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章 烏龜逆襲，大區第一

「大區，第一！」

木小地說出這句話后，十七班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所有同學的目光立即「刷刷刷」地聚攏過來。

在「烏龜班」十七班放豪言要考大區第一，這傢伙是瘋了嗎？發高燒？

不過奇怪的是，居然也有好多同學情不自禁地表現出信任的神情，這固然是因為平時木小地充當臨時老師讓他們形成了「他什麼都會」的心理定勢，同時也因為木小地說這話時，臉上展現出的理所當然的自信，好像大區第一已經是他口袋裡的一顆糖果。

「如果這次考試你考了大區第一，哦不，全校第一，我以個人名義獎勵你兩千塊。」常有道說。

「常老師不必破費啊。」

「我堅持。」

「那這樣好了，這兩千塊錢當做活動經費，考完試常老師請我們全班去狀元樓搓一頓，你覺得怎麼樣？」

常有道看著木小地，像吃了一隻蒼蠅，說：「你小子聽清楚，你考了第一才有獎勵，而不是你參加考試就有獎勵。」

「這，有什麼分別嗎？」

「雖然我很喜歡你這個樣子，可是作為班主任還是有責任提醒你謙虛點。」常有道沒好氣道。

「是這樣的，常老師，如果讓姚明說他自己很矮，讓喬丹說他不會打籃球，讓博爾特說他跑得很慢，那不是在侮辱別人嗎？」

「……」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木小地看著一頭黑線的班主任，補充了一句。

「最好這樣，嗯，大家可以小聲聊聊天，有沒解決的題目問問，晚上回去照常睡覺，一次考試而已，也不要太緊張。」

木小地剛一坐下來就聽到年英俠一旁說道：「聽說你高一的時候拽得不行，今天算是見識了，看到你驕傲無敵的臉，我真想大嘴巴抽你。」

「可是同時心裡又忍不住暗暗地欣賞。」木小地笑著說。

年英俠哭笑不得，說了個「滾」字，然而，從某種程度上說，木小地說對了。

雖然他一幅自信心爆棚，囂張炸天的樣子，但是看著他卻怎麼也討厭不起來。

「對了，大家看清楚自己的考場，明天不要走錯了，不過我們班同學應該都在一個考場吧。」常有道貌似認真地提醒道。

「常老師，你就不要再自黑了，我們班全班同學都分在最後一個考場，不會走錯的。」年英俠接道。

大家立即一起起鬨，常有道笑笑，背著手出去了。

十七班的晚自習在一片熱鬧祥和中結束，而高三一班的晚自習則一如既往地嚴肅，安靜，這次考試，學校領導乃至珠城市教育局領導都對這個班寄予厚望，月河一中連續三年包攬大區考試前三，每次開會，都被月河市教育局領導壓得喘不過氣。

臨下課前，騰虹快步走到講台，對著下面的學生說：「這次考試只有一個目標，至少有一個同學考進大區前三，這也是上面給的硬xìng任務，我本來不想說出來給你們壓力，可是壓力也是動力，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和領導失望。」

「不會讓滕老師失望的。」秦傑接道，滕老師看了秦傑一眼，笑靨如花，無論是秦傑的成績還是家世，她都有必要這麼一笑。

下了自習后，木小地要考大區第一的宏願也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到每個人的耳朵里。

「他要考大區第一，我就吃一斤蛆。」

「不要這麼說嗎，嘴巴長在人家自己鼻子下面，人家有說話的權利啊，比如我就想做米國總統，你咬我。」

青石小道，秦傑送程璐會回女寢室，程璐裝作不經意地問秦傑：「聽說他說這次要考大區第一。」

「誰？」秦傑臉sè一沉，問道。

「這麼大言不慚的還能有誰？」

秦傑冷笑一聲，說道：「放屁誰不會？」

程璐不再說話，氣氛忽然沉默的有些詭異。

在回女寢室的另一條路上，李緹歪著腦袋瞧著木小地，說道：「玉冰潔找你啦？」

「嗯，一起逛了校園，她說家裡要她去米國念書。」

「她已經考了托福和sat，而且，據說她已經向美國幾所常chūn藤大學遞交了申請材料。」

「挺好。」

「木小地，你還真是一塊木頭。」李緹低頭走路，臉上表情有些黯然。

「什麼意思？」

「人家找你問意見，自然希望你能出口留人，你笨啊。」

「阻人前程的事，我可干不出，而且，這是她家裡做的決定，我留不留的能有什麼作用？」

「噢，那我爸爸讓我申請南港大學，你怎麼說？」

「去啊，為什麼不去？」

李緹俏臉一綳，瞪了木小地一眼。

木小地笑嘻嘻道：「現在去南港多容易，只要一張港澳通行證，坐地鐵幾個小時就到，我隨時可以去找你玩兒。」

李緹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說道：「現在大家都在傳你大放的那句厥詞，說起來也夠奇怪，你好的時候大家說你，你不好的時候，大家也說你，你挺得意吧？」

「他們的生活因我而更jīng彩，哎對了，我要考大區第一有一部分還是為了你，你有點良心？」

李緹撅了撅嘴，心情稍微舒暢了點，到了女寢室下面，也不看木小地，說了句「你回去吧」，將要進寢室大門時，忽然轉過身，對著木小地叫道：「木小地，明天加油！」

木小地無聲無息地笑了，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很久很久之後，木小地回憶起這個畫面，依舊清晰地記得李緹站在女寢大門前，一臉認真地對著他喊話：「木小地，明天加油！」

