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築壩，水淹契丹和高句麗

迭剌部酋長看著今天出戰的齊軍騎兵將旗，向旁邊的悉萬丹問道：「懷朔軍是齊國老八大邊軍之一，是齊國最強的邊軍嗎，竟然能用一千騎兵牽制我們五千人，齊軍果然不同凡響吶！」

「應該不是最強的，我在奚城的時候，聽奚城的守軍說，青龍軍賀拔仁部防守穩如磐石，鄴城軍慕容紹宗部善長軍陣和謀略，現在的大統領好像是齊帝高澄的兒子高紹信，重傷未愈，聽說作戰十分兇悍，白虎軍高洋部野戰無敵，曾與突厥交手多次，勝多敗少。都不遜色於婁昭部。」

「啊，這還不是最強的？我還以為這些騎兵是齊國從東北道部落里挑選的精銳呢？」

「這些部落騎兵也許騎術不差，但紀律性沒這麼強！迭剌，你看，其實他們這支騎兵不佔優勢，每次糾纏的死傷都會大於我軍，但為了掩護另外一千名騎兵攻擊高句麗步軍，他們在用自己的死，換取整體的勝利！」

在騎兵的衝擊下，齊步軍越戰越勇，而且時間越久，互相掩護交替出戰的齊軍的優勢就更加明顯。在軍陣中，靠著嚴酷的軍法讓兵卒一直衝鋒激戰到死不算太難，難的是輪換上陣，沒有兵卒的主觀能動性，輪換很可能演變成崩潰，齊軍，已經做到了輪換自如，始終讓體力充沛的兵卒站在最前端，大家都有喘息調整的時間，可以將戰力發揮到極致。

令人意外的是高句麗兵卒，雖然始終處於下風，節節敗退，齊步軍不得不踩著他們的屍體向前推進，剛死去的人靈魂還在，踩上去軟軟的，讓人恍惚，不知置身何處，不過，斧錘是一刻也沒有停止揮動！

王玉時無奈，只好鳴金收兵，回到大營，就開始指責契丹人出工不出力，讓齊軍偷襲了高句麗的后翼，要不然，勇武的高句麗軍絕對可以戰而勝之，一舉打敗萬惡的齊國人。

契丹八部的酋長氣得臉色發青，卻不知該怎麼回答。實話說自己的五千騎兵儘力了，但就是困不住對方的一千騎兵，顯得契丹人怯懦無能，反駁吧更不合適，高句麗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名義上是契丹邀請的援軍，今天也確實損失慘重，總不能說故意五千人打不過一千人吧！

王玉時發泄完，發誓般吼道：「這次出征，我帶了十幾萬耕農，就是干這活的，今天損失的萬把人算什麼，過幾天等戰船造好，我們水陸並進，一定要擊敗他們！」

各個酋長都是殺人如麻的人，聽了這話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你們高句麗的人口資源那麼豐富嗎？要知道，契丹每出生一個孩子，部落里就像過節一樣熱鬧，每一個人都是財富，都是部落的未來呀！

齊軍大營里，雖然今天守住了營盤，但大家都是憂心忡忡，很明顯，大家對敵軍一上來就用屍體填壕溝的戰法準備不足，導致很大的被動。照這樣打下去，自然不怕他們，可勢必陷入消耗戰，自身的損失也不會小，特別是對羽箭的儲備是一個巨大的考驗。按平均五支箭射中一個敵人來算，不算高句麗的正式兵卒，光那些黑壓壓的耕農就讓人萬分頭疼。

「大總管，下官」底下一個監軍本來想站起來說話，想了想，又坐了下去。

「劉監軍，直言無妨，軍法規定監軍沒有決策權，但沒說不能說話啊，對吧，哈哈！」.

一個三十多歲的文官站了起來，拱手施禮然後輕聲道：「下官出身工部水利司，曾監管洛陽等水利工程，近日勘察地形河道，覺得我軍似乎可以築壩蓄水，然後趁其不備，掘開河道水淹敵營。」

聞言高孝珩立刻攤開輿圖，眾人也馬上圍了上去。

眾人仔細研究了一會，高孝珩說道：「大總管，劉監軍，諸位將軍，這條河的蓄水量恐怕達不到重創契丹和高句麗人的目的，但是，絕對可以摧毀敵軍大量的糧草，遲滯對方，讓其十天半個月無法繼續進攻。」

想了一下，高孝珩繼續說道：「根據情報，高句麗是有水師的，也許沒有隨軍出戰，但造船的能力必然具備，我認為咱們從明天開始，就要封鎖河道，作為水路並進的假象，與地在水上糾纏，掩飾我們的築壩工程。」

厙狄干聽后朗聲大笑：「好，好，此戰若大敗高句麗，劉監軍當居首功啊，也一舉扭轉那些兵卒的偏見，說什麼書生不懂軍略！明天開始，北霫軍高孝珩部封鎖肅清河道，其餘諸軍的水師和後勤軍，一律開始築壩。斥候搜索警戒附近，有一名敵軍斥候靠近大壩，負責哪塊區域的斥候，一律斬首，按失蹤論處！」

厙狄干安排完畢，心想，吾囸，論心狠，還是這幫讀書人啊，啥陰狠的招數都想得出來！

婁昭看著高孝珩，露出了欣慰的眼神。這就對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不是每個皇子都必須是個殺伐決斷戰無不勝的軍事統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