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心疼你
蘇卿卿羞紅了臉，雖然很緊張，但她竟有些期待一會即將到來的體驗。
那晚她喝醉了不記得，這回一定要清楚記得。
蘇卿卿正要沉浸其中，忽然一股熱流往下，蘇卿卿倏地瞪大眼。
注意到她的異樣，郁謹年抬起染著色彩的眼眸：「怎麼？」
「好像……濕……濕……」
郁謹年眉毛輕佻：「這麼迫不及待？」
蘇卿卿的臉更紅了，窘迫地說道：「好像是親戚來了。」
聽到這話，郁謹年石化。終於等到小白兔心甘情願送上自己，沒想到又橫生枝節。
「又流了，我去看看。」話音未落，蘇卿卿連忙推開郁謹年，飛快地朝著衛生間跑去。
事實證明，姨媽這位親戚，總是來得不早不晚剛剛好。
蘇卿卿正式和郁謹年結婚後，管家不僅安置好衣櫃，更甚至連所有女性所需要的用品全部準備好，包括姨媽巾。
從衛生間出來，蘇卿卿耷拉著腦袋，小心翼翼地朝著郁謹年走去。
換了身家居服，蘇卿卿勾住他的手指頭，輕聲地道歉：「阿謹對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會來。」
看到她小心翼翼地道歉，郁謹年抬起她的下巴，兩人四目相對。
「為什麼要道歉？」
「因為我掃了你的興緻。」蘇卿卿如實地說道。
聽到她的話，郁謹年低沉地應道：「你沒有做錯什麼，更不需要道歉。」
「阿謹？」
「雖然我是你丈夫，但身體是你的，你有權利決定，是否要和我發生關係。另外，什麼時候來例假不是你能決定的，為什麼要道歉？」
聽著他的解釋，蘇卿卿忽然覺得好有道理。撲閃著大眼睛，蘇卿卿詢問：「那，你現在的心情是不是還是很糟糕？」
兩人的距離很近，郁謹年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關心。
那瞬間，郁謹年的心中暖暖的。之前陰霾的心情，早已煙消雲散。
郁謹年抱著她，沙啞地開口：「不會。」
「真的嗎？」
「真的。」郁謹年親了親她的發。
見他這麼說，蘇卿卿懸著的心總算落下。揚起燦爛的笑容，蘇卿卿開心地說道：「那就好。」
「以後不要輕易道歉，知道嗎？」郁謹年撫摸著她的發。
她的心就像抹了蜂蜜，瞬間甜兮兮的，蘇卿卿笑著點頭：「我知道啦。」
聽出她聲音里的歡喜，郁謹年的手臂收緊：「你不想問？」
郁謹年雖然只是這簡單一句，但蘇卿卿明白他的意思，搖頭道：「阿謹想告訴我的，會自己說。」
郁謹年低頭，在她小巧的鼻尖上親親一吻。
沉默片刻，這才說道：「那個女人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她是我的繼母，也是我名義上的母親。」
名義上的母親？蘇卿卿眨了眨眼，不解地看著他。
郁謹年轉身看向窗外，沙啞地開口：「嚴格來說，我的母親是小三。」
驚訝地睜大眼，蘇卿卿驚愕。
「我父母他們是大學同學，也是彼此的初戀。那時候，我母親滿心歡喜地以為那個人會娶她。卻沒想到，他會為了所謂的家族聯姻，在她懷著身孕快要生產時，娶了另一個女人。」
蘇卿卿難以置信地看向郁謹年，沒想到這麼狗血的事情，會發生在現實生活里。
走上前，蘇卿卿雙手抓著他的手掌。發現在他平靜的表面上，他的手卻是冰涼。
「我母親痛苦萬分，卻還是忍著痛楚把我生下來。她原本想著帶著我離開，可那個人卻以愛她的名義，哭求著她留下。我母親同樣深愛著他，又不想我沒有爸爸，最終答應留在景城。」
蘇卿卿眼眶忽然濕潤，她難以想象，郁謹年的母親就是以怎樣的心情答應的。
攔腰抱住他，蘇卿卿不說話，只是忽然想抱抱他。
「那些年，很多人總在那嘲笑她是不要臉的小三。鄰居孩子總用東西丟我，笑我是個私生子。母親原本開朗樂觀的性格，慢慢變得鬱鬱寡歡。可她還是沒有離開，天真地相信那個男人的誓言。」
蘇卿卿揚起頭，輕聲道：「媽媽一定很愛他。」
「嗯。」郁謹年低沉地開口，「雖然總是被人罵是野種，至少我和我母親還算幸福。直到有一天，那個女人被診斷無法生育，那個人就想著，把我帶回郁家，當成是她的孩子。」
蘇卿卿驚詫地瞪大眼：「那你媽媽該多傷心。」
「嗯。她堅定不答應，甚至要偷偷帶我走。他們自然不允許，限制了我們的自由。後來老頭子告訴我母親，如果我回了郁家，就不用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是私生子。」
「所以，她答應了？」
郁謹年眼神黯淡，一抹痛楚在眼裡浮現：「是，她妥協了，拋棄我，讓那個人把我帶回郁家。」
蘇卿卿好難過，沒想到他竟有這樣的身世：「你的媽媽，也是因為愛你。」
「可她不知道，我寧可被人喊一輩子的私生子，也不願意回到郁家。我要對害我母親被困一輩子的女人叫媽，承受來自她對我母親的怨恨和嫉妒。」
睫毛輕顫，淚水撲簌簌地從眼眶裡滾落。蘇卿卿難以想象，他的童年該是如何的黑暗。
緊緊地抱著他，蘇卿卿哽咽。她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害怕再被拋棄。
因為心疼，眼淚掉得更兇猛。
「她愛了那個人一輩子，卻被困在這棟別墅里一輩子。直到她去世，我也沒能在公開場合里，叫她一聲媽媽。」郁謹年說著，拳頭攥著，青筋暴起，聲音裡帶著壓抑和剋制。
看著她哭得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郁謹年捏了下她的臉頰：「傻瓜，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蘇卿卿吸了吸鼻子，抽泣道：「我心疼你嘛。你是男孩子不能哭，我可以幫你哭。」
聽到她的話，郁謹年覺得好笑，卻又溫暖。低頭吻去她的淚水，郁謹年捧著她的臉，柔聲道：「乖乖留在我身邊，我會寵你上天。但你要敢跑，天涯海角都會抓到你。你，只能是我的。」
既然要給她一個家，他會全身心地去愛她。但她，也必須只有他一個男人。
淚水掛在睫毛上，蘇卿卿抬起清澈的眼，奶萌的嗓音，眼神灼灼：「我永遠都是阿謹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