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番外:他記得她花生醬過敏,也就是說——
陸雲在轉頭看去,緊接著就被一股強硬的力道扯了出去,踉踉蹌蹌的站穩,才看清來人。
陸雲在眸色漸深,眉間動了動,隨後笑著道:「司南哥。」
墨司南看了一眼趴在桌上有些迷糊的陸瀾音,劍眉擰的極緊,面帶煞氣的看向陸雲在。
他媽的他剛剛在幹什麼?
如果是尋常男人,貼這麼近肯定是要親上去的,但是陸雲在是她親弟弟。
他不想多想,可是又有些忍不住,但沒抓到現行總不能撕破臉皮,或許他只是湊近點問問她是不是喝醉了。
「嗯,我來接你姐。」
陸雲在整理了一下衣服,想起墨司南剛剛看他的眼神,收斂了一下神色,淡聲問:「我姐知道嗎?」
墨司南感覺得到他的話裡有話,直言:「你想說什麼?」
陸雲在抿唇道:「我姐姐說今晚不想回半月灣,她讓我送她回蘭苑。」
墨司南微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她喝得醉醺醺的樣子,「你覺得她喝成這個樣子去蘭苑誰照顧?你嗎?」
他朝陸瀾音走近,俯低身子看了一下她的狀態,心裡漫出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深呼吸一口氣,他伸手將她抱入懷裡,帶走。
陸雲在抬手摸了摸腕間的腕錶,看著墨司南離開的背影,他朝他看過來的第一道眼神想了一遍又一遍。
失、憶?
……
墨司南將她放在副駕駛上,貼近她去給她扣安全帶。
陸瀾音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在他靠近時呼吸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擰緊了眉頭,在他要離開時伸手扯住了他的領帶,拽著他。
「怎麼又是你?」
怎麼一天到晚他要在她面前晃個不停,到底要幹嘛?
墨司南一隻手撐在她的靠背上,看她喝得醉醺醺的樣子,不知道在說誰,「你認得出我是誰嗎?」
她醉意朦朧,音調與原生有些偏離,咬字不清,「我當然,當然認得出。」
「你眼光屬實劣質,居然會喜歡陸汐甜那種女人。」
墨司南:「……」
「但是這麼想的話,我覺得自己更眼瞎,我居然會看上你這種眼光劣質的混蛋,怪難受的。」
他:「……」
緊接著,她鬆開他的領帶,將他推出去,「離我遠一點。」
一連四句話,沒有一句他想聽的。
他感覺肺都要氣炸,卻偏偏又沒什麼辦法。
他做什麼都是錯,都入不了她的眼。
他在副駕駛座旁站了會兒,心間難受的無以復加,原本想先回去,但又實在忍不住,手撐在車上,手輕捏著她的下頜,「我不喜歡陸汐甜,你腦子裡不許再想這個,聽到沒有?」
她半眯著眸,慵懶的模樣,偏要跟他唱反調,「你就是喜歡她……」
墨司南呼吸緊了緊,直接貼過去咬上她的唇,給她堵得死死的。
她瞠目,有些反應不過來,伸手去推他,力氣又太小,「唔……」
他手指扣著她的後頸,俊容距她近在咫尺,嗓音壓低,「你聽好了,我不喜歡陸汐甜,我這輩子只有你。」
她呼吸起伏,有些被他陰柔俊美的臉迷惑到。
但是,他說的話好生奇怪。
她又笑,覺得甚是有趣,手貼著他的臉將他推開,「想不到你在我的夢裡居然會對我說情話,真是夠稀奇的。」
墨司南:「……」
他喉結滾動兩下,鼻息間凈是她的味道,他心間猛地跳了下,將她鬆開后關上車門,心臟急速跳個不停。
他從褲袋裡拿煙點煙吸了幾口,才稍稍將那情緒平復下去。
她或許——
是他這輩子遇到最難解的難題。
但無論如何,他都要和她死磕到底。
可是想起在西京街98號看到陸雲在靠近她似乎想要親她的那一幕,他總感覺奇怪。
那種異樣縈繞在心頭盤桓不散,讓他更是心煩。
遂記起他給她的助理打電話時,助理所說的,圍在陸總身邊最多的就是小陸總。
再想起前幾年陪同她一起回家時,陸雲在對於他隱隱約約的敵意。
這些細想起來,好像讓他沒有辦法忽視。
男人拿出手機,給徐舟打了一通電話,簡單交代幾句后,「查一下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儘快告訴我。」
她突然跟他離婚……
是因為她過夠了這樣的生活,想要找一個愛她的人共度餘生?
