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代價

蘇柒在身上有了錢后，第一時間到商店購買了一身更為正常的衣著，之前是將幾件衣服套在身上。

在購置了足量的食物和一間暫時的房間后，蘇柒才算是有些放鬆了下來。

「明天就回大昌市，找到楊間，或許他知道該怎麼辦。」

原本的蘇柒想要回大昌市是為了與楊間抱團，但是在看見許峰口袋裡的對講機時，突然想到在楊間離開七中時，看到了他懷裡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對講機。

「初步判斷是周正的，但是楊間在這之後也應該同那個組織通過話。」

「那麼回到大昌市與楊間會面是必須的了。」

「並且腦海里的聲音到現在也沒有傳出來在自己要去大昌市給出信息，原本我以為在我臨死前就消失了，但是在我試圖踏上公交時，聲音出現了。」

「雖然到現在我還沒有完全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目前來說，「我」不會害我，甚至在我要死亡時，能夠聽到「我」的恐懼，在害怕我死去，又或者是是害怕我帶著「我」一起死。」

「還有就是，」蘇柒躺在床上舉起自己的右手：「我現在是人還是鬼，亦或者，半人半鬼？」

「在我使用那力量時，我的身體開始消散的更快了，就像是在汽化，只不過依舊很慢。」

「而且我感覺自己身邊有一個領域，似乎在這個範圍里，」蘇柒握了握拳：「我就是不死的。」

蘇柒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右手，在陽光的照射下，可以勉強看到不斷消散又凝聚的皮膚。

「或許時間久了，我全身都會散開，化作齏粉。」

「風，掌控風的力量，真是令人著迷，但是只感覺我變得越來越淡漠了，我似乎已經快要失去人類該有的情感。」

「甚至是笑，」蘇柒下意識的摸向嘴角：「看樣子就算有情感也笑不出來了。」

蘇柒右手觸摸著暴露著的牙床，猩紅的血肉脫落下來，掛在他那乾枯的右手上。

「我想活著，哪怕不像一個正常人，我也想活著。」蘇柒站起身來，看著鏡中的自己。

驚悚的模樣暴露出來，但是蘇柒對此卻毫無波瀾，失血過多導致他的臉色蒼白，身上暴露在外界的皮膚猶如老樹盤根般，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依然是那恐怖的牙床，絲絲血肉懸挂在上，宛若剛進食完畢的凶獸。

......

夜晚，凌晨兩點。

狹小的房間突然開始顫動，桌椅艱難的劃過地板，發出刺耳的「吱吱」聲。

「啪！」掛在牆上的相片掉落下來，玻璃四處飛濺。

床上熟睡的蘇柒似乎是做了噩夢，握緊拳頭，眉頭緊皺。

而房間里變得更加詭異，緊閉著門窗，房間內卻狂風大作，仔細看，床上的蘇柒彷彿變成了一處風眼，肉眼可見的漩渦捲動著房間里的一切。

「嗯？」

蘇柒猛地驚醒，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被狠狠的壓在床上，連頭都無法轉動，只能輕微的移動瞳孔來觀察四周。

這是，怎麼回事？

蘇柒感到恐懼，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困在床上無法行動，房間里也突然發生這種事情。

難道又是靈...

不等蘇柒思考，突然，他只覺得好像有什麼在他的血管里胡亂竄動，冰冷刺骨。

就像是自己身無一物的呆在寒冷的極地，不僅如此，身體里似乎正在被抽取全身的水分，包括血液也在其中。

蘇柒只覺得自己呼吸困難，並不是因為房間里的風帶來的壓力，而是感覺身體里的一切液體都被吸走，彷彿心臟都已經停止運行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能死去，這段時間裡，蘇柒沒有一刻不想要死去，可是根本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也無法昏迷過去，只能瞪大眼睛強行忍受著這一切。

蘇柒感受著這一切，他忍受這種全身被不停吸干血液的絕望持續了不知道多久，可能是一瞬間，也可能是一天，但是實際上只有兩，三個小時。

蘇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忍受下來的。

凌晨五點多，

蘇柒感覺自己可以行動了，並且渾身被吸干血液的狀態也消失了，就像來的很突然，消失的也很迅速，彷彿之前就是在做夢一樣。

第一時間恢復行動的蘇柒雙手雙腳並用，快速沖向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瘋狂向自己的嘴裡灌水，蓮蓬頭也打開了，讓自己渾身都被水所包裹著。

