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魯濱孫?
「喂!老伯,該起來吃飯啦!」我踢了踢鐵門欄。
「躺在狹小的床板上的一位老頭翻身有些費力的爬了起來,拖著傷腿,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小不點,又是你送飯啊?」
「是啊!閑著也是閑著嘛。來看看你需不需要幫忙唄?」我眼含笑意的望著這位被自己女婿坑進來的老頭。
「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老頭躲閃著眼神接過飯盒低語著。
「沒有嗎?比如說讓恐龍那幫人不再找你麻煩!比如說,一心要整死你的女婿......」
沒錯此人正是被自己女婿整進來的魯濱孫。至尊三十六計里的劇情應該還沒開始,因為這老頭才剛進來沒多久。而且依稀記得,最開始的劇情是表哥鍾楚雄發了一筆橫財,去這老頭的女婿劉曜祖的賭場賭錢開始的。
「臨仔!我知道你在監獄有雄哥罩著,可以橫行無忌。但是出了赤柱,殺手雄這個名字還真不好使,別說你一個小屁孩兒啦!」魯濱孫抬眼瞅了我一眼,一臉不屑的說道。
「說得也是啊!但現在是在監獄哦?唉!看你可憐,就在多讓你在老鼠倉待幾天吧。」
「喔!對了,你女婿已經在外面使力了。今天已經有鬼佬再過問為什麼把你關到老鼠倉來了!」我笑了笑便轉身離去。
埋頭吃飯的魯濱孫突然抬起頭一臉憂愁的看著我離去的背影。
「老大!看來這老頭在外面把人得罪狠了。已經走關係進來了,剛剛吳叔讓我給你說,說是,要和他不熟的話就別插手。鬼佬主任剛剛來了一趟這邊。」在外面守著的阿熊看到我出來,趕緊跑過來低聲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進去看著,等他吃完了把飯盒拿出來。我去一趟我大佬那裡。」
「哐!」走到表哥的辦公室門口,我直接推門而進。
「卧槽!老表,你能不能有點禮貌.....不知道敲門嗎?」正窩在辦公室沙發上睡覺偷懶的表哥被嚇了一跳。
「表哥,那老頭的事兒,說是鬼佬找過來了?」我不客氣的直接坐到表哥的辦公椅上,拿起桌上的煙點上,悠然的把腳抬在了桌上。
「對啊!你跟那老頭有什麼交易?你這麼死命的想保他?」清醒過來的表哥拿起茶杯坐了過來。
「哪有什麼交易?不能看他可憐?或者認識他不行嗎?」我吐了個煙圈,撇了撇嘴。
「滾蛋!你和小姑剛過來就病了差不多小半年,病好后就直接跟我來監獄上班了。港島去過幾次?哪次不是我帶你去的?你認識他?說可憐他我還信。」表哥翻了翻白眼吐槽道。
「你要是可憐他,這事兒就到此為止!等兩天就放他回大倉。你要是和真有什麼交易,不妨說來聽聽!表哥幫你參謀參謀。」表哥喝了口茶一臉嚴肅的望著我。
「真沒什麼交易!至少目前沒有。有肯定會告訴你的啦!你我兩兄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怎麼會瞞著你嘛!」
「對了,那個劉曜祖什麼來頭?連你都不想插手了?」我有些好奇的看著表哥鍾楚雄。
「屁的來頭,豬油仔手下的一個白手套而已。」表哥不屑的說道。
「雷洛的人?那是還挺麻煩的。」
