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受了傷,力氣倒是不小啊
另一架飛機上的人舉著擲彈筒!
衝鋒槍……
似乎殺氣十足的,嗖一聲朝他們飛過來,勢不可擋!
最離譜的是竟然還有人拿突擊槍瘋狂掃射他們,打碎了擋風玻璃!
碎片割過南希額前的一縷發,劃開一條血痕!
在她冷厲的目光中,男人忽然伸手攬住她的后腰,轉過身,兩個人頃刻變換了位置!
於是密集劃過夜空,原本朝南希襲來,幾乎要凌厲貫穿她胸口的兩枚子彈瞬間沒入了男人的後背,湧出大量鮮血!
「你怎麼樣?」
「嗯……」
夜聽寒蹙眉,疼得悶哼了聲!
南希臉色一變。
聽到男人低啞忍痛的聲音,臉色煞白,直升機劇烈晃動了下。
男人重心不穩,許是擋在她身前,瞳眸一暗,忽然鬆開了落在她腰間的大掌。
毫無預兆,他整個人宛若折翼的鳳凰,墜下萬米高空!
見此,南希清冷的眸,在黑夜裡劃過焦急,瞳孔瑟縮!
「希姐——」
冷風裡,只剩下慕白奮力嘶吼的聲音,混雜了濃烈情緒!
眼睜睜看著兩道人影墜入雲霧間。
消失不見……
他擰起了眉!
底下是萬丈深淵,又屬於南境管制區域,他們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寒冷的湖面,激起巨大波瀾,南希沉沉沒入了水中。
巨大的壓迫感襲來……頭暈目眩。
鼻腔里充斥著鮮血的味道,南希呼吸緊了幾分。
忽的,眼前湖水被染成了殷紅的血色。
某名嚴重受了槍傷,在落水那一刻就陷入昏迷的男人,她不能不顧。
冰冷的湖底!
黑暗不見光……
男人閉著眼,一襲純白襯衫染了血,他毫無生氣般朝黑暗最深處沉下去。
南希皺眉,強忍著身體不適,游向他,溫軟的唇瓣覆上他的唇,給他渡了口氣。
那一刻,男人似有感知般,虛弱睜開了眼睛,面對女孩近在咫尺的一張臉。
墨發在水底散開,冷白嬌美的面孔,特別是觸碰他薄唇的那抹溫軟,令他心悸。
時間彷彿停滯在這一刻。
她這朵荼蘼花,還真是,令他無法抗拒。
冷凍的寒湖,尋常人掉下去早就成冰棍了。
而他傷得不輕,僅清醒了一瞬,在南希嘗試將他拉上去的時候。
他忽然失去意識,再次閉眼,沉沉昏迷了過去。
鮮血將周圍的湖水染紅,逐漸變成了血紅色!
南希險險抓住了男人的胳膊,扣上他的肩膀,將他從冰冷湖底托舉了上來,他似乎沒有醒。
「嘶!」她身上還有傷,泡在冷水裡,忍不住打了寒顫。
好不容易游上岸,入目是漆黑的夜,他們掉在了一處荒涼寂靜的小鎮。
南希先是把男人扶起來,帶到沒人的屋子裡,讓他斜靠在乾燥的草垛上,隨即找了些乾柴,點燃了火。
這下好了,掉落南境,他們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危險!
在m洲,除了都城塞爾維亞,其餘地方都屬於混戰區域,各方勢力層出不窮,南境也不例外。
據說當年稱霸這裡的頭目是k,他手底下的人把控著南境大部分軍團勢力。
可直到半年前突然出現了一股黑暗新勢力,打破常規與他們進行了激烈火拚。
後來南境便被再次分割,一部分k的舊勢力,一部分獨佔鰲頭的新勢力,爭相不下。
只是往往這名k手底下的人掠殺成性,暴戾殘酷,宛若人間煉獄!
南希上次執行任務,就是為了接近南境頭目k,不然她也不會陰差陽錯下無辜招惹上這個男人。
她脫下男人身上濕淋淋的白襯衫,瞅著那張慘白的臉,蹙起了眉頭。
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她蹲在男人面前,低垂著眼,抬手想要檢查下他的體溫看看是否正常。
結果她剛靠近,原本靠在草垛上渾身是血,臉色慘白昏迷不醒的男人。
陡然睜開了眼!
南希怔愣了下。
好可怕的警惕性!
那是她身為一名殺手,從前見慣了腥風血雨在死人堆里摸爬滾打活下來產生的共鳴。
而那一刻,男人倏然攥住她的那隻手腕,臉色陰寒,猛地將她推倒,掐住她的脖子。
他將人按壓在了身後的草垛上,身體重心壓低,猩紅的眸死死盯著她。
「你做什麼!」
南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嗓音沙啞,白皙脖頸被男人暴力勒出紅痕。
夜聽寒彷彿著了魔,眼尾泛紅,手背青筋暴起,渾身裹挾著冰冷氣息。
他漆黑的眸底,殺伐肆掠,翻湧著極致壓抑的血氣!
這是動了殺機,她曾見過的。
他怎麼回事?
南希蹙起眉,對上男人猩紅的眼眸,彷彿泣血!
她抵了抵腮,問他:「這麼著急,該不會是覺得我好看,迫不及待想在這裡要了我吧。」
「若是你想……也不是不可以,嗯?」
她也不反抗,清冷的目光,就這樣看著他,冷笑一聲。
這時,也許是這句話,這樣的神情,太過於刺眼。
突然驚醒了陷入魔障,情緒變得有些失控,嗜血癲狂的男人。
夜聽寒皺起眉,瞳眸逐漸聚焦!
恍惚想起她剛才奮不顧身跳下直升機救他的一幕。
兩個人在冰冷的湖底糾纏,她甚至還,還完全不顧他的意願親吻了他。
手指微顫!
夜聽寒鬆開些許力道,南希立刻偏過頭,艱難咳嗽了幾聲。
夜聽寒皺著眉,看著她染血的衣服,此刻渾身濕透了。
她還被他猛地推倒在草垛上,發狠的掐了她脖子。
「受了傷,力氣倒是不小啊。」
南希不怕疼,只是感慨這男人剛才的舉動,似乎不太正常。
在男人陷入沉默,擰眉,漆黑的眸落在她身上時,那副俊美的臉孔噙著冷氣。
她笑了聲。
抬起手,撫上自己的脖頸,火辣辣的疼,還有他剛才暴戾留下的明顯紅腫勒痕。
夜聽寒眸色倏然一縮!
「抱歉……」
他漆黑的眸看著她,神色有些暗沉。
「怎麼,對我愧疚了?」南希啞著嗓子問道。
她拍了拍身上的乾草碎屑,陡然俯身,勾唇,逼近他那張失血過多而顯蒼白的臉。
「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除了半個月前那一晚……你究竟還有多少副面孔。」
她話里的意思很明顯……
她就是想知道這男人究竟是名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