的馬腚，「叫一聲~」

「哎呀，好馬啊，他居然會翻白眼，好像不滿意呢」，路人紛紛驚奇。

可到了公司門口，宋琴都傻了。

要不是看見了張二的神使，說什麼她都要讓這匹馬離公司遠點。

「他是張二？」

安點了點頭，「體驗能力的副作用而已，明天就恢復了~所有想過來問問，能不能找你請個假」，她有些不以為然的解釋道。

「這個樣子，可能沒辦法上班了，但是今天公司有活動，中午去商城，要不你直接去當吉祥物吧」

宋琴想了想，隨後頗為滿意的拍了拍張二的馬臉。

那種不習慣，帶來的肌肉抽搐，瞬間把張二拉回了兩秒前，宋琴的手再次拍了下來。

「唉？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確定。

「你使用能力了，可能是剛獲得，身體有些不適應吧，一會就好了~」，安她，安慰的聲音，在張二聽來，卻有一絲不妙的感覺。

講道理，周末的商業街，除了購物的女孩子，大多數都是帶著孩子出來的。

有些孩子揮舞著手中的玩具槍，玩具劍，都瞪大了雙眼。

「媽媽！是大馬！」

「好酷啊！媽媽我要騎大馬！」

張二一臉黑線，雖然有公司的人在一旁護著，但總有被玩具戳到屁股的感覺。

雖然很短暫，他卻感覺到了不安，之前的那種回潮感就像打噴嚏一樣，可能隨時隨地就會出現。

安則是一臉興奮看著周圍新奇的一切，也不管張二，宋琴給了她錢。

「叛徒...二百塊錢就把我賣了...」

「說好的請假，成賣藝了...」

安的身影已經消失，按照她說的，應該是跑去一邊喝著奶茶，感受快樂的一天去了。

而這邊的活動則是展示一些公司的產品小樣，他則是帶上了一頂藍綠色的帽子，站在遮陽傘下，無聊的打起了瞌睡。

「媽媽？大馬睡覺了~」

一個孩子天真的指著張二，但眼神有些疑惑。

「媽媽，你不是說，大馬不都是站著睡覺的嗎？它為什麼躺著呀？」

「可能是假的吧...女子也有點不確定，畢竟這繁華的商業街，突然出現一隻可以四腳朝天睡覺的馬...怎麼想都不太對勁」

而聽見交談聲的宋琴，轉過頭髮現后，看到他的樣子都被氣笑了。

「喂！你動一動，要不然路過的人還以為你死了呢」

無奈的甩了甩頭，實屬被迫營業。

而遠處的一家商店裡，安眨著眼睛聚精會神的，聽著老闆口中的故事。仟仟尛哾

一個年近中年的男人，拿著一聽汽水，「小姑娘啊，有一個傳說」

「就是關於這個拉環的」

「如果易拉罐上面的，拉環斷掉的話，卻沒有能打開飲料」

「這就說明，這個拉環是被神明選中的，當作戒指送給你喜歡的人，那麼這段姻緣則會天長地久，你知道嗎小姑娘」

安聽完之後，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手中的拉環，隨後認真的看著老闆問道：「所以你不打算給我換一瓶了是嘛？」

老闆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過了一會，拿著嶄新汽水的安，心滿意足的走了出來。

而商店裡的老闆，已經被雷霆洗成了一個黑人，趴在桌子上無盡的抽搐。

「那邊的孩子，不要摸馬屁股很危險的」，這一會宋琴都要忙瞎了，潛在客戶沒發現有多少，孩子倒是圍了一堆。

哄散他們后，嘆了口氣，給張二也倒了一盆水，放在了他的下面。

卻沒看到，有一個剛剛被驅散的孩子，撅著嘴。

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流光，一陣小跑，拿著手中的玩具劍，就使勁懟在了張二屁股上。

「卧槽！」，剛把嘴伸進水盆的他，被這突如其來的疼痛嚇了一跳，以前身的姿態，正好插進水盆。

忽然！有一種向後拉伸的感覺，隨著肌肉的抽搐，把時間倒轉回了兩秒以前。

「啥情況！！」，沒等思維反應過來，屁股上的疼痛再次傳來，就像剛才一樣，力道和精準度也沒有任何變化。

「卧槽！」

馬鼻子插在水盆里，被水流嗆的噴出氣流。

而那種向後拉伸的感覺，又來了。

「安！！」

「你這個該死的三等神使！！」

劍扎屁股，鼻子噴水，張二都已經忘記重複了多少次，屁股都已經麻痹。

大腦也彷彿被液體灌滿，那種祥和升天的感覺，使他在無限制的回潮之中，舒暢的甩出了猩紅的舌頭，陣陣馬兒的嘶鳴，跟隨意識進入了一片未知的世界。

啊...