「哈，咕嚕嚕，唔！」蘇柒拚命的將自己的頭伸進水中，身體本能的在顫抖。

「呼，呼...」

蘇柒滑落在地，背靠著牆壁，蓮蓬頭的水一直灑落下來。

「嘩嘩嘩，嘩嘩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似乎是回想起剛才的感受，蘇柒忍不住再次顫抖起來。

〖腿哥是因為逃離七中用了太多鬼眼了，所以是因為復甦的原因，而蘇柒是因為鬼風本身帶有鬼域，剛開始就很強，就像原文裡面的食鬼者張雷，他駕馭的厲鬼強到離譜，但是沒用過幾次就快復甦了。〗

「剛才我渾身都不受控制，彷彿自己下一秒后都會死去，感覺體內的一切都在化成齏粉和復原之間來回。」

突然，蘇柒想到第一次見到周正的模樣，臉上消瘦的只看得見頭骨的模樣，之前見到的許峰也有問題，雖然看上去和常人並無兩樣，但是表情很僵硬，走過的地方也會滴落下一滴滴的帶有腥臭的水。

「這麼說，這也是駕馭厲鬼的代價嗎。」

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后，蘇柒已經完全沒有了睡意，看著雜亂的房間，徑自走到床邊坐下。

「鬼，到底是什麼樣是存在？」蘇柒看著自己乾枯的雙手，攤開後手中忽的捲起一陣風。

蘇柒嘗試將手中的風推到眼前的牆壁上。

只見下一刻，牆壁迅速消散，沿途的一些物品也隨著一同消散。

「真是恐怖的力量。」

說著，蘇柒渾身開始環繞著風，只見他將身邊的風向外擴散。

幸好蘇柒因為外貌的原因，選擇了在郊區的一個無人居住的區域。

擴散開來的風沒有如同自然的風一樣猛烈，而是悄無聲息的，被接觸到的地方都化作了齏粉，再被風一吹便消散在空中。

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蘇柒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沒有一絲痕迹，除了地下沒有被影響到的地基還能看出這裡原來有一棟房子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好像我還能做到更多。」蘇柒喃喃自語。

蘇柒沒有什麼動作，但是方圓十米左右卻起了詭異的風，地表的泥土也比十米開外的要低上些許，他試著集中精神在一塊區域，那裡瞬間就出現一個大坑，光滑，標準。

蘇柒再心念一動，整個人突然消失不見，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

「這，這，這簡直不可思議！。」見狀，哪怕蘇柒情感缺失嚴重，此刻也被震驚了。

「鬼的力量，竟如此恐怖，若是鬼的數量再多些，不，哪怕只有少量的鬼存在，只要出現在人流量大的地區，那麼那裡的人會死的比之螻蟻都廉價，毫無價值可言。」

「並且鬼是無法被殺死的。」

「那麼那些國際刑警又是怎麼去解決靈異事件的呢？總不能是找一個人當容器像我這樣來關押鬼吧，那也太恐怖了些。」

帶著這樣的思慮，蘇柒離開了這裡，當然，在此之前，蘇柒來到房主居住的地方，藉助這鬼風的能力穿過牆壁，將那張銀行卡放在他的床邊，並留下字條說明情況。

至於房主第二天醒來發現紙條會不會被嚇到就不在蘇柒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穿透是蘇柒發現的又一能力，雖然感覺自己能夠做到更多，但是蘇柒在想要繼續嘗試時，發現自己體內的風開始有些***，皮膚消散的面積和速度也更劇烈了。

嚇得蘇柒回想起剛才的經歷，頓時不敢再去使用能力了，但是偶爾使用不會受到什麼影響，所以蘇柒才會選擇使用鬼的力量去將銀行卡補償給房主的行為。

「是時候離開了。」蘇柒身上環繞著鬼風，消失在原地。

此時天蒙蒙亮，途經大昌市的高鐵也即將到站了，蘇柒藉助鬼風悄無聲息的躲進儲物車廂，身上沒有了錢，只能出這種方法。

畢竟你也不能平白無故在人家睡覺的時候叫人家起來找錢吧。

至少蘇柒覺得自己做不出來，他還是個三好學生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