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七章 保護我方雲烈
風勤學通讀三遍《流浪的夢中人》,得出一個結論——作者是一位詭秘夢境中的生還者。
這位作者的筆力十分了得,許多細節寫得栩栩如生,只是相較於風瀾的經歷,卻是完全不同的幻境之旅。
「如果將風瀾的經歷,重寫一遍,會不會賺取稿費?」
風勤學放下手中的書,端過桌上的茶杯,眼角瞥見一張熟悉的臉。
是孫友。
風瀾的同事兼好友,幻境中的夥伴。
孫友什麼時候進來的,為什麼進來,風勤學完全不知道。
基本可以確定的是,風勤學跳`樓與風瀾之死,沒有什麼人能輕易聯繫起來,發現端倪。
如果真能被發現,風勤學就得認。
「我有一個非常好的朋友,也姓風,也曾救過龍隊。」孫友坐在另一張小椅上,手中端著一杯鹿血,「我們已經查過你,你媽可是大戶人家的女兒來著。你媽能沉悶二十一年,將兒子養大,如果不是被傷得太深,不可能有如此堅韌不拔之志。」
風勤學道:「我不認識你,你說的我也不懂。」
「你當然懂。」
「為什麼?」
「我們看過你救龍隊時,殺那四人的武技,超一流的武技——獨孤九劍。」
風勤學沉默。
沉默即是默認。
「我哪位好朋友,最喜歡九陽神功與降龍廿八掌。
他始終認為,普通凡人,當以練習外家功夫為入門初基。」
「很遺憾,我不是你的朋友。」
「為什麼不呢?」
二人相視,空
氣凝滯。
「我找龍隊了,將九陽神功與降龍廿八掌要了一副副本,當作禮物送給你。」
「謝謝。」
風勤學接過兩本線裝本,輕輕放在桌子上。
「你為什麼不叫小`姐?」
「什麼小`姐?」
「沒睡過女`人么?」
「四歲之前,與我媽一起睡。」風勤學蹙眉道,「這個應該不算?」
「你們一起的那個李火旺,太強了。」孫友忍不住笑起來,「鑒於他的勇猛表現,明天早上,你們就要離開。關於你們三人的獎賞,應該已經到賬,非常可觀的一筆收入。」
「對了,你們原本是要去那兒?」孫友問。
「q城,沒有目標,只是出門散心。」
風勤學心想,這些你們不應該早已查的清楚明白?
「那也好。現在是S城,你們仍然可以隨意遊玩。」孫友站起來說,「你頓頓喝那麼多鹿血,這是一種靈藥封印肉身後再解封的表現。大補之物,絕非越多越好。」
孫友走後,風勤學默默佇立在窗前。
這回,風勤學不會輕易再入他們的彀中,而實際上已經再次陷入了他們的設計中。
如何才能快速變強?
這個世界中的詭秘實驗,已經進入到什麼境地?
又是一個平安的夜晚。
翌日清晨,陸晴雪親自來趕人。
風勤學看見黑眼圈的李火旺,嘿嘿傻笑。
李火旺兩眼痴獃呆的,翻個白眼,道:「這便宜不佔,還是個爺們么。」
雲烈的精神不錯,道:「看賬戶餘額
了沒?挺豐厚。」
李火旺道:「再豐厚,出了這大樓,就得省著點花。」
風勤學沒說話,因為他沒有看賬戶餘額。
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
每次風母給錢,都是給的綽綽有餘,大錢沒有,小錢能讓風勤學信手花個夠。
在陸晴雪的親自護送下,三人通過地下室通道,來到一條人行很少的馬路上。
風勤學明白,這裡能看到的人,全是巡邏的人。
「那妞不錯的,只可惜,殺過人,要不起。」三人匯入人潮后,李火旺桀桀怪笑著說,「你倆肯定白白浪費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好機會。」
風勤學道:「吃得上,我可是一點沒省著。」
雲烈笑道:「那些女子根本不花錢。反而你每天的吃的,要是再吃下去,得把他們吃破產不可。對了,這麼幾天來,有沒有發現他們是幹什麼的嗎?我怎麼感覺怪怪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風勤學搖了搖頭,道:「只能感覺到他們很神秘,幹什麼的卻猜測不到。總之,不是他們那路人,沒必要在意。」
「吶,既然來到了傳說中的S城,咱們手裡又有點錢,必須要住一次最豪華的hoUSE。」李火旺道,「住一個月,怎麼樣?」
「沒問題。」
風勤學與雲烈異口同聲地回答。
三人來到星月明珠,直接訂了一個月的房,每人一套總`統大套房。
然後,前往健身房,鍛煉起來。
風勤學能感受一身力量的
大漲。
這一變化,不全是風母給的葯`丸的原因,而是誅仙劍的緣故。
這麼多年來,一柄從未有異樣的短劍,怎麼會在風瀾附體於風勤學身上后開始變異,能吸取他人身體內的靈能?
