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塵還俗

飛劍落地，秦玄急切的就要向家中趕去。

一塵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看著秦玄鄭重的說道：

「師弟，我還俗了」！

秦玄聞言大驚，自己剛進入中陽宮不到半年，一塵竟然要還俗，連忙問到：「師兄，你怎麼突然就要還俗」。

「不是「要還俗」，我下山前已經跟主持說過了」，一塵更正一下，表示已經還俗。

「主持就沒留你」？秦玄有些不能接受。

「他老人家泰山崩於前面色不改，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就點了一下頭。應該是同意了」，一塵頗有感慨，看著秦玄繼續說道：

「師弟你也不用驚訝，其實自從上次去潼關的時候我已經有這樣的想法了。我一介凡根，不能修仙。

以前留在觀中，天下太平之時下山大多都是超度亡魂。自從去了潼關以來，我深知這天下已亂。就潼關、長安、咸陽三役死傷的士卒都不下十萬之數，乃我親眼所見。更不說平民百姓，更添多少枉死冤魂。

雖然宋金兩國暫時罷兵，可是河南河北燕雲之地仍有無數百姓活在金人統治之下，苦不堪言。再說一旦金國安定下來，你說處於金宋交鋒的西秦會怎麼樣？我想不管雙方誰先動手，第一個挨刀的怕都是西秦。

要是以前我也沒有辦法，可如今西秦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我與其出家超度死者亡魂，不如還俗為活著的人爭一個天下太平」！

秦玄聞言欽佩不已，自己也只想在這亂世自保，而一塵卻想為天下百姓爭一條活路。秦玄走到一塵面前，躬身一拜，鄭重說道：

「師兄大義，令秦玄汗顏。橫渠先生言「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師兄雖還俗行的卻是人間正道，正應了孔夫子所言「志於道，居於德，依於仁，游於藝」，既然如此，出不出家還不還俗，又有何區別。修的都是天地大道，正是應了無為而無不為。

是師弟淺薄了，秦玄受教」。

一塵被秦玄一通酸腐文章說的頭大，趕緊說道：

「我就還個俗，哪裡有你說的如此多講究。眼下沒有去處，還要指望你收留我呢。」

秦玄自然知道一塵是想要去西秦軍中效力，開口說到：

「師兄既有大志，且隨我回去稟明父親，想來他們都是非常歡迎你的。我感覺吧，你倒是和溫先生比較像，有潛力做個軍師」。

「誰和他一樣，那老傢伙蔫壞蔫壞的。平時看著不怎麼說話，誰知道他肚子里憋著什麼壞水，指不定哪天就把你賣了還給他數錢。」一塵聽秦玄拿自己和溫先生比，立馬有些不高興。

「好吧，你們不一樣」，秦玄無奈只能順著一塵。

清楚了一塵還俗的初衷，秦玄也不再糾結。兩人朝著平康邑而去，一個時辰后一眾人聚在演武場的大堂內。

夏侯霸和夏侯爽聽說了一塵還俗，立馬也來到大堂之內。問明了前後原委，眾人無不欽佩。

夏侯爽也是心生欽佩，就是嘴上不饒人：「早先看你就不像個正經出家人，如今終於忍不住漏出尾巴了」。

「你才不正經，一個女兒家家的，整天在軍營里舞刀弄劍的，當心嫁不出去。」一塵出言反駁。

赫英趕忙圓場：「兩位一個是巾幗英雄，一個是心懷大義，都是正經人，就不用鬥嘴了吧」。

「你看他一個出家人整天嘴裡沒個正形，我看溫先生正好缺個研磨執筆的小廝，他去了正好跟溫先生學習一下怎樣才能出口成章」。夏侯爽話雖針鋒相對，卻是在給一塵著想了。

「哈哈哈，爽兒這話倒是可行，不知道一塵兄弟意下如何」？夏侯霸聞言大笑，也感覺這主意不錯。

「不知一塵你意下如何」？秦叔德終於開口。

「小子求之不得，還望溫先生多多指教」！一塵雖然對溫先生有些腹誹，但是從不懷疑他的學問和謀略。

「好，那就這樣定了。可憐老夫教了那麼多學生，卻沒有一個合適的人能繼承老夫衣缽。眼下一塵肯來，老夫求之不得」。溫先生連聲叫好。

一塵去給溫先生做了傳人，眾人皆大歡喜。

「一塵既然還俗，夏侯霸今日還請各位見證。我意與一塵、秦玄、赫英結拜為異性兄弟，認秦帥做義父。不知幾位賢弟願否？」

「一塵求之不得！」

「承蒙大哥不棄」

不見赫英說話，眾人都向赫英看去。

「承蒙幾位看得起小弟，可小弟乃是異族之人，豈敢高攀」，赫英找個借口推辭。中文網

「赫兄弟哪裡話，如今我們同在秦帥帳下效力，又互為盟友。怎會因為你是異族便歧視於你。」

幾人都開口勸到，從沒有把他當外人。赫英推辭不過，只好答應：「承蒙各位兄長抬愛，赫英豈能不願意」。

眾人這才皆大歡喜，秦叔德得了賢才，又收三位義子，心裡別提多美。往後西秦上下一心，不分你我，何愁不能興盛。

溫先生挑了黃道吉日，秦玄與夏侯霸四人在地母廟中結拜。

幾人報上生辰八字，夏侯霸今年二十歲為大哥，一塵十八歲為二哥，秦玄與赫英今年都是十七歲，秦玄比赫英早生一個月為三弟，赫英最小為四弟。

在紅紙上寫上劉關張三位義神神位立在案上，秦玄幾人對著神位跪下，喝下一碗血酒燒香磕頭。

秦玄三人又給夏侯霸敬了酒，幾人大哥二哥三弟四弟稱呼一番。

夏侯霸三人又給秦叔德跪拜，獻上字契，寫明生辰八字姓名。秦叔德一一接過。

三人口稱義父，挨個敬酒，秦叔德喝過酒一一扶起，心下高興不已。

廟內燃放起炮竹慶祝，轉回家中大擺宴席不在話下。

家中安定，父親又多了三名義子，秦玄心下實在高興，在家裡住了半個月。

自己已入仙門，雖然立志要舉家飛升。但是一旦全力修行肯定不能照顧到二老，如今多了三位兄弟，卻是了了一樁心事。

趁眼下無戰事，也該去漢江儘早收了妖物，說不定還有時間回家裡多待一陣再回宗門。

雖然接任務時只有這個除妖任務離家最近，但也有秦嶺南北相隔。一塵已經拜在溫先生門下為徒，也不好隨便長時間離開。

看來只能自己跑一趟了，當下找個借口外出。辭別了父母外只和一塵打了招呼，第二天趁著天色未明從一處樹林祭起飛劍，向著秦嶺方向徐徐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