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番外:這樣頹喪的男人還是墨司南嗎?
從那天起,陸瀾音拉黑了關於墨司南所有的聯繫方式。
墨陸兩家集團來往密切,關於墨家的部分她全部交給陸雲在去跟,一點也不想再跟墨司南扯上一點的關係。
這些年陸雲在雖然是跟在她身邊替她做事,但從一些大事上面足以看出他的能力,從未讓她操過心。
但工作上就算了,生活上她並沒有做好重新接納一個人的準備。
與從小照顧她長大的徐清姨通過幾次電話后,清姨有隱約透露陸汐甜可能看她不順眼,零零散散的找她麻煩。
於是她直接把清姨接到了蘭苑來照顧她,薪資比在陸宅時翻了一倍。
墨司南不肯與她辦理離婚手續,她沒再堅持,準備分居兩年之後直接起訴離婚。
她請假在家休息了幾日,這幾日腦子裡想的反反覆復都是她離開半月灣前發生過的事。
墨司南。
墨司南。
如果他沒有失憶,那麼他做的那些事情……
墨司南怎麼會做那些事情。
不。
不不不。
陸瀾音,不要心軟。
他只是一時不適應你的離開,事業上少了左膀右臂,想要留下你而已,怎麼可能是因為愛你呢。
可她活了兩世,從未見過墨司南這副模樣。
從來沒有見過他失魂落魄、落寞難過、恐慌害怕、情緒浮動極大的樣子。
她不是沒有感覺。
更是因為有感覺,後面才會如此做。
他說她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繫方式絕情,可她又何嘗不害怕呢。
害怕重蹈覆轍。
腦子裡太多關於他的事情,她正想著該如何發泄,卻接到了半月灣舒姨的電話。
「少夫人,您回來看看少爺吧,他病了好幾日了,燒得稀里糊塗的一直在叫您的名字,也不肯吃藥,勸也勸不動,我是實在沒辦法了……」
「五少就跟魔怔了一樣,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就問是您回來了嗎,看到不是又失落的躺回去,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您就回來看他一眼行嗎?」
陸瀾音閉著眼睛揉了揉太陽穴,「舒姨,您要是實在沒辦法,就讓徐舟找幾個人來把他丟到醫院去,早晚會好的。」
「可是……」
「舒姨,我和墨司南已經準備離婚了,我很忙,不想知道關於他的事,您不要再打電話給我了。」
話落,她便立刻掛斷了電話。
陸瀾音深呼吸幾口氣。
勸慰自己。
適應過這段時間,等他清醒過來,應該就會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多可笑了,他堅持不了多久的。
畢竟自傷一千不落好這種事在他眼裡,是最蠢的事。
她一定不能心軟。
而現在的半月灣,舒姨愁眉苦臉的轉過身,便看到剛才還頹喪的躺在那裡的五少坐了起來,看那表情明顯是聽到她打電話了。
墨司南掀了下眼皮,每呼吸一下便覺得胸口有綿密的疼蔓開,像是數根銀針齊齊扎入心口。
他沒指望她來看他,畢竟當初車禍九死一生她都沒來,更何況只是簡單的發燒生病。
可還是會因此難受。
他原本只是覺得身體病著也好,身體疼的話心裡就不會太疼。
可他終究還是沒想到,身體再難受也疼不過心臟,他連伸進去揉一揉緩解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無葯可醫。
徐舟打了電話進來,響到最後,墨司南伸手拿過手機放在耳邊。
「墨總,查到了,陸少爺和少夫人沒有血緣關係。」
墨司南霎時間擰緊了眉頭,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輕顫,出口的聲音沙啞頹靡:「知道了。」
他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那日她沖陸雲在笑得眉眼彎彎似是極為開心的樣子,幾欲喘不過氣。
晚了嗎?