「屁,都說了豬油仔手下的白手套。雷洛的大腿他還沒資格抱。」
「有區別?豬油仔的白手套和雷洛的白手套,不一回事嗎?」
「切!說了你也不明白。豬油仔出面還差不多!他一個小癟三靠塞點錢給錢鬼佬,就想壓我?」
「鬼佬真找你了?」
「嗯!安心啦,在監獄,只要你想保他,就是雷洛來了也不好使。這麼給你說吧!懲教署老大和雷洛有過節,嘿嘿!所以除非他能找到我們監獄的一哥典獄長,要不然誰來了我都能擋回去。」看著一臉賤笑的表哥,我吐槽道:「他是沒給你送錢吧?看你一臉不爽的樣子。」
「廢話!在監獄誰不給我鍾楚雄三分面子。他居然想繞過我找鬼佬來我的管區搞事!反了他了.....」
「說到底就是沒給你送錢唄!」
「靠!送錢也沒得談,你是誰?我親老表,你要保的人,我能為了那三瓜兩棗就拂了你的面子嗎!」
「那多謝啦!在讓魯濱孫多待幾天,等他傷好了再說吧!對了,來今天買馬的錢給你。」說完邊從兜里掏出一百塊錢遞給表哥。
「買個屁啊!今天禮拜天不跑馬;六合彩買不買?要買算你一份,錢拿回吧!你一個月也就千把塊的。省著點花,免得我老豆說我帶壞你。」
「六合彩?你什麼時候買這玩意兒了?」
「瞎買!玩玩而已嘛!一注也就兩塊錢。又不跑馬,就當圖個樂兒嘍!」
「對呀!好像這貨就是買六合彩贏了十幾萬吧!記得電影剛開頭的時候,這貨去賭場玩兒,好像跟賭場的經理提過一嘴。」我回憶著電影的劇情,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媽媽的吻這段時間白白花了幾百塊跟這貨買馬了,要知道這個年代的獄警一個月也就八百塊月薪而已,靠著一些油水,表哥罩著能多分點,加工資一個月到手也就一千七八的樣子。
「那你買的什麼號碼?我瞅瞅?」
「我忘記啦?隨手寫的。吶!」表哥從兜里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小紙條。
我拿過來瞅了瞅只見紙上寫著5組號碼。想了想對對錶哥說道:「你買多少?一會兒我下班出去買唄。」
「買個二三十塊錢的唄!還能買多少?真以為能中啊!」
「萬一中了呢?行了,我們一人籌一份買100塊的,拿五十來。」
「隨你便啦!」表哥叼著煙從兜里摸出五十塊給我。碎碎念念的接著說道:「我好賭也就算了,你賭性比我更大,真要中了,大富豪我請。」
「行啦!那我走了!那老頭就讓他在老鼠倉多待幾天吧。」我拍了拍身上起身準備離開。
「卧槽!又翹班?你一個低級獄警比我這個主人都活得滋潤。」表哥也是無語的吐槽道。
「去買你最愛吃的石斑,還有紅燒豬蹄。得不得啊?」我無語的轉頭瞅了一眼表哥,明明是他早上給我說叫我早點下班去買菜的。
老媽近來身體恢復的很好,雖然還是做不了什麼重活,但是做做飯,看看店什麼的還是沒問題的。自從老媽身體好一點,能做飯後,表哥鍾楚雄就愛上了我老媽的手藝,尤其是那一手川菜。現在表哥那貨中晚兩餐都會回家吃飯,即使當班也照樣翹班回家吃飯。
「得得得.....滾吧,滾吧!那老頭的事兒你自己跟老吳說,他知道怎麼辦。」表哥不耐煩的趕人。
「珠珠姐,下班啦?坐個順風車唄!」我剛踏出辦公樓便看到剛上車準備離開的珠珠姐。說來也奇怪這位電影里的人物一點也不像石榴姐不說,還正直風華,不說有多漂亮,至少也有7分吧!
