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精神病，神經病

入夜休息，劉小米沒有遇到想象中的尷尬，吩咐一聲，莫陽就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睡了，一米五的床足夠他們分開兩邊互不干擾。劉小米偷偷瞄了對面一眼，心裡想，難道他真把自己當成表弟了?

等到天亮，劉小米才發現自己霸佔了整張床，還把被子都搶了過來，蜷成了一隻粽子。莫陽坐在門邊一邊充電一邊看手機。

「你什麼時候起來的?「劉小米揉著惺忪的眼睛問道，「不會是被凍醒的吧?「

「剛起來的，我不冷。「莫陽答道，他沒騙劉小米，只是沒說在床邊坐到了天亮才下的床，至於冷暖，他完全不用考慮。劉小米似乎很怕冷，睡覺又跟八爪魚似的。本來想給她一些溫暖，可網上說沒有經過女人同意就抱住人家那是犯罪。莫陽只好用被子包住劉小米，在一旁看著不讓她踢被子。

劉小米看他精神挺好，也就信了，收拾一下，吃點東西，網約車也到了，才九點就到了醫院。

「東灣市精神專科醫院?「莫陽看著氣派大樓上的牌子，心想自己得的是精神病嗎？好像這是不正常人該去的地方。

劉小米看他眼神不對，趕緊解釋道，「我們要看神經科，不是精神科，你別誤會。主要是現在只能預約到這的醫生，其他大醫院的我預約不到，我們就先在這看看。「

「好!「莫陽應道，只要能恢復記憶，什麼醫院都沒問題。

年假還沒結束，醫生少病人多，等了兩個小時才排到莫陽，一個老醫生聽了大概，就開了單子t檢查，又排了一個多小時才拿到了片，醫生隨便看了看就下了結論，「腦部沒有器質性病變，你先吃點葯，改善一下腦部代謝再看看情況。「

劉小米心疼啊，花了一千多塊錢就得個再看看的結論，急道，「醫生，你再想想有什麼能快點的辦法，我們不能再等等了。「

醫生伸了一個懶腰，無奈解釋道:「小姑娘，失憶症本來就沒有沒有這麼專門的治療方法，大多數只能靠自愈，你多帶他去曾經學習工作的環境走走，說不定突然就恢復了，不過最好要求有長期治療的心理準備。「

「那既然如此，還做什麼檢查，你直接給我說明情況不就得了。「劉小米不甘心的嘟囔著，越發覺得這一千多塊錢花的太冤了。

醫生早知道她會有這種想法，笑道:「小姑娘，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如果是因為腦部病變造成的失憶，不檢查一下，你能確定得了嗎？還是多陪陪你表弟，多去熟悉的環境走走，多跟朋友聊聊以前的事。」

劉小米說不過他，句句在理，要怪就怪自己窮，才花這麼點錢就心疼了。莫陽突然插嘴問道:「我都不知道我曾經去過哪裡，我也沒有朋友，那怎麼辦？」

醫生一愣，笑道:「怎麼可能，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還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你不知道，那別人不知道嗎？」

「我從天上掉下來的！」莫陽很認真的說道，「掉到一個山溝里，表姐就把我救了。所以沒人知道我從哪裡來，去過哪裡。」

「真的？」醫生聽完也有點嚴肅了。

「真的！」莫陽和劉小米異口同聲。

醫生若有所思，一邊開單子一邊說，「小姑娘，我建議你們去精神科看看，我這裡或許看不了你們的病。」

「你什麼意思？」劉小米自然知道什麼意思，瘋子才去精神科。

「為了你和你家人的健康，我建議你們看精神科，這種病得治，越早越好...」

不等醫生說完，劉小米拉著莫陽就離開了，而且越想越氣，花錢來找人罵自己是神經病，自己真的是有病。

「我們不去精神科？」莫陽還沒轉過彎來，傻傻問道。

劉小米氣道，「不去，這裡的醫生水平太差了，過幾天我們換家醫院看看。」話雖如此，她心裡也有數了，雖然那醫生說話氣人，可也不無道理，就算換了家醫院，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回到家裡，劉小米暫時把看病的事拋之腦後，聯繫廠里看看有什麼加班的活，不然恐怕撐不到月底了。還好，廠里剛好有一批原料進廠，要安排進倉庫，正愁找不到人，最好把家屬都帶上來幫忙，工資按天計。

莫陽自然沒什麼意見，可知道干一天才有150塊錢時，心情卻有些低落，那得干三個月才能買一台水果13手機，這打工的收入比想象的低太多了。

第二天，劉小米帶著莫陽就到了廠里，莫陽穿著一身不合身的工作服，引起了大家的注目。

倉庫主管李大姐把劉小米拉到一邊，「小米，你男朋友真夠帥的，只是看著細皮嫩肉的，還這麼瘦，能幹體力活不？」

「能幹能幹，他很厲害的。」劉小米怕主管不要他，急忙說道。

李大姐抿嘴一笑，「別嚷了，知道他厲害了，你最有發言權了！」

劉小米看她模樣就知道想歪了，辯解道，「他是我表弟，你別亂想！」

事實證明莫陽真的很能幹，兩個人抬的東西，他一個人拎著就走，個子又高，連車子都不用上，就能把貨拿下來，七八個人才半天時間就卸了一車貨。

大家歇著時，一個三十齣頭的工友過來散煙，提醒道，「小夥子，真不錯，看不出你力氣這麼大，只是咱們沒必要這麼拼，兩天的活你一天幹完了，老闆可不會多發工資。」

莫陽沒接煙，上面明明都寫了吸煙有害健康，沒必要去傷害自己的身體，他不確定這話對不對，只覺得很有道理。他看看劉小米，徵詢她的意見，得到了相同的意見。

中午大家吃完飯，接著卸第二車，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劉小米和莫陽搭檔，帶著他摸魚，自己也落得輕鬆。

李主管不樂意了，老闆交代了這些貨趕緊進倉庫，這樣磨洋工得磨到什麼時候。找來劉小米和莫陽訓話，「你不是說莫陽很能幹嘛，這才半天就不行了？」

「大家都這麼干，我們為什麼要多出力？」劉小米據理力爭，除了錢以外，她也不想累著莫陽。

「小丫頭，還跟我耍心眼。」李主管拿出五百塊錢遞過去，「給我好好乾，別磨蹭了。」

莫陽在一旁看著，心想還能這樣？這算是敲詐么，怎麼和自己查到的資料怎麼不一樣，他努力想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一個理由，能者多勞，不，是能者多得，一定是能者多得!

大家加加班，把兩天的活全乾完了，李主管也沒小氣，一人發了兩百，大家也就沒了什麼怨言，畢竟那個人形機器一個頂四個。

回到家，劉小米喜滋滋的拿出九百塊數了一遍，第一次一天賺這麼多錢能不高興嗎。莫陽倒不覺得有什麼可高興的，一天才九百，而且明天還沒得幹了。

「本來應該要去吃個宵夜慶祝一下的，可是我得存錢給你看病，咱們就多吃一包泡麵吧？給你多加個雞蛋？」劉小米建議道。

「好!」莫陽答應著，還是沒忍住心中的想法，「我覺得能者多得，可以做些更賺錢的活!」

「你想的挺美，那得有本事有本錢才能賺大錢。」劉小米一邊煮麵一邊說道，「或者你得有權有勢，比如李主管，今天他什麼都不用做就賺了兩千塊。」

「為什麼？」莫陽動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