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封印之書
深夜，月光好像一隻直入內心的手，柔軟地灑在身前的被單。
東正道從孤兒院獨立那天，來到申請的住宅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床搬到卧室的窗戶旁，第二件事是把窗戶擴大到整面牆那麼寬。他的家在公寓的最頂層，坐在床邊時，能看到跟隨街道連綿的電線。
是家吧？雖然只有他一個人。
東正道大概是那種永遠不會傷春悲秋的傢伙。瞪著被皎白月光反射所照耀的牆面純粹是因為他喜歡側躺，可以用最大的受力面積迎接深夜的風。二是因為，睜著眼更舒服。不睡……是因為下午的事在腦中回放。
忍村上層對鳴人的容忍度非同一般，甚至他這個從犯也給饒過了，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這種古怪的平靜與眼前的月光相呼應著，令東正道後背發涼。
「我該怎麼做？」東正道在思考以後該如何與漩渦鳴人相處。
他的思緒亂了，所以他說出了聲，像在自言自語。
「我的目的是安穩地過一輩子。」
「為什麼要和鳴人保持距離？」
「怪物級的查克拉，九尾之亂當天出生，村內不尋常的高容忍，疑似有人刻意控制鳴人和村人的差距。」
「妖狐有可能變人嗎？國家之間，拳頭最大。而決定拳頭的是忍者。」
「決定忍者的是什麼？查克拉、術。鳴人的查克拉很多，所以，妖狐是被當作查克拉儲備……是封印在了鳴人體內，然後通過某種方式提取查克拉嗎？」
「教科書上的確有提到這種類型的封印術。至於提取妖狐的查克拉……總會有方法的……或許鳴人是某種實驗品？」
「和鳴人有聯繫將導致的諸多可能，都與安穩度日背道而馳。」
「可是……」東正道決定閉上眼睛。人力難窮世間事，可安心時當心安。
第二天，畢業考試自然不可能因為東正道和伊魯卡在前一天晚上的談話就發生變化。至少這一次，仍然是統考的形式。但對鳴人來說，變與不變，他的結果都已註定。
不用等文化課成績，沒通過忍術考試的鳴人已經失敗。教學樓外圍著一個等待考試結束和成績公布的圈子，鳴人落寞地穿過這熱鬧的人群。而即便是如此情形，夾雜在學生中的家長也不忘投去冷漠乃至厭惡的眼神。
「看那樣子，是沒通過考試吧？」
「亞達！讓這種人成為忍者真是太搞笑了！難不成村子打算讓……保護我們嗎？」
類似的交頭接耳在人群中散布。聽不見，但感覺得到，那種濃烈的厭惡瘟疫般蔓延，這些人卻視鳴人為細菌、病毒。
不會造成傷口的傷害對自我的人類來說和踩死螞蟻是同樣的事。
所幸鳴人已經習慣了。只不過今天提不起勁去對抗。東正道的話在耳邊迴響，卻擊不散多年失敗的陰影。本能讓他找到曾陪他渡過無數孤單傍晚的鞦韆。
「吃拉麵？」
鳴人驀然抬頭。東正道踩在鞦韆上，居高臨下。看樣子一直注視著鳴人。
「正道大哥。」
「失敗而已……」東正道蹲下來，鞦韆紋絲不動，「算了。」他撇嘴。
從側面看，兩人的腦袋在一條直線上。
「誒？」
「反正總要去做，難過就難過吧。只要活著，還是會被時間擅自推著走，你只能在該做和想做間選擇。」
鳴人睜大眼，他聽不懂正道大哥的話。這時一個人從人群中擠出來，目的明確，環視半圈，見到鳴人後立即朝這邊走來。
「水木老師。」東正道叫出來人的名字。
水木是忍校里很受歡迎的老師，面容俊朗，態度和藹，笑起來時，會引起十一、二歲小女生的尖叫。他的名字很有趣，姓水木，名也是水木。今天的考試，水木是監考老師之一。鳴人的忍術考試就是由他和伊魯卡負責。
「yo！」水木露出和煦的笑容，輕抬頭向兩人示意。
「水木老師。」鳴人情緒不高。
水木走近后，說到：「在安慰鳴人同學嗎？正道君。」
「怎麼可能安慰他？又不是小娘們兒。」
「可不能這麼說，女孩子和男孩子是一樣的。」
「你說得挺對的。」
鳴人詫異地歪著頭。
「可以換個地方聊嗎？」水木詢問東正道。
「啊。走吧。」
忍者飛天遁地，三人隨意找了高處。
「水木老師，為什麼我們要到這裡？」鳴人一屁股坐下才後知後覺問到。
「在學校的話，鳴人同學不會難受嗎？」
「啊……那些話我早就習慣了。」
看起來，鳴人的心情好了許多。他笑嘻嘻抓著頭髮，「不過阿里嘎多！水木老師！」
「比起這個，水木老師想跟我們說什麼嗎？」東正道問。
水木輕輕一笑，「其實就是安慰鳴人同學的話。忍校的考核的確是比較死板。鳴人同學雖然不擅長三身術，但其他方面都沒有問題。我雖然只是中忍，但依我的經驗看來，如果我的隊友是鳴人，我會放心地把後背交給他的。」
「的確，如果是鳴人的話，我會放心的。」東正道跟著點頭。
鳴人感動地要流出鼻涕了，「大哥！水木老師！」
水木的嘴角不著痕迹地微翹，隨即正色道：「正道君也這麼認為的嗎？」
「啊，我也這樣想。不過考試已經結束了。和鳴人並肩作戰的話，恐怕只能……我倒是希望那樣的事不要發生。」
「或許……證明給村子里的人看，鳴人掌握了比分身術更厲害的忍術，這樣的話，或許，能行得通。」
「那……」
「我知道了！」東正道的話被鳴人打斷，「***術算吧？我的***術比分身術厲害吧？！水木老師！」
這一刻，水木僵住了。
「鳴人，我說了，***術是很難被認可的。」東正道說。
水木擦去不存在的汗，連說到：「是啊，就是這樣，鳴人。很遺憾，***術雖然能把三代這樣厲害的忍者也擊倒，但是是不會被認可的。」
「這樣啊……」鳴人明顯很不甘，「那水木老師知道哪裡可以學習厲害的忍術嗎？」
「殘念……」水木無奈地攤開手，「我也不知道。」
就在鳴人失望透頂的時候，水木靈光一閃的樣子，「我聽村裡的前輩說，木葉最高級的忍術都記載在一個叫做封印之書的捲軸里。這個捲軸……」
「似乎放在三代的家裡吧？」水木不太肯定。
「鳴人你也別想太多，明年一定會通過的。」水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