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死就死了
折騰到天大亮,季宇之仍覺得不滿足,看南夕實在倦怠,就放過了她。
南夕,你囚禁了我,將我整個人囚禁在有你的世界,不如將你的靈魂和自由都給我,或者我的都給你。
他靠在南夕的頸部,真想咬一口,怎麼辦,每天都比前一天更愛她。
陽光大好。
萬事勝意。
只有一點,阮印中午就到,想要抓到他的把柄可真難。
昨夜,阮東陽將景行的大致情況說了一下。
「景行之所以一直在醫藥領域屹立不倒,絕不是因為他的醫療器械,而是醫藥研發。」
季宇之疑惑,景行雖然涉及醫藥等眾多領域,高端醫院、醫療器械、藥品生產都有,但是醫藥研發確實不算出名。
「自然是常人接觸不到的,他們的原材料是人體,是血液,是器官!」
阮東陽咬牙切齒,他親眼看著身邊實驗、整容失敗的孩子被帶走,再也沒有回來過,當然不止這些孩子!
總有身邊的人竊竊私語,又有幾個孩子被抽出血液差點支撐不住,又有誰被奪走了一顆腎,誰又被驚嚇到精神失常,打量著他能撐到什麼時候。
他能完好的活下來,是多麼得不容易。
「他的藥物只供給豪門顯貴,一顆葯幾萬、幾十萬、幾百萬,當然還有違禁藥品,毒藥,這些藥物幾乎是一本萬利,景行很多公司都是洗錢的工具!」
季宇之想起上次阮東陽倒在雨中,大口吐出的黑血。
「你?」他欲言又止,不敢想象這些年的恐懼與痛苦。
「沒事,我早就知道阮印給我下藥,我在阮家隱忍多年,培養了自己一批心腹,已經服藥將毒血排出,但他們不知道,我一直裝作中毒很深。」
「那就好。」季宇之長吁一口氣,他在不自覺間關心起阮東陽。
「要想徹底摧毀景行,讓阮家得到應有的懲罰,必須要知道究竟有哪些人參與製作或者長期購買這些藥品,可惜這些資料阮印一直獨自保管,就連阮西也不知道。」阮東陽說。
「這裡面牽扯重大,單憑季氏和你手裡景行的股權只怕是難以抗衡,如果我們能找到阮印的資料,讓他們狗咬狗,到時候景行不攻自破。」
季宇之看向阮東陽,不同的眼睛有著相同的恨意。
「阮印的資料藏匿系統,加了多重密碼,我找了很多黑客,探查了很久,一無所獲。這世上只怕除了阮印,只有一個人能打開了。」阮東陽想到過往的次次落敗,有點泄氣。
「是誰?」
「徐隱。曾經是林老爺子專用的信息工程師,可是後來發現了景行的秘密,帶著一幫病兒逃走了,這麼多年音訊全無,那些病兒的治療需要花費大量的金錢,阮印也一直在找他,要不收攏他,要不除掉他,但目前還沒有消息。」
「我們一邊找他,一邊要準備另外的方案,林老爺子的第三份股份是你收購了吧。」季宇之說。仟韆仦哾
阮東陽挑眉,不愧是季宇之,更不愧是雙胞胎,這都被猜到。
點頭默認。
「那對於阮西那部分股份,你有多大把握?」
他一直覺得阮西對阮東陽的感覺怪怪的,如今知道阮東陽的身份,一切就明白了。
阮西愛上阮東陽了吧。
「50%,她這個人很極端,好的時候將整顆心都捧給你,不好的時候恨不得你立即去死。」
他討厭這樣的人,他討厭阮西,討厭她曾經帶給他的屈辱,他不自覺地搓手,顯得有些不安。
「我們可以通過別的方法,不一定要從阮西這裡下手。」季宇之不忍道。
「不,只有這樣最快,我一秒也不想繼續成為阮東陽了。」
阮東陽眼神堅定。
「那就別輕易放過他們!」
南夕的手機震動,是鬧鐘響了。
南夕在床上嚶嚀一聲,把季宇之從痛苦中拉回,他立即轉身,伏在床邊。
南夕睡眼惺忪,整個人軟的像一灘春水,蓮藕一樣的胳膊露在外面,手腕被捏的紅暈還沒有散去,肩頸處吻痕斑駁。
「多睡會,累了吧。」
