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想成為你的第一順序監護人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商牧年縮減了工作量，騰出更多的時間給江傾水做飯。
就算是忙起來的時候，他也會早早起床將她的一整天的飯都做好放到冰箱里。
江傾水被禁止喝酒之後入睡困難，他就帶著她一起出門跑步。
即便這樣，也收效甚微。
江傾水的睡眠質量依舊很差，每天都早早的就醒了。
早上出門的時候，江傾水和商牧年報備：「今天夏夏約我逛街。」
商牧年站在門邊回頭看她：「幾點？我回來接你。」
江傾水搖頭：「不用啦，夏夏會開車過來接我。」
商牧年沒再堅持要送她，親了親她就轉身出門了。
到了律所，他查看郵箱時，翻到了一封簡鈺發過來的私人郵件。
郵件內容很簡單，就是邀請商牧年為喬氏集團提供法律服務。
後面還留了簡鈺的私人號碼。
商牧年盯著電腦屏幕看了片刻，就撥通了簡鈺的號碼。
「簡總，合作的事，我們面談吧。」
「好。」
喬氏集團離律所不遠，商牧年直接開車過去。
前幾年喬夏的父母將公司合併，然後將公司全權交給簡鈺負責，兩人一起做了甩手掌柜全世界到處旅遊。
簡鈺單獨接待了商牧年。
「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快。」
商牧年翻看著合同：「賺錢的事當然要積極一些。」
簡鈺失笑：「商律師缺錢？」
「嗯。」商牧年又補充了一句：「攢錢結婚，不過簡總還是單身，大概理解不了我的心情。」
簡鈺沒什麼表情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愛情的酸臭味，不僅沖，還礙眼。
簡鈺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緩緩開口：「商律師這麼積極，想來不只是為了合作的事這麼簡單。」
商牧年放下手裡的文件：「你是不是知道水水當年為什麼突然出國？」
江傾水不止是身體差，還有心病。
心病需要心藥醫。
簡鈺早就看出商牧年的來意，並沒有和他拐彎抹角。
「江小姐是被他父親強制送出國的，那幾個月，江小姐一直是失聯狀態，連夏夏都聯繫不上她。」
後來，江傾水聯繫上喬夏之後，簡鈺陪著喬夏出國看過江傾水。
江傾水看起來還是堅韌頑強驕傲自信的模樣。
可簡鈺又覺得，江傾水其實已經垮掉了。
江傾水一直是很有主見的人，她緊緊的將人生攥在自己手裡，活得自信又篤定。
只是，江泰霖做的一切，讓她覺得自己對自己的人生失去控制權。
人一旦覺得無法掌控自己的人生，便會陷入焦慮。
尤其是像江傾水這樣的人。
她會開始懷疑自己。
認為自己過去所做的都是徒勞，認為未來不在手裡，認為整個人生都不會如自己想象中的如意。
聰明人總是會抓重點。
強制送出國，失聯幾個月。
這些關鍵的字眼加在一起，足夠讓商牧年拼湊出前因後果。
商牧年沉默良久，端起桌上的一大杯水全部喝完。
「簡總，我希望我們今天的談話不會被第三個人知道。」剛被水潤過的喉嚨依舊乾澀。
簡鈺打量著他：「嗯。」
商牧年站起身來：「合同上的一些細節需要再對一下，我拿回去修了之後再發給你。」
離開喬氏集團，商牧年回到車裡之後，沉默著伏在方向盤許久，才直起身搜了最近一家精神專科醫院。
他在精神科掛了主任醫師的號，便導航開車過去。
醫生看見他一個人前來，有些詫異，溫和道：「你一個人來的？」
商牧年搖頭：「生病的不是我，是我女朋友，她長期失眠。」
醫生很有耐心的問了一下江傾水的情況。
「你女朋友的失眠狀況持續時間太長了，確實可能有焦慮抑鬱的傾向。不過從你的描述來看，她現在的狀態應該是在開始好轉了，具體情況還是需要面診，看看是不是需要藥物輔助治療……」
……
商牧年從醫院出來已經快下午三點了。
經過珠寶店門口時，他停車走了進去。
店員熱情的迎了上來：「先生，請問……」
商牧年打斷她：「買求婚戒指。」
店員連忙將他帶到鑽戒的展櫃前：「請問您想要什麼樣的款式呢，是……」
「這個。」商牧年指向展櫃里看起來最閃耀的那枚鑽戒。
他當年在奢侈品里打工，連夜在網上查閱各種資料做了幾百頁的ppt，分析服裝首飾與包包的搭配，連續三個月成為店裡的銷冠，一下子賺夠了兩年的學費和生活費。
可一到江傾水這裡，一切技巧都會突然消失。
他只要看到亮晶晶又閃耀的首飾，就會想到江傾水。
跟她一樣閃耀的的首飾，她戴起來一定好看。
「尺寸……」
店員一開口，又被商牧年打斷：「合適，包起來，快一點。」
商牧年看了一眼標價，想到自己的錢不夠，當場給謝成蹊打電話。
「借五百萬給我。」
「要這麼多錢幹嘛？」
「求婚。」
「？」謝成蹊愣了一下：「你跟人家江小姐在一起才幾天就要跟人家求婚？再說了你之前不是說攢夠了錢才結婚嗎？」
「不想等了，錢打給我。」
商牧年說完就掛了電話。
店員把戒指包起來的時候，商牧年的手機里跳出了五百萬到賬的簡訊。
他刷了卡，就提著戒指跑了出去。
一上車他就給江傾水打電話。
「在哪兒？」
江傾水那頭鬧烘烘的，嗓音裡帶著笑意：「我還在外面跟夏夏逛街呢，就在我們家附近的商場，你這麼早就要下班了嗎？」
「我過來找你。」
商牧年掉頭直接往商場開，沒一會兒就到了。
江傾水看見他的手，朝他招手。
「商牧年！」
商牧年下了車，朝她喊了一句：「等我一下。」
隨後，他就跑開了。
喬夏站在江傾水旁邊，一邊啃冰淇淋，一邊問：「商律師到底要做什麼呀？」
江傾水搖頭：「不知道。」
很快，商牧年就回來了，手裡捧著一大束花。
他大步朝江傾水跑過來。
喬夏已經很敏銳的站到了一旁。
商牧年站在江傾水，氣喘吁吁的問她：「江傾水，你知道成年人的第一監護人是誰嗎？」
「配偶？」好端端的怎麼問這個？
商牧年笑起來，誇獎似的說道：「對，無民事行為能力或限制行為能力的成年人的法定監護人里，第一順序監護人是配偶。只要配偶不放棄監護人權利，無論是父母子女還是其他人，都無法對你使用他們所謂的監護權控制你管束你。」
江傾水隱約明白了什麼，眨著眼有些無措的看著他。
「江傾水。」他突然鄭重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嗯？」
商牧年突然在她跟前單膝跪下。
「我想成為你的第一順序監護人，請你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