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阮·顏狗·荽
陸以存走到兩人面前就看到檯面上快要喝空的一瓶酒,笑道:「怎麼?你倆開始拼酒了?」
左予行見來了擋箭的,連忙站起來湊到他旁邊,賊兮兮說道:「不知道在美國受了什麼毒害,我一來他就在喝了,感覺心情不太好。」
陸以存笑了笑,淡定道:「知道了。」
左予行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思是:兄弟交給你了,你先捋順毛,我先去舞池跳一跳。
等左予行離開后,陸以存脫下西裝外套放在沙發背上,拿起檯面上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拿起酒輕輕和江為止碰了一下,抿了一口說道:「我猜和女人有關。」
江為止舉杯動作一頓,俊臉上升起淡淡冷漠。
隨後,抬起手將杯中酒喝了個乾淨。
陸以存見狀,調整了下姿態,身體微微后靠,雙腿交疊在一起,饒有興緻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突然回國,更不會為了當什麼大學客座教授回國。說說?」
江為止看了他一眼,發出一聲輕嗤,「陸總難道不應該先講講你和那個小作者的事?」
陸以存毫不在意地笑笑,「沒什麼好講的,就是閑的沒事兒做投了幾部電影而已。」
江為止:「還真是閑的蛋疼。」
陸以存:「……」
他為什麼覺得江為止是一語雙關?
兩人邊喝酒邊聊。
江為止本來在他來之前就自己喝了不少,現在又不知喝了幾杯。
他看著舞池裡扭動身體的年輕女孩子們,心頭漸漸升起一絲煩躁,開口道:「你說現在小女孩都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陸以存愣了一下,轉頭看向江為止,燈光打在他臉上,高挺的鼻樑像一道分水嶺,使得表情有些晦暗不明,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江為止沒等他回答,繼續說道:「還得再等一年。」
陸以存被他突如其來的這句話,弄的有些沒頭沒腦,「什麼意思?」
江為止沒回答,只是垂眸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眼中劃過一絲複雜,低著頭繼續開始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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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荽第二天睡到自然醒,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
她伸了伸懶腰,身體經過一夜的修復好了一些,但該痛的地方依然很痛,就好像在提醒著她那一夜有多深刻。
昨晚她在洗澡的時候才發現,身上的斑斑點點簡直慘不忍睹。
她為了不被懷疑,昨晚翻箱倒櫃把泡沫軸找了出來,要是再有人問,她就說是泡沫軸按摩后弄的。
想起那晚的記憶,阮荽總是感覺自己有所遺漏,但絞盡腦汁想也想不出到底忘了什麼。
她唯一的疑惑是,印象中明明兩人都脫了衣服,怎麼醒來時衣服會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呢?
難不成他們下樓了?
想到這兒阮荽拍了拍自己的小腦袋。
算了,不想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反正這輩子兩人都不會再見面了。
蘇柚在飛機上的時候問了她一句,「後悔嗎?」
她當時看著窗外的漆黑一片發獃,男人的臉漸漸浮現在窗戶上,劍眉星眸,在床上時而溫柔如詩人,時而狂烈如戰士。
不止一次她感到了快樂,而快樂又有什麼可後悔的呢?
如果再一次見面,她應該還是做出同樣的事吧。
今天是周六,阮大海也在家休息,此時正在樓下的花園裡忙碌。
阮荽下樓從廚房找了袋切片麵包和一瓶果醬,隨意叼在嘴裡就往後花園走。
才短短几天,她差點就認不出自己家的花園。
只見花園中央,原來的畫架被移到了一旁,蓋起了一個塑料大棚,大棚裡面擺了幾排整齊的木箱,阮大海正在其中手忙腳亂。
聽到動靜后,阮大海抬起頭,和藹道:「閨女醒了?」
阮荽點了點頭,疑惑道:「你這種的什麼?」
阮大海指了指木箱,說道:「香菜。」
阮荽震驚地揉了揉眼睛,難以置通道:「香菜?原來的玫瑰花呢?」
阮大海撓了撓頭,看著面前的木箱子,道:「玫瑰花移前院了,後院種香菜。」
見阮荽還是一臉困惑,阮大海懶得再解釋什麼,說道:「去,回餐廳吃飯去,王姨給你準備了飯。」
王姨,是她家的做飯阿姨,在她家工作了好多年,手藝十分了得,阮荽基本上了初中以後就沒再吃過她媽媽做的飯了。
看阮荽離開了,阮大海低聲咕噥了一句,「還不是因為你媽喜歡看玫瑰花,喜歡吃香菜,原來一直念叨,現在終於算是給她湊齊了。」
吃完飯,阮荽就出發去學校了。
她還有點兒小物件要搬到學校那邊,東西不多,打個車自己就能搬。
下午還有一些入學信息需要她自己去辦。
本來第一天以新生身份上學,心情應是有點小激動的,但阮荽卻心如止水,一是因為她本來就不怎麼想讀法律專業,二是校園太大,全程靠走路,她走一會兒就口乾舌燥,腿發酸腳發軟。
好在她今天穿的舒服,一雙運動鞋牛仔褲配了件白t,長發被綁成了馬尾,看起來清爽自然。
而她對學校環境也很熟悉,所以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新生。
走累了,她就在學校里找了家奶茶店,準備買杯西瓜汁喝,正等待的時候,身邊突然變得吵鬧起來。
幾個女孩嘰嘰喳喳的聲音瞬間闖入她的耳朵,她轉頭看過去。
一個穿著紅色polo裙,留著棕色中長發,一個黑髮大波浪穿短衫和牛仔褲,還有一個也是中長發,但挑染了幾抹藍色彰顯著自己的個性。
她們沉浸在自己的話題中,顯然沒注意到她的視線。
polo裙:「我剛剛去辦入學手續的時候在院長辦公室,見到了一個可帥的男人,聽說是咱們系的客座教授。」
挑染髮:「是不是戴了個金絲邊框眼鏡?看起來27、8,穿了身灰色西裝?」
polo裙:「對對對,你看到了?」
挑染髮:「嗯嗯,要不是剛才看到院長在他旁邊和他說話,我就衝上去要聯繫方式了,我以為是學長,沒想到竟然是客座教授。」
大波浪:「看起來才27、8?手上戴婚戒了嗎?沒戴的話,說不定還沒結婚呢,我突然有點期待這學期的課了。」
polo裙:「沒來得及看啊!不過我聽到他們說,他會給大一上課。」
大波浪:「啊啊啊啊啊!真的呀!」
光是聽她們的描述,阮·顏狗·荽就十分好奇這人到底長什麼樣,一低頭正好看到了她們手上拿著的竟然是一本《民法典》。
竟然是一個學院的?!
這讓她突然來了興趣。
於是她趕緊拿上做好的西瓜汁,趕往了法學院行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