靈能?
靈膽?
風勤學不是特別陌生的概念。
這一個月,三人沒有惹事,完完全全的享受生活,享受富家公子的待遇。
九月初一,三人離開S城,依照雲烈的提議,再度前往q城。
q城,歷史人文氣氛最濃的名城之一,旅遊的人何其多,大小旅店住得滿滿當當。
三人只得在城北郊的民宿住宿,住宿一房三床的大房子。
巨大的落差讓三人非常不舒服,但勉強過得去。
夜晚降臨,三人正吹牛,計劃去那兒玩。
風勤學把玩著誅仙劍,偶爾吹個口哨。
忽然,窗戶緩緩浮現一道紅色的人影,穿透窗戶,飄到房間里。
風勤學看得真切,沒有聲張,很自然的看向雲烈與李火旺,見紅影完全在二人的視線里,但二人無動於衷,便即明白二人是看不見紅影的。
就在紅影靠近風勤學時,風勤學把玩的短劍精妙而自然的一劍刺中心臟位置。
片刻間,紅影化作一縷縷紅色光束,消失在灰白色的劍身上。
三人當中,雲烈最先進入夢鄉,他有早起的習慣,晚上通常睡得極早。
李火旺興味索然,哼一會小曲,便也入眠。
風勤學怎麼也睡不著。
午夜時分,又有一個紅影從窗戶飄
進來,被風勤學一劍刺殺,匯入劍身。
在風勤學的注視下,灰白色的劍身上泛起月華光澤,消失在掌心。
風勤學靈機一動,立即運轉「造氣訣」,須臾,便能感覺到進入體內的一絲靈異能量。
然而,造氣訣根本無法控制,九陽神功與九陰真經兩在內心神訣就更不能了。
似乎,只能任由靈異能量肆意積累,而風勤學毫無鬥法駕馭掌控。
靈能中一定存在大量的異質。
有異質,修鍊的法訣就一定有用,提純異質的純度決定著修鍊法訣的品階。
按理,九陽九陰不應如此拉垮。
莫不是說,通過誅仙劍煉化的靈能,異常乾淨,毫無異質可言?
