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瘋批喪屍王的溫柔大小姐9
十幾分鐘后，之歲和顧言川來到了本市最大的超市。
末世來臨后，人類生產停工，物資緊張，可以說是坐吃山空，超市成為人們收集物資的主要場所，這家超市自然不能倖免，一眼望去，滿地狼藉。
壓縮餅乾、麵包和速食麵這樣可以快速食用又方便攜帶的食物，已經被洗劫一空。
之歲拿了四箱龍鬚面和一些小零食，「我的異能可以變出能飲用的水，路上我們煮麵吃，雖然麻煩，好歹能填飽肚子。」
顧言川沒有意見，「我們先把東西搬到車裡，等會兒再回來找打火機和其他東西。」此地隨時可能出現危險，他們兩個一起行動會好很多。
說著，顧言川走到之歲身邊，搬起四箱龍鬚面，叮囑，「你拿著這些零食。」
之歲點頭，提起裝著零食的袋子，跟在顧言川身後，又隨手拿了幾袋鹽和辣椒粉。
沒想到顧言川看著瘦削，手上卻很有力氣，之歲看著走在前面的顧言川，暗暗腹誹。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著，若不是時機不對，看起來倒很像是新婚夫妻一同挑選生活用品。
將東西放好，之歲和顧言川又回去拿了打火機、幾副碗筷、幾件厚衣服，還有一把刀，以及其他用得著的東西，將後備箱填得滿滿的。
一切準備妥當，天色也黑了，之歲和顧言川回到倉庫。
時值初秋，夜裡涼氣重，倉庫里更是陰冷，顧言川在外面砍了幾根樹枝，將它們架起來，熟練地生火。
點點火光燃起，照亮了昏暗的倉庫，也帶來了絲絲溫暖。
「你坐著休息，我去煮麵。」顧言川淡淡道，語氣沒有什麼起伏。
「啊！你會嗎？」之歲驚訝，她本沒有指望顧言川會做飯，好在她從小對烹飪感興趣，雖然媽媽一直不肯讓她下廚，但她經常偷跑到廚房看保姆阿姨做飯，也偷偷做過幾回飯，雖然不太好吃，但面好歹煮熟了。
顧言川聞言上下掃了之歲一眼，「你會嗎？」
之歲噎住，「我...我當然會。」
只是味道不太好，這句話之歲沒有說出口。
少女白皙的肌膚染上紅暈，不知是羞的，還是被熱氣熏的，顧言川挑眉，目光落到之歲的手上。
她自小長在蜜罐里，從沒吃過苦，纖細白嫩的手便是佐證。
之歲注意到顧言川的視線，將手背在身後，「我確實不是很會做飯，但這不代表我不能學著做飯，也不代表我不會努力去學做飯。」
她不喜歡旁人將她看做什麼都需要人照顧的富貴小姐，相比依賴別人，之歲更願意依靠自己。
她從小努力奮進，事事都爭取做到最好，不是因為本性爭強好勝，而是她覺得憑藉自己的努力取得的成就會讓她很安心，她需要這份安心，她不想像媽媽一樣，一直依附他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今天辛苦了，好好休息，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就好。」顧言川確實沒有質疑之歲的意思，也沒有在她身上強加刻板印象的意思，他只是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媽媽。
「女孩子的手怎麼能用來做飯呢？十指纖纖，自然要好好保養。」他媽媽一向嬌氣，性子愛俏，在那件事沒有發生之前，她一直是爛漫美好的。
後來，他媽媽變成了一具屍體，安靜地倒在地上，那雙嬌嫩的手布滿傷痕，死的很不體面。
顧言川不願意之歲和他媽媽一樣嬌嫩的手染上煙熏。
「那今天你來做，明天我做給你吃，好不...」之歲不想占顧言川的便宜，和他打著商量，話沒說完，全卡在喉嚨里。
蓋因顧言川一向淡漠的眼中湧起很深的傷痛，悲傷感染著之歲，叫她說不出話，腦子像是卡了殼，只獃獃地看著顧言川。
「不用，以後做飯都交給我來。」他鄭重地對之歲說道，彷彿在承諾什麼。
許是他的語氣太認真，亦或是他的眼神太感人，之歲被他蠱惑，除了點頭，再沒別的想法。
顧言川見之歲同意，微勾唇角，「謝謝。」
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可以彌補曾經的遺憾。
沒頭沒腦的一句道謝，加深了之歲心中的疑惑，顧言川今晚的行為真是處處反常，但她沒有多問，她總覺得一旦問了，會傷害到顧言川。
之歲屈膝坐在火邊，環抱著自己的腿，小腦袋支在腿上，靜靜地看著顧言川忙碌。
顧言川取來鐵鍋，放在火堆里，又拿出幾瓶純凈水倒入鍋中。
等待水燒開的過程他也沒閑著，剝了幾根火腿腸和滷蛋，拿出刀將火腿腸切成細絲，將滷蛋切成小塊，手法嫻熟，似乎做了無數遍。
之歲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顧言川做飯手藝竟然這般好！
切好配菜后，水也燒開了，他拿出一把龍鬚面放入鍋中，將滷蛋和火腿腸一併放入其中。
不多時，鍋里便飄出香氣，之歲肚子里的饞蟲被勾起，直直地看著那鍋麵條。
逃亡了好幾日，她和小隊的人一直吃得壓縮餅乾，味同嚼蠟，為了補充能量，她只能咬牙吞下，嘴裡早沒了味道，如今面對這等熱食，怎能不眼饞。
她自以為眼神隱蔽，殊不知顧言川雖忙著做飯，倒也一直分神注意著她，見她垂涎三尺的樣子，嘴角的弧度怎麼都壓不下去，他覺得之歲很像他小時候養的貓，漂亮親人，但也傲嬌可愛。
她真的很合他的心意，稱得上是一個可心的玩具。
顧言川搖頭，將面盛入碗中，送到之歲面前。
之歲眨眼，接過碗，手心傳來的溫暖令她心中大安，一直飄蕩無依的心似乎找到了停泊的港灣。
她抬起頭，認真地看著顧言川，「謝謝你！」
碗里升騰起熱氣，氤氳了眼前的畫面，之歲看不清顧言川臉上的神色，卻聽到他低啞的聲音，「嗯」
不是他一慣冷淡的語氣，啞啞的，低低的，像勾人的鉤子，亦藏著許多不可言說的秘密。
之歲低下頭，斂去眼中複雜的情緒，顧言川的身世很慘，他這番好手藝應該就是自小流浪的時候練成的。
她同情顧言川的身世，但也知道他不會喜歡別人的憐憫，於是避開他，低著頭，小口吃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