「小不點啊!你小子又翹班?給你說啊,有鬼佬主任在找你麻煩,你最近低調點,別老仗著你表哥胡來。」看著我鑽上車的珠珠姐一臉認真的說道。
「我哪有胡來?不就是看個老頭可憐,搭了把手嘛!哪個鬼佬要搞我?您是不是收到什麼風啦?」
「第一監區的威廉嘍!他本來就看你表哥不順眼,殺手雄上位坐了主任的位置,把他一個親戚擠走了。外面有人找到他幫忙,好像就是那老頭的事兒。今天一大早找到你表哥,想把他調走。你表哥擋下了,跟著就去找典獄長去了。好像也帶著把你也告了一狀,說是你在第二監區里拉幫結派,還和那些犯人走得很近。」
「靠!他一監區的懲教主任管到二監區來了!手伸到太長來了吧?還有我哪有拉幫結派?什麼時候和那些犯人走得太近了?」我無語的說道。
「還沒有?一個阿雄一個阿鬼,你的左膀右臂。全監區誰不知道?還有,你敢說你和傻標大傻那一群社團人員關係不好?」珠珠姐白了我一眼。
「都是一起上班的同事弟兄嘛!我和傻標,大傻他們哪有走的很近嘛!無非就是煙的事兒嘛!」我攤了攤手說道。
「行了,你別解釋了。告訴你內部消息,我聽我叔叔說,上面要準備廉政大行動了。你們在監獄里的那些小生意最好停了,尤其是涉及到和那些犯人的錢權交易。」趁著停車等紅燈的時機,珠珠一臉嚴肅的對我說道。
「我哥知道不?什麼時候開始?」聽聞此話后,我不由得背後一涼,有些緊張的問道。倒不是怕被查,最主要的是今年已經是71年了,不出意外的話珠珠姐剛剛說的應該就是廉政公署要成立了。港督大人要對以雷洛為首的警隊動手了。
「對了!葛白那個鬼佬一哥,得盯著他了。記得好像是他卸任后,新任一哥上位后開始的。」
「怎麼?怕啦?叫你在監獄里膽大包天的,還敢給那些犯人做生意!」珠珠姐看著發獃的我,以為她剛剛說的話嚇到我了。跟著說道:「放心啦!你那賤兮兮的老表會保你的。殺手雄那個人別看一臉賤格,但是為人還算正直,即使撈油水也是在規矩以內,從不越界。即使查到他也拿他沒法的,就算到時候他保不了你,還有你珠珠姐在呢?一個小獄警,姐姐還是有這個面子保下的。」
「啊!那謝謝珠珠姐啦!我到無所謂,大不了開除嘛!我是怕連累我表哥嘛!」
「現在知道怕啦?監獄里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敢直接敢明目張胆的賣煙賣酒給那些犯人的,還有那些賭具色情雜誌什麼的我都不說了。你這段時間消停點,別老聽殺手雄吹水了,你沒看他這段時間都老老實實的,再有三個來月,現任典獄長就要卸任了。翻年新的典獄長就會到任,現在還不知道是哪位大佬來,所以消停點兒對你對你大佬都好。」
「知道啦!珠珠姐,前面停就可以了。我去買點菜。謝謝啦,珠珠姐。」下車告別這位赤柱監獄里的大姐大,我埋頭沉思著向市場走去。
朱珠,親姑父就是懲教署署長。在監獄里可謂是太上皇的存在,為人還算和善低調。靠著兩世為人的經歷,經常把這位大腿哄得開開心心的,要不是我年齡太小才剛滿16歲幾個月,估計可能都發展成戀人了。我還慫恿過表哥去追求人家,結果表哥給我說,朱珠剛來的時候他就打過注意了,被收拾了一頓不說,還差點被一擼到底,被貶成一名小獄警。
不對呀!我記得電影里的典獄長是位華人吧!對啊,現在的獄長是位鬼佬,明年上任,也就是至尊三十六計的劇情要開始了。再加上珠珠姐說的廉政行動?也就是說廉政公署也快要成立了。
對了!珠珠姐的老爸好像也是懲教署里的高官來著,難道說明年來接任典獄長的就是珠珠姐的老爸,聯想著在電影劇情里,珠珠姐敢直接帶著華仔出獄還讓獄警放棄檢查車子。是了,應該是了。看來這條大腿是真大腿啊!
「衰仔,走路不長眼睛的啊?」陷入沉思的我被人猛的一推,只見幾個小混混跟著圍了上來,其中的一個短髮青年一臉怒氣的看著我。
我不屑望著這些小混混說道:「我好像沒換衣服吧?怎麼?現在的小混混已經囂張到敢當街打警察了?」
「警察了不起啊?你一個獄警算個屁的警察啊?」圍到我左手邊的一個小混混囂張的喊道。
「獄警是不怎麼樣!但是在赤柱,獄警就是天!怎麼?你們哪個社團的?我一會兒回號子里找你們社團的大哥聊聊天,讓他們找你們上上課?」
「行了!阿sir,知道你是警察,但是警察走路也得帶眼吧?你撞了我,踩髒了我的鞋。就這麼算了?最起碼道個歉不算過分吧?」為首的短髮青年寒著臉看著我。
「呵呵呵!撞了人道歉,是應該的沒錯。但是目前的情況,我還真不想道這個歉呢!」我微笑的看著為首的人。
「呵呵呵!敢不敢留個名號!」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秋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