明天很快到來，投入到考試的同學們再無心關注花邊八卦，至少看上去，每個人學生的臉上都是嚴肅認真，仔細緊張。

每個考場都分派了一位教育局的工作人員作為主監考，以確保這場考試的絕對公平，可能是風聞過十七班的大名，最後一個考場的主監考一進考場就一臉臭相。

「大家好好考試，認真答題，如果發現作弊行為，直接驅逐出場。」

第一天上午語文，下午數學。

第二天上午綜合，下午英語。

考試結束后，所有試卷立即封存，統一送到教育局進行批改。

淮北大區各個中學，班級里，走廊中，食堂內，校園路上，到處都能見到高三同學在討論試卷內容，當然，除了木小地和李緹。

李緹盯著木小地的臉許久后，茫然道：「我以為我很了解你了，可是現在我從你臉上完全看不到任何關於這次考試的訊息。」

木小地淡淡一笑，說：「三天之內出結果，你急什麼？」

「喂，這可關係到我的終身大事，當然著急。」

和李緹一樣，等待分數的rì子對於整個淮北大區的高三畢業生來說都是異常煎熬，至於領導和老師們，因為事關升級、評優以及面子，所以同樣地在焦急等待著。

這個時候，木小地已經全身心投入到新的學習中，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樣子，惹得常有道都有些好奇，拐彎抹角問他：「怎麼樣，感覺試卷難不難？」

木小地純樸憨厚地笑道：「常老師，可能，你要準備好錢了。」

比較間接的回答，卻也是最直接的回答。

木小地考到大區第一，常有道請全班學生去狀元樓大吃大喝。

受木小地啟發，等分數的三天，十七班反而是最淡定的，大家都裝模作樣地重新投入到複習中，似乎分數變得不那麼重要了，直到分數出來的那一天，這種假象瞬間崩潰，珠城二中高三年級所有班級的同學們都再無法安心看書，坐在教室里焦躁地等待著班主任的到來。

此時，走進珠城二中，一定能聽到整個校園的心臟都在「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在同學們焦躁的等待中，常有道面無表情地背著手走了進來。

整個班級，包括後面的那些體育生都罕見地保持安靜。

「這次質量檢測考試，總體上來說，大家都有進步。」常有道淡淡開口道：「其中有幾位如年英俠、朱一飛考得非常不錯，進了年級前二百名，你們知道前二百名意味著什麼？沒錯，意味著重點大學。」

常有道一人自問自答，說的不亦樂乎，可是包括年英俠在內的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一個人的分數。

木小地。

此時木小地臉上似笑非笑，認真地聽著常有道講話，突然不知誰小聲問了一句「木小地考了多少分？」

此問題一出，大家再也忍不住，前赴後繼地開口問道：「木小地多少？」

常有道臉一沉，微怒道：「安靜！你們急什麼？」

喧鬧的聲音逐漸平息下去，常有道威嚴地掃視了一下全班，清了一下嗓子，繼續說道：「這次大區考試，全區700分以上的一共有十三位，我們學校佔了三位……」常有道頓了一下，下面的學生都有衝上去掐死他的衝動了。

「710分以上的六位，我們學校佔了兩位，720分以上的只有兩位，我們學校呢，仍佔了一位，而730分以上的，整個淮北地區所有中學，有且僅有一位，咳咳……」

所有同學的心臟提到嗓子眼了。

「我們學校還是佔了一位，下面我隆重公布，淮北大區第二次質量檢測考試大區狀元——木小地，735分！」

所有人都怔住了，在十七班，有人考到600分都已是天文分數，現在他們聽到的分數是700，還加個35，這簡直就是九天以外的天文數字。

「這，這也太變態了吧！」半晌后，不知誰說了一句，大家才集體恢復正常。

「735？！真不相信是人考出來的分數。」

「木小地你有什麼要說的？」常有道也不再繼續演戲，滿臉堆歡，笑容滿面。

木小地笑容綻開，說：「考完試我大概也心裡有數，剛剛常老師你近來的時候，看你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走路的節奏明顯和以往不同，我就更加確定，你那兩千塊錢算是保不住了。」

常有道哈哈大笑，邊笑邊說：「讓我先笑一會，剛才憋得不輕……」

在常有道大笑的時候，火箭班高三一班班主任滕虹失魂落魄地站在講台上公布分數。

「這次考試我們班有兩位同學考到700分，其中玉冰潔717分，年級，年級第二……」

此話一出，一班所有同學的目光都集中到秦傑身上，玉冰潔第二，那麼第一當然就是秦傑，這已經成為了這一屆畢業生的傳統，秦傑一臉淡定的微笑，接著聽到滕老師繼續公布分數。

「秦傑……」滕老師看了秦傑一眼，公佈道：「秦傑701分，年級第三。」

「什麼？秦傑第三？」

火箭班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而秦傑更是瞬間垮棚，起身問道：「滕老師，分數沒念錯吧？」

滕虹有氣無力地搖搖頭。

「那誰是第一？」

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所有人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張微黑卻張揚不羈的臉。

木小地！

「木小地……」滕老師證實了他們的猜測，並補充道：「原高三一班同學木小地735分，也是這次區考中的唯一一個730分以上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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