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心起波瀾
下午，公司說的那個湖南專家來了，我瞄了眼，年齡約40左右，個子不高，其貌不揚，但很有禮貌，給人很謙虛的感覺。
我跟小陳麻木的跟著他，來到小型會議室，他拿起筆記本電腦，直接開始了他的授課。我坐得筆直，眼神聚焦在他的電腦和臉上，思緒亂飄。
我不知道他講了多久，中間似乎還有提問我們兩個一些問題，我也忘了我是否有回答他，我只記得我喝了兩次水，然後一直麻木的點頭，嘴裡念著嗯，是，好。
授課結束后，我趕緊跑回了自己的辦公桌。轉頭看了眼裡面，她依舊坐在電腦前，我依舊只能看到一個顯示器，不同以往的是，這次我看得很久，像是能穿透顯示器看到小悠一樣。
小陳在那低聲哼著小曲，假裝很忙的研究剛才專家的授課。我獃獃的盯著那個顯示器，想起了一個重要的事，「她幾歲了？看樣子應該比我小几歲的，我實在也看不懂女孩子的年齡。我要跟她好了，我爸媽應該不會反對我們結婚吧？」
我的思緒陷入了一個死胡同，一個擔心我與她未來可能發生的事的死胡同。我想我腦子進水了。
就在我無限暢想未來時，小悠突然站了起來，抬頭看向我，我跟她都有點錯愕的感覺哪裡好像不對，她緊緊了眉頭，向我走來，我壓制著內心的不安，希望她不會跑來問***嘛那樣看著她。
還好，她只是對著我跟小陳說，「你們的制服訂好了，是一套西裝，要八百，老闆說公司報銷一半，你們每人交四百，有帶錢嘛？直接交給我就行。」
「沒有」，我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開什麼玩笑，我身上啥時候超過兩百了。「明天再交行嗎，我得去取錢」。
「行吧，那你明天一定記得拿來交給我，不能忘了。」
「好好好，不會忘的。」
小陳看著我伸手從褲兜里掏出的百來塊零碎錢，撇了撇嘴，回手掏出了自己的錢包，拿了四百，直接交給了小悠。第一次覺得，我怎麼這麼窮，身上怎麼連四百都沒有！
「還有，老闆說，公司只給你們訂了西裝，你們得自己買搭配的襯衫和皮鞋。」小悠接著又給我補了一槍。
「這公司真扣」，小陳在我耳邊低聲的說著，「哪有讓員工自己掏錢買，還規定買這買那的，實習工資才兩千多，這下直接要去一半了！」
「這不正常嘛？買來我們自己用的東西，為何都要公司出錢，有哪裡不對嗎？」
「你懂個屁，你剛畢業出來，啥也不懂，像你這麼呆的，公司早晚把你壓榨乾。」小陳有點不耐煩的坐回去。
而我則直接無視他的話，現在最重要的是，我特么的哪來的那麼多錢買襯衫、鞋子啊！銀行卡里剩餘的錢，還是這月我媽看我第一次上班，還沒工資，先給我的伙食費。這下可好，先別想小悠了，我先想想怎麼向家裡討點錢吧。
這個下午，伴隨著頭痛，等來了下班時間，走下樓，跟小陳揮手告別，無奈的坐在公交亭旁邊的石柱上那等公交（由於公交車路線問題，上班時搭一班車，走一小段路可以到公司。下班從公司可以換搭兩班車到宿舍，別問我為什麼，我也不懂，只知道這麼坐就是了）。
沒一會兒，小悠也下來了，從我回宿舍的反方向一路走上去。
「她住哪的？不用坐公交車嗎？怎麼還在走？沒有拐彎，就直直的沿著這條主線路一直往遠走去。」。我看著她走遠，直到看不清，看不到……
回宿舍的途中，同學打電話問我，怎麼還沒回去，菜有沒有買，多買點，晚上喝酒配著吃。我想告訴他，能不能省點錢，咱不喝。
想想罷了，這兩天的事，或許，是該喝一下酒，讓自己宣洩下，冷靜下。還是學生好啊，沒這麼多事！
為了省點錢，我繞了些路，去菜市場買菜，這個點，菜市場的菜可比樓下超市的便宜。撿了撿些我最愛的空心菜，多買了一把。魚攤那，還在殺魚，大頭鰱，魚身說是拿去做魚丸，魚頭都是便宜賣的，拿了個大的。來到肉攤，算了，少買點，多吃菜，比較健康。買完看了看，覺得有點少，順路在超市那，買兩包花生，這裡的花生還是挺好吃的。
「你幹嘛呢，要餓死我們兩個嗎。」一進門，同學就是大聲質問我。
「老闆叫加班呢，你自己去煮吧，反正你們老嫌棄我煮得難吃。」我丟下菜，讓他們自己去煮。
回房，給我媽打了通電話。錢的事，算是有著落了。趁著沒開飯，對著手機發了會呆，計劃著明天，該怎麼把錢，交到她手上。又想了想，她住的地方應該離公司不遠吧，不然怎麼一直走路過去呢。
「吃飯了。」
「來，隨便吃點，等下喝酒。」
「急什麼，你又喝不過我。」
「你確定我喝不過你，上次喝，誰先吐來著。」
「小啤酒喝得太脹了，還是白酒好喝。」
「白酒差的喝死人，好的喝死錢，還是啤酒實在。」
我聽著他們兩個，因為喝啥酒，爭論了好久。隨便扒了幾口，起身把自己的碗洗了。
「怎麼，你今天這麼著急喝嘛？就你那兩瓶小酒量，等下又早早喝吐了。」同學笑著問我。
「不，今天我要喝三瓶。」我看著他認真說到。
「三瓶你都敢講。」
「我要突破，也變得像你們這麼能喝。」
「行行行，我們來練練你，省得以後跟老闆出去喝酒，丟老闆臉。」
對啊，指不定以後公司有聚餐，老闆讓我喝酒，那我這小酒量，還怎麼在她面前拿得出手，確實會丟臉。喝！大膽喝！
那天，我又喝吐了，沒喝到三瓶，最後的那一杯，我看著實在喝不下，也不想喝下。
看著他們兩喝，三個人開始高談闊論起來。沒有主題，沒有吹牛，有的是對當學生時的種種懷念，有的是現在工作后的種種煩惱，還有的是對未來的種種幻想。
我沒有因為喝酒而告訴他們，我暗戀了一個女孩子，就這兩天看上對方的。我對她一無所知，甚至沒正式聊上一次天，我還沒資格去開口跟他們說她的事，因為，除了我自己內心的波動，其他什麼也沒有了。
我十點就喝吐了，我們喝到了十二點，我越來越清醒，他們越來越迷糊。看著他們兩，我知道，此刻開始，生活，已經變得不同以往了，變得我們無法控制了。
這似真似幻的社會，我來接受你的摧殘了。
這似有似無的愛情，我來接受你的摧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