……
半月灣,主卧。
陸瀾音醒過來時有些懵,看著熟悉的天花板心臟突的漏跳了拍,立刻緊張的去看被子下的身體。
是睡裙。
但是沒有異樣感。
雖說這幾年她與墨司南房事次數並不算多,但是做沒做她還是知道的。
昨晚……
只要她沒有喝醉了對他投懷送抱就好。
這個不爭氣的身體,被他碰兩下就忍不住的貼近他,她是真的怕他們會稀里糊塗的上了床,又牽扯不清。
找到手機后,打開便看到陸雲在發的諸多條消息,基本都是擔心她喝太多會不舒服之類的。
她給他回了一通電話過去。
聽她說完,陸雲在只說了句:「你沒有不舒服就好。」
「我請了假,今天不去公司了,想休息一天,你好好工作,有什麼事情給我發微信就好。」
「好。」
掛斷電話前,陸雲在又叫住了她,「姐姐,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就是……司南哥可能沒有失憶?」
陸瀾音懵了一秒,「為什麼這麼說?」
那邊是男生低沉溫和的嗓音,只簡單的提了句,「我猜的,男人最了解男人。」
他的語調帶了幾分散漫感,「至於有沒有這種可能,就看你怎麼想的了。」
掛斷電話后,陸雲在的話一直在她的腦子裡來迴環繞。
她細思了一番墨司南出院后發生的種種事情,竟覺得這種可能也有可能存在,只是……為什麼?
他沒有理由這麼做。
她回到次卧,翻來覆去睡不著。
最後還是準備了一份餐單,跟舒姨打了聲招呼,說晚上想吃這些,讓廚房給做。
晚上用餐時是卡著墨司南到半月灣的時間做的,所以陸瀾音在餐廳坐下時,墨司南也剛進門。
見他進入餐廳坐下,她先問:「你今天想起些什麼了嗎?」
墨司南坐在餐椅上,拿起筷子準備用餐,回道:「很熟悉,有印象,全部想起來的話,可能需要慢慢來。」
他掃了一眼距離他最近的麻醬豆腐,夾到碗里吃,嘗出這裡面有花生醬后,眉間皺了皺。
「你昨晚喝了那麼多酒,今天有頭疼嗎?」
陸瀾音夾菜的動作一頓,雖是喝得醉醺醺的,但又零散的記憶是他給她餵了解酒藥,所以早上起床時感覺還好。
「沒有。」
「嗯。」
墨司南原本想找個借口把這道菜撤下去,但看著她夾菜的筷子一直沒有動那道菜,便放了心,沒再特別注意。
陸瀾音主動挑開話題,問了他幾個近期圈內比較出名的風投合作案,兩個人就工作問題一向聊得投機。
墨司南簡單說起,一個抬眸,看到她的筷子朝著那道麻醬豆腐伸了過去。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伸出筷子按住了她的,「你不能吃。」
其實陸瀾音也在賭,她也算不到他會出聲阻止,只是想試一試。
正在聊著其他的事情,注意力被分散,所以看到她夾菜的時候來不及多想,做出的動作全是下意識的。
她沒想到他居然直接按住了她的筷子。
他記得她花生醬過敏。
也就是說——
他沒有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