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千山鳥飛絕
【我裂開了……不是……】
【黑色的直播間越看越紅……】
【竟然是這個歌……我手裡的瓜都掉了……】
氣氛一片靜默。
再傻的人都能察覺不對勁，何況覃蘇言，自動停下，圍觀一下周遭群眾的表情，有幾分不好意思，「是不是很難聽？」
難聽？？
「不不不，曲子很好聽，相當好聽！！」許笙相當有求生欲，誰敢說國歌難聽啊！
覃蘇言：「那就是我唱跑調了？」
「也沒有。」許笙立刻道，乾笑一聲，「就是沒想到你會唱紅歌，有點驚訝。」
何止驚訝，節奏響起的瞬間他幾乎要控制不住站起來，甚至還想敬個禮。
猶記得上次現場聽這首歌還是初高中的升旗儀式。
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問道：「怎麼想起唱這個？」
這是該在直播間唱的嗎？
「別的不太會，而且這個比較好唱。」
許笙不知道信了沒有，讓她試試別的。
「其實國歌也不錯，大家都會唱，只是太正式了。」而他們就是在錄綜藝。
覃蘇言頷首。
一旁葉莫連忙道：「姐姐唱點別的？」
「姐姐喜歡什麼類型的曲子呢？」
「我會一點搖滾樂。」好歹在大師家裡聽了那麼久，耳濡目染也學會了。
搖滾？那氣氛跟他們也不太搭配吧。
葉莫笑眯眯道：「不如唱點抒情的吧。」
說著飛快篩選出來幾首，覃蘇言瞥了一眼，沒有一個是聽過的。
「沒關係，先放一點，我們跟著節奏來。」葉莫還是很好奇覃蘇言唱歌怎麼樣的，她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唱歌應該也好聽吧。
一旁，歌手朴森想到什麼，瞳孔微微放大，她唱歌好像……
算了，應該是自己的錯覺。
葉莫找的都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歌曲，即便覃蘇言沒有專門聽過，也能在走路時聽到店家放的那種。
很快學會，覃蘇言自信滿滿：「我好了！」
眾人微笑，分了段一起合唱。
先開口的是葉莫，他一張娃娃臉，聲音卻不軟糯，低頭溫柔唱歌的樣子，還有些動人。
下一個是蕭紅，聲音洪亮，無功無過。
然後是朴森，格外驚艷一些。
雖然是覃蘇言。
幾乎是在開口的瞬間，眾人面色就變了。
「啪——」吉他弦瞬間斷掉，朴森一臉僵硬。
他從未聽過如此難聽的歌聲，凄厲，驚人，像是遭受魔法攻擊。
杜鵑啼血猿哀鳴。
嘔啞嘲哳難為聽。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這一刻，以前那些不太理解的詩詞瞬間有了畫面感，朴森顫抖著手，想要捂住覃蘇言的嘴：「別，別唱了。」
救，救命！
直播間外，剛倒了一杯水的楚絳君再次慘遭砸腳，不一樣的是這次還打濕了褲管。
可他毫無所覺一樣，片刻后，猛的將平板按下。
別墅里，正在興緻勃勃的聞啟瞬間萎掉，狠狠閉了閉眼睛，直接將平板丟了出去。
【我聾了】
【淚水流了滿臉】
【我做錯了什麼?】
【地獄之音】
【我枯了】
片刻后，隨著聲音停下，彈幕好一會兒才出現滾動。
覃蘇言猶自不覺，唱完意猶未盡，見下一個許笙還不開口，推了他一把。
許笙一臉獃滯的看過來，眼中幾乎冒了紅血絲。
覃蘇言驚訝：「你怎麼了？」
許笙緩緩勾起一個慘笑，整個人都是顫抖想。
覃蘇言：「要不要叫醫生？」
緩緩搖頭，許笙站了起來：「我先去睡覺了。」他需要治癒一下，暫時不想看到這個人。
此言一出，眾人像是被打開開關，紛紛站起來，「我也睡了。」
「天晚了，該睡美容覺了。」
「還是不能熬夜，撐不住了。」
不過片刻，方才還熱鬧的客廳此刻一片冷落凄清。
覃蘇言一臉無辜，發生了什麼？
最終一個人上樓梯，有眾人拋棄的先提，導演再看她總覺得透著一股子寂寞可憐。
剛想要不要去安慰一下，想起那歌聲，狠狠搖頭。
她才不可憐！
可憐的是他們這些無辜受害的群眾！
這一夜，很多人都沒有睡好。
翻來覆去，腦子裡滾動的全是那炸裂的歌聲，頓時一陣頭痛，害怕到瑟瑟發抖。
不同於他們，覃蘇言倒睡的很好。
一夜好眠，第二天天剛亮就早起。
有攝影師跟著熬夜，見此一臉痛苦的跟上。
這麼精神滿滿，一看就睡的很好，竟然沒有遭受一點影響，真是可惡！！
絲毫不知道攝影師在心裡譴責自己，覃蘇言洗了把臉，在院子里打了套拳。
完了跑出去，打算跑一圈，順便探探地形。
攝影師痛苦的跟上。
半路，覃蘇言看到一個騎著牛的人，帶著一頂大帽子，看不見臉。
覃蘇言看看那麼大頭牛，有點眼饞。
她很久沒有騎馬了，騎牛的話也算過過癮。
默默跟上，打算看幾眼，相當於自己也是騎了一樣。
牛在一條河邊停下，示意牛去吃草，那人則拎著桶去釣魚。
覃蘇言這才發現他還拿著魚竿。
沒有再看，打算轉身走人，那人卻一把摘下帽子，露出一張相當白皙英俊的臉：「沒想到包裝這麼嚴實也會被認出來。」
他微微一笑：「我是該叫你師妹吧。」
覃蘇言：「???」
覃蘇言試探的叫了一聲：「師兄？」
年輕人微笑，示意她過來，而後看了攝影師一眼。
「……」攝影師猶豫一下，還是轉過身子，拍攝起景色來。
好在現在還早，直播間內根本沒得人。
年輕男人遞過來一副魚竿：「釣魚嗎？」
覃蘇言這才發現他竟然還帶了兩副魚竿。
年輕人：「左右手一起釣，收穫的更快。」
「好的。」
倆人排排坐，背影看上去分外和諧。
山風吹來，一陣清冷的味道。
攝影師好奇的扭頭，發現那兩個人氣氛和諧的不像話，想起那人格外英俊的臉，覺得有些熟悉。
要不是知道節目組沒有安排，他幾乎以為這是一個隱藏嘉賓。
所以，那是誰？
自然不會有人回答他的疑問，將近一個小時后，覃蘇言拎著兩條魚出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