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辦大事

在一家自助火鍋店內，我跟小陳並排坐著，小悠依然坐在我對面。按我的理解是，小陳太胖，看著有點擠，所以小悠才兩次都選坐我對面，倒不至於臭美地以為小悠看上我。

「小何啊，你不覺得吃火鍋有哪裡不對勁嗎？」一坐下，小陳就問我。

「有嗎？哪裡不對勁了？」

「哎，這大夏天的，你不覺得吃火鍋上火嗎？」

「會嗎？我覺得沒區別啊。」

「我們公司樓下，那麼多吃飯的店，你是出於什麼原因選擇這的？」

「那麼多店，加上昨天，我才去過兩家。我是目測這裡環境會好些。」

「這熱火朝天的環境，屬實不錯。」小陳還是在那忿忿不平。

「你看，不挺多人來吃的嗎。」我給他指了指門口進來的一群人。

小陳無奈，只能去找食物。我點的是每人一個小火鍋，其他東西都自助的。覺得有個女孩子在，還是不點大鍋好，雖然便宜一些。

「小悠，你要吃什麼，我幫你拿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挑。」

等三個人拿了一圈食物回來，一看小陳的，不用說，以肉為主，菜為輔。我的是各種葷素參半。而小悠的，很明顯，基本是素菜，還有一小塊麵餅。

「我說你們兩個，怎麼不多吃點肉啊，都那麼瘦了，還吃菜。」

「你吃你的，管那麼多做什麼。」我見小悠已經在認真的放菜煮了起來，只能讓小陳趕緊閉嘴。

在中央空調的加持下，我跟小陳還是吃得直冒汗，這夏天吃火鍋確實不適合！

只有小悠在那慢慢的邊吃邊玩手機，也沒興趣聽我跟小陳的閑聊，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手機上。

等了老半天，終於等她暫時放下手機，準備繼續煮菜吃的時候，我抓準時機找她說話。

「小悠，我能問你個事嗎？」

「你說啊。」小悠並未停下手中動作。

「這公司在我們來之前做什麼的啊？我怎麼感覺黃總好像都不關心公司經營情況的樣子。」

「誰說的，不經營得好好嗎。一直都在賣電子設備，比如監控啊、人臉識別這類。」

「那怎麼來了這麼久，好像都沒叫我們做這些事？」

「這我就不知道了。之前就有個員工跑市場的，不過作用很小，大都是兩個老闆自己找的客戶，他們自己的親戚、朋友這樣的。」

「哦。那這另一個老闆真是黃總他弟弟嗎？怎麼都沒見過他。」

「是他弟小黃總，很少來的，好像是自己去跑些業務。」

「哦。那估計我跟小陳是專門為這個新業務招的人。」

「應該是吧。」

「專人專用！」小陳終於吃完鍋里的那些肉，來了個最後總結。

又吃了一會兒之後，我見小悠的菜都已經煮完，在鍋底翻找了起來。

「我這裡還有菜，你看哪個喜歡，自己拿去吃，省得再跑一趟。」我把我這邊的一些菜和肉，推到她面前。

「不用，只是怕浪費而已。」

我剛要開口接話，她的電話就響起來。她看著電話，隨即起身，朝著洗手間的方向邊聽邊去。

「我說，你吃飽沒？就只顧著吃，不會製造點話題嗎？」

「馬上吃飽了。」小陳邊說著話，邊往小鍋內添青菜。

「你看，小悠估計是吃飽了。你再不製造點話題，說不定打完電話回來就跟我們說拜拜。」

「嗯嗯嗯，你別著急，我正在想。」

看著繼續準備開吃的小陳，真恨不得把他的鍋掀掉。

「你說這小悠，怎麼接個電話接這麼久？」等了十來分鐘，也沒見小悠出來，只能問正吃飽后四處張望的小陳。

「可能跟閨蜜聊天吧。」

「在吃飯的時候，女的也能跟閨蜜聊這麼久？是我早掛了，好好吃飯。」

「所以你是直男。還是害羞的直男，沒救。」小陳看著我頭一直搖，「你說會不會有另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能聊這麼久的，除了閨蜜，就是男朋友！」

「你這麼確定？」

「不確定，只是猜，很大概率就這兩種。」

「那特么的如果是男朋友，我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她要真有男朋友的話，你告訴我你想怎麼辦？真是的，這還問嗎，你能撬牆角？」

「不行嗎？」

「你指定是腦子進水了。」小陳摸了摸我的頭。確定我沒發燒。

「男朋友又不是老公，換個男朋友不比換個老公簡單？」

「你想法這麼野的嗎？」

「這很野嗎？」

「相當野！」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她有男朋友的話，我就放棄？」

「除非你是小強，不怕死。」

小陳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在我的印象中，雖然搶別人女朋友是挺難的，但也不是不可能。至於搶別人老婆，那就是道德倫理問題了，得浸豬籠的。

在我低頭沉思可行不可行的時候，小悠已經回來。突然感覺氣氛有點安靜得詭異，我先看了眼小陳，這貨我不是剛告訴他讓他製造話題嘛，怎麼啞巴了。見他表情不對的樣子，忍不住又看向小悠，額……確實不對勁。

小悠的表情有明顯的生氣痕迹，剛還說不吃的，現在正把我推到她前面的菜，一根根往小鍋里塞，然後開大火力。

「額……」

「幹嘛看著我，你們都吃飽了嗎，吃飽就走吧。」見我準備開口，直接一個滿是無情的眼神看向我，嚇得我只好閉嘴。

「沒沒沒，還沒飽呢，繼續吃。」小陳見形勢不對，也是伸手過來抓了一把我的菜，塞進鍋里，重新開火煮了起來。

看著面前的火山，我只能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抓起一片菜葉，塞進本來就還有食物未吃完的鍋里。我不敢吧唧嘴、不敢用力呼吸、不敢沒事亂動，我怕火山爆發，把我滅了。

沉重凝結的空氣維持了幾分鐘后，我看到小悠正出神的吃著一根青菜，然後放任眼前的小鍋一直沸騰。

「火關小點吧。」我輕聲地告訴她。

不知道是我聲音太小，還是她太入神，她沒動。

看著沸騰不止的小鍋，我實在忍不住。

「讓你關火，你幹嘛呢！」我邊大聲喊出來，邊站起身，伸手過去幫她把火關掉。

「啊！」她終於回過神來，抬頭看著我，見我帶有怒氣的臉，有點被嚇到。

「額……我看你鍋里的水都要煮炸了，讓你關火你也沒聽到，只好幫你關了。」我趕緊換回輕聲輕語。

「我吃飽了，先走了。」她沒回我的話，只是放下筷子和沒吃完的菜葉，起身就走。

「這……」我被她給整懵了，說走就走，這麼乾淨利落地嗎。

「你快去追啊，我看她應該是心情不好，你還是追出去看下比較好。」

「那你幫我買下單，明天我在給你錢。」

「行行行，你快去吧。」

等我追出來的時候，小悠已經走出五十多米開外。

「這女人有必要這麼趕嗎，真是服了。」

「女人生氣起來都這麼能跑嗎？再慢個一分鐘估計人影都找不著。」

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