這是不可能思議的事。
風勤學搜盡記憶,只能記得這柄九寸五分的誅仙劍,一直是自己的一件玩具。
寅時初刻,一聲尖銳凄厲的叫聲傳來。
嚇得三人從床上跳將下來,立即收拾好行李,準備出門。
風勤學再度看到窗戶外飄浮的紅影,心中一忖,道:「不要慌,天亮后再走。」
「這鬼地方。」李火旺道,「聽說q城經常有人用火自`殺,好像就是這種聲音。」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服務員喊道:「三位,請速速離去。」
李火旺奔過去開門,開門就罵。
雲烈神色肅然,將一柄軍用短匕藏在袖筒里。
風勤學正好走在最後面,瞧的真切紅影從窗戶中飄進屋子,朝雲烈衝來。
他正好一劍刺中紅影的心臟,
將其結果。
幸虧沒人能看得見紅影的存在,覺察不到風勤學的異樣。
三人罵罵咧咧地離開民宿,便遇上幾輛車前往內城。
三人立即趕過去,果然,是一個人好端端的把自己給點著了,燒了,根本沒得救。
李火旺罵道:「見鬼,這是真事。」
風勤學道:「真是新奇的很。我怎麼沒聽說過。」
「聽過又不能當飯吃。」李火旺沒好氣地說,「雲烈,你不是說有樁買賣么?」
「雲家的手套,鄭家的靴,楊家的蛤蟆三條腿,……」一個老人搖搖晃晃地走過去,嘴裡神神叨叨地哼著,「朱家的筆趙家的酒,李家的棉花三兩三,……」
像是某種詼諧調侃之詞。
李火旺輕數道:「雲、鄭、楊、朱、趙、李、……、雲烈、……、你死那兒去了?」
風勤學一怔,連忙四下掃視,果然不見了雲烈。
剛剛,雲烈還在風勤學的右手邊,低頭沉思。
李火旺怒道:「他什麼意思?這個時候,跟我們開玩笑?」
風勤學輕輕按了一下李火旺的肩膀,道:「不要著急,再等等,可能上廁所去了。」
李火旺搖頭道:「等個屁,趕緊找人。我懷疑他要出事。」
風勤學拔打雲烈的電話,已經關機,便也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道:「手機關機?」
李火旺正要大聲嚷,風勤學止住道:「切莫聲張,找個安靜的地方。待我做好標記,如果雲烈是自己去散步,可以追尋標記
趕來。」
李火旺只得同意。
二人找了一家豪華大酒樓,訂了一間包間,點齊一桌酒菜。
「雲烈一定出事了。」李火旺輕聲道,「他決定要來q城時,我就覺得他的神情怪怪的。」
「他在找林紅?」風勤學道,李火旺搖頭又點頭,說道,「雲家的手套……這幾句話,雲烈也說過。之前五個月,雲烈查過近二十五年來的死亡`案`例,發現一個詭異的現象,雲、鄭、楊、朱、趙、李幾姓都有一個差不多相同的死亡`案`例——自己燒自己。」
風勤學聽得雲里霧裡,不明所以。
李火旺便將他知曉的雲烈相關的事,告訴風勤學。
「棺材?」風勤學思索道,「雲烈好端端的,為什麼經常夢到一口紅棺材?又如何斷定與q城有關係?要不,我們報警?」
「絕對不行。」李火旺道,「雲烈說過,無論在q城發生什麼,都不準報警。」
李火旺想了想,從背包里取出一塊薄薄的石磬,道:「這是雲烈交給我的一個後手。他說過,如果有一天他出事,讓我想辦法破解這枚石磬上的圖案。」
李火旺白了一眼,道:「你是沒接觸過這一道,我只能邊做事邊教你。我們要趕時間。」
李火旺吩咐風勤學去買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什麼鏟、拓印泥之類的。
風勤學運氣不錯,訂了一間靠近市中心的大酒店。
二人專心破解石磬上的圖案。
風勤學早看得清楚
明白,那是一幅通向古墓的圖。
李火旺大致是懂一點,但差遠了。
風勤學絞盡腦汁,裝作一點點自悟的樣子,只用八個小時,幫助李火旺破解石磬上的圖案。
「你的腦瓜子真的靈光,一點就通。當然,主要還是我這個師父誨人不倦。」李火旺洗了把冷水臉,「雲烈說過,只能在黃昏正時分,才能在q城做不同尋常的事。明天,我們就得行動。現在,我們還要繼續準備一番。」
風勤學點點頭,若有所思地問道:「雲烈還有其它的交代嗎?他為什麼明知自己要出事,卻還要堅持來q城?」
「我問過他,他說這是他的使命。他還說他能不能活,就看我倆能不能保護他。」李火旺躺在床上,怔怔出神,「他可是一位神榜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