「為什麼，我會覺得...有一點舒服...」

有明亮的星星在午後，閃爍，閃爍著，無數只大手撥弄著，挑逗著，每一個神經細胞都在哀號和雀躍。

疲憊的馬兒，癱倒在地，只有一旁的工作人員和宋琴，不知道在這短短的兩秒鐘內，發生了什麼。

「這倒霉孩子，對不起啊」，婦女拉著調皮的男孩，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這...」，宋琴一臉詫異，看了看消失的男孩，還有地上一臉高潮過後，愉悅的張二，吧唧吧唧嘴，有些尷尬的走了回去。

直到夜幕降臨，工作人員開始收拾物品，準備離開的時候，安才悻悻而歸。

「你咋了嘛？怎麼好像很累一樣？」，安不解的看著張二那一臉疲憊的樣子。

「別說話了...我想靜靜」

回到家，在門口卻看到了一個男孩，正是孫臏。

看他的樣子已經來了很久，靠在門口都略顯疲憊的睡著了。

「喂，小孩你怎麼在這裡睡著了？」，安歪著頭，把他叫醒，可孫臏看到她之後只是愣了愣，隨後又把視線放在後面的張二身上。

有些不確定的小聲問道：「姐姐，我是來找張二哥哥的，這裡不是他家嗎？」

「你找他啊」，說著安指了指後面張二變成的馬。

「啊？」，孫臏連忙擺了擺手，「不是的，我找的是一個人，他叫張二」

「那沒錯了，他就是張二」，看到孫臏那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安捂著嘴想笑，卻感覺到張二的視線，硬生生憋了回去。

雜亂的客廳內，二人一馬坐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嗎~」，孫臏看著他，眼中閃起了小星星。

「張哥哥你好帥啊，要是我也能變成馬，就好了，這樣我們就能比賽跑步了」

雖然今天過得很不開心，但他這句話，讓張二一天的抑鬱瞬間消散。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童言無忌的一句話，比得上很多刻意而來的關心。

一直到半夜，他恢復身體，孫臏都在這裡等著。

「對不起啊，我今天變成這樣，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張二揉了揉屁股，從冰箱里拿出一些零食，全部堆在了孫臏面前。

畢竟他一個孤家寡人，家裡儲備糧雖然少，但零食可塞了整整一冰箱。

「沒事的，我也沒有等很久，見到張哥哥就很好了」，他笑著，可在張二看來卻有一絲心酸。

從試煉地他就知道了，這個孩子的身世，那唯一能照看他的王姐，也已經死亡。

估計白天就過來，一直等在門外吧。

「明天要不要收拾一下，跟我一起住？」，看著吃的狼吞虎咽的孫臏，張二提議道。

「可以嗎！」，聽到這句話，他興奮的站了起來。

「恩」，張二點了點頭，「但是我白天要去上班，你只能自己在家」

「沒事的」，誰知道孫臏搖了搖頭，滿不在乎的說道：「我自己一個人很長時間了，我不怕的，張哥哥你晚上也會回來的不是嗎」

「哀家就看不了這些」，安自己擦著眼眶，似乎有些心疼孫臏，故作矯情的翹著蘭花指，慢慢挪步到了卧室。

「應該讓這個貨，少看一點電視劇...」，張二翻了個白眼。

如果智慧是一個人能力的見證，那麼安則會餓死在馬路上。

能力保存，張二卻有些心有餘悸，抿了一下嘴唇，「你不是說你升級了？為什麼，我感覺副作用來的比以前還要強烈呢？」

「但是你不能否認，能力確實比之前要強大不少呀~」，安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

「所以你們打算把我放在這個盒子里多久，才讓我看看陽光呢？」

書桌上封閉的紙盒，傳來了蝸牛的聲音。

張二這才想起來，今天變成馬之後，就把它給忘了。

「你吃點白菜？喝點水不？」

孫臏也湊了過去，看著大盒子裡面居然只有一隻小小的蝸牛，有些疑惑。

可看到張二似乎還在跟它交流，眼神中的迷惑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