話雖這麼說,可季宇之還是輕輕捏著她細嫩的皮膚,看著從白皙慢慢變成魅惑的粉色。
「幾點鐘了?」
沒有睜開眼睛,一方面是身體像散了架,疲倦無力,另一方面是有點羞澀,昨天她哭的眼睫毛都是濕的,理智被季宇之的熱情灼燒的片甲不留。
「還早,9點30分。」
南夕驚醒,劉晶晶11點出院,她還約了記者們準備上演一出苦情大戲,回家的誘惑之妹妹再愛我一次。
睜眼,季宇之俊臉就貼在她的手上。
她艱難出聲,聲音有些沙啞,「你能不能先出去?我要換衣服。」
季宇之壓根沒有走的意思,而是唇角帶笑,自顧自去穿起了襯衫,坐在沙發上,目光灼灼地看著床上的南夕。
就看她裹著被子,小碎步往前挪動,她顧前不顧後,後背的被子已經要鬆開的趨勢,季宇之並不打算提醒她。
只督促樊軍,問芋頭糕買好了沒有,還有陳記的火腿燒麥。
「季宇之!」
南夕發現根本沒辦法保證自己不走光還能拿到衣服,季宇之肯定是故意的,她的衣服放在高處,她必須要將手舉高才能勉強拿到,可身上的被子就不保了啊。
季宇之在劉海的遮擋下,已經明目張胆地看南夕良久,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就像兇狠的小兔子。
他起身從後面抱住她,手一抬,衣服就拿好了,但是舉在手裡,沒給她。
「給我。」
「叫一聲宇之哥哥,我就給你。」
和昨晚說的話如出一轍,南夕氣惱地看了季宇之一眼。
一屁股坐在床邊,癟癟嘴,開始碎碎念「人家都說了,得到就不珍惜了,我的命好苦啊。」
她的眼睛濕潤,季宇之心一疼,趕緊把衣服給她。
「夕夕,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我,對不起。」
季宇之手足無措,想幫她擦眼淚都怕弄疼了她,昨晚還不是她一哭他就停,偏她眼淚這樣多。
南夕伸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哈欠打的我眼淚都掉出來了,哈哈哈哈哈」
明知她是裝的,季宇之也怕了她了。
緊趕慢趕,終於在10點一刻出發了,季宇之自己開車,車上隨處可見橙子、檸檬一類,難道季宇之知道自己有輕微的暈車?特地準備的?
到了醫院已經有不少記者在門前等,他們從地下一層直接坐電梯上去,在一樓停頓了一下,進來兩個中年男人。
男人身上香味濃郁,但是隱約能聞到他身上的中草藥味。
他長相俊美,但十分陰柔,線條極度流暢,面如白玉,一點胡茬都沒有,若是在少年臉上也沒什麼不妥,可對於額頭、眼角爬滿皺紋的一張臉來說,就有點格格不入。
南夕只看了一眼,就覺得有些怪異,那男人進來前倒是沒禮貌地打量了一下南夕的臉,只不過,季宇之沒給他留太長時間,將南夕護在自己身後。
少年的尊貴桀驁,氣場並不輸那人半分。
跟在後面的人出聲「先生,兩名醫生我們已經暫時將人留下了。」
那人並不回應,也不按電梯。只等南夕和季宇之走了以後才有動作。
男人眯著眼睛,季宇之把南夕護在身前,可隱約還是看得出,身材的凹凸有致。
唇角勾笑「身段極好。」
「您喜歡?」跟在後面的保鏢出聲。
「不,我最討厭這樣嬌貴的大小姐。」男人含笑的臉上像被凍住,笑意不僅不達眼底,反而整張臉都像一層虛偽的面具罩在臉上。
「先生,小姐的病情,不太好。」
「當初死就死了,多活了這二十年,有什麼意義?不過現在死實在不是一個好時機。」
保鏢全身一寒,很難想象這是從一個父親嘴裡說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