這麼久,他並沒有把陸雲在當一回事。
他們竟然毫無血緣關係。
雖然他知道豪門深似海,陸家每個人與每個人的關係都不簡單,但陸雲在對於陸瀾音特殊的親近,他並沒有覺得奇怪。
如此一對比,似乎毫無勝算。
他現在連見她一面都難。
頭疼欲裂——
……
沒過幾日,陸瀾音又接到了一通電話。
「小姐,您是墨先生的女朋友嗎?麻煩您來接一下他吧,他在我們酒吧喝得醉的沒有意識了,但是唯獨記得這個號碼,您來接他一下行嗎?」
陸瀾音沉默了幾秒,讓對方報了位置,「好,知道了。」
調酒師把手機收起來,隨後跟醉了一半的墨司南說了一聲:「墨先生,我已經跟陸小姐說了,她說待會就來接您。」
墨司南低垂著雙眸,眼底一片暗色,大概猜到她這麼爽快的原因是什麼。
但還是沒有想到。
來找他的人居然是——
陸汐甜。
他喝得醺醺然,但還有些意識,被人扶住肩膀時便聽到一道柔柔的聲音,「司南,司南?你喝醉了嗎?」
墨司南轉頭看了一眼陸汐甜,又轉過頭去,手肘撐在吧台上,手支著腦袋。
呵。
果然如他所料。
她那麼爽快的答應,必定是有自己的辦法。
心臟雖仍舊難受,但還是有些氣,越想越氣。
她還真是知道刀子該往哪裡插最疼。
「司南,我扶你去我車上,你能站穩嗎?」
墨司南緊皺著眉頭,滿臉煩躁的看向她,眉眼凌厲幾分,「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陸汐甜視線閃躲,只簡單交代了句,「我姐姐說你喝醉了,讓我來接你……」
她伸手要去抱他的手臂,想要將他從吧椅上扶起來。
墨司南不耐煩的將自己的手臂抽出來,心頭更加煩悶。
他現在越想見她,就是在給自己添堵,給自己找不痛快,讓自己難受,不舒服。
可他忍不住。
現在他工作內容也看不進去,效率極低,處理著事情沒一會兒腦子裡肯定會想起她,思緒無法集中的感覺快把他整個人都折磨瘋了。
「你走吧,我不需要。」
男人筆挺的身軀從吧椅上站起來,雖說腳步有些虛晃,但沒什麼大礙,徑直出了酒吧。
陸汐甜跟在他身後,掐緊了手心,心間嫉妒之情瘋漲,她見不得墨司南這個樣子。
確切的說,她見不得這個曾經那麼意氣風發的男人,因為陸瀾音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他被她折磨成什麼樣子了?這樣頹喪的男人竟還是墨司南嗎?
他們曾經分手,他可有一天為她做到這樣過?
沒有,從來沒有,他太冷靜了。
他走到江邊的欄杆前吹著風,手肘撐在欄杆上,低著高貴的頭顱,渾身都充斥著低迷、落寞的情緒,像是難過極了。
陸汐甜更難受,這比當初墨司南與她分手時還難受。
她一直以為他沒有心,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可現在他這副模樣算什麼?
狠狠的打她的臉嗎?
陸瀾音真的是好本事!
她忍不住,衝上去拽了一把他的手臂,「是因為陸瀾音嗎?你這麼難過是因為陸瀾音離開你不肯見你嗎?墨司南!為了那樣的女人值得嗎?!她從頭到尾都在算計你!你有什麼好難過的?!」
「閉嘴。」
男人俊容冷到發寒,冷冽的氣息自周身逼了出來,沉冷的眼睛睨向陸汐甜,「不要讓我再從你的嘴裡聽到你說她一個字。」
陸汐甜輕笑,「你又能對我做什麼呢?你已經拋棄過我一次了,你現在又能對我做什麼?我說她又如何?」
「她陸瀾音就是個表裡不一、心腸歹毒的賤人!」
「她從一開始就在算計你,她和你結婚不過是為了讓我痛苦!」
「你居然會喜歡她那樣虛情假意、惺惺作態的女人?墨司南你是眼瞎了嗎?!你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