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番外七.平安京番外
櫻子時常認真的思考著,自己初來平安京的時候,就選擇在戰場上把那兩攤素麵撿回來隨身攜帶,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個正確的選擇。
她時常告訴自己,要冷靜,放輕鬆,面前的小狼崽子未來總有一天會變成宿儺先生,莫生氣,莫生氣,氣壞身體誰如意……
但是小宿儺他還是經常會帶給自己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
譬如今天,路過一座村莊時,她和宿儺不出意外的再度作為可疑的旅人,遭到了村民們全方位的警惕,並且在還沒來得及踏入村莊時,就收到了盛大的「見面禮」。
村民們甚至取出了草叉和火把,不由分說的就要將她和宿儺驅逐出去。
「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會有小孩能毫髮無損的在荒野中走這麼多路!」
「對啊,我們村距離最近的城鎮少說都要大半天的腳程,你們又沒有坐馬車或者牛車,不管怎麼想都不可能用腳走過來不被附近的那隻怪物吃掉吧!」
「說不定是妖獸的同夥,幻化成人形想要降低我們的警惕……」
「滾啊!快滾!害人的怪物離我們的村莊遠一點!」
還不待櫻子出言解釋,站在她身側的小狼崽便不悅的齜起牙。
「讓我們滾開?」他冷笑一聲:「嘴巴放乾淨點,本大爺可以在一分鐘之內擰下你們所有人的腦——」
這句狠話還沒放完,他的腦袋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個暴栗。
「喂!女人!」
還不待少年跳起來怒斥,櫻子就已經掐著他的後勁皮強迫低頭,自己在這裡連連鞠躬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弟弟他還小,他剛剛是開玩笑的。」
「開什麼玩笑,誰是你弟……」
她再度打斷施法。
「其實我們是雲遊四方的咒術師,如果不相信的話,諸位可以告知徘徊在附近的那隻妖獸的訊息,我可以將其祓除。」
一番鞠躬加道歉之後,她在村民們半忌憚半揣測的目光中與宿儺一起離開了,目標便是那隻妖獸。
運氣好的話,在今天之內祓除它,再領著村民回去確認痕迹,晚上就不用睡山洞或者樹榦了。
「蠢女人!」
少年依舊在罵罵咧咧:「剛剛那些人對我們是什麼態度,為什麼我不讓直接威脅他們?你現在的力量明明可以讓武力叫他們學會尊重!」
「嗯……」
櫻子無奈的嘆了口氣,她覺得關於身邊的這隻小凶獸,她還有很長的路需要走。
「為什麼不去威脅他們呢?」
「因為我學會使用強大的力量的目的,並不是為了以武服人。」
「剛剛的那些村民都只是普通人,會害怕突然從荒地里鑽出來的小孩子,害怕超出他們普通人常理認知的事情,這是蠻正常的事情。」
「因為他們一定遭遇過妖怪的侵襲,所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倒不如說他們對我們保持警惕之心才是對的,這是他們能在亂世好好的活下去的真實原因,所以我並不會因為他們的警惕而去生氣。」
她抬起手摸了摸看起來刺刺扎紮實則手感柔順的少年腦袋,微微一笑:「還有呢,其實我教給宿儺這些,也是希望你終有一天可以明白,強大的力量應該運用在正確的地方……」
她第一次勤於練劍,揮刀斬殺妖怪時,是為了保護對於自己而言重要的人,也是為了斬盡自己躊躇弱小而無力的曾經。
強大的力量,於她而言,自始至終都是用來保護和幫助需要拯救的人。
不過她摸頭的手當然是被一把揮開,順便收穫了一個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愚蠢的女人」白眼。
少年宿儺大踏步朝著妖獸所在的方向衝刺而去了,櫻子無奈的笑了笑,在後面喊道:「小心一點哦,宿儺弟弟——」
「再用那個稱呼就殺了你。」走在前面的少年又斜了她一眼。
櫻子:嘖,除了臉以外其他方面一點都不可愛。
—
這片森林潮濕有霧,最終倆個人毫不意外的走散了。
貓的嗅覺雖然很靈敏,但是這會兒她在空氣中辨認了半天,一時之間居然也沒分清楚宿儺所在的正確方位。
「宿——儺——君——?」
她手搭涼棚在森林中踱步喊道:「如果再不出來,我就把你丟在這裡不要你了哦!」
啊,稍微等等,感覺這句話一點也不像威脅呢。
說不定宿儺他還會覺得,太好了,請務必這麼做。
她苦惱的在原地心想應該怎麼找到那兩坨宿儺,該不會他又提著劍去找妖獸單打獨鬥了吧?那小孩自從自己教授了他很多東西之後,他就變得異常戀戰。
而且……
每一次看到他將妖獸或者咒靈斬於劍下時,少年總會用手抹去面頰上的血液,綻放出癲狂的笑意,彷彿地獄歸來的修羅。
彷彿在那個時候,他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釋放了殺意的天性,肆無忌憚的,無憂無慮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而在那個時候,就總需要她開口和出手。
「衣服都弄髒啦,走著去那邊的河裡面洗乾淨。」
在她牽著他的手不由分說往河邊去的時候,少年又會瞬間恢復正常,滿臉不悅的蹙起眉:「煩死了,蠢女人。」
「好,好,所以你要喊幾遍蠢女人啦,快去那邊洗乾淨啊喂!」
這也是緣何她強行要將他留在這趟去往平安京的旅途的真正緣由。
因為她在一路上都在耐心的引導著他,在他即將遏制不住「本能」時及時讓他回過神來,一點一點的告訴他,她眼中的這個世界是怎樣的,待人接物的方式又應當是如何的。
倆個人就這樣以一種詭異又和諧的方式和平共處了起來。
她倒是不怎麼介意少年宿儺的風涼話的,因為這會兒的儺子哥,他的精神狀態就是平等的憎惡世間萬物,憎惡所有人群。
相反,她覺得宿儺對她的語氣相比他憎恨的全世界還是比較溫柔……
「無聊。」
遠遠傳來了這麼一聲不耐煩的回答。
櫻子:「……」
拳頭硬了,這個死小孩。
「你以為我很想和你同路嗎?只不過是因為期盼你能教導我,讓我擁有更強大的力量罷了。」
櫻子:「……就算這個理由是實話,你也別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啊。」
她一臉沮喪的蹲在角落裡種起了蘑菇。
嗚嗚嗚嗚,甚至連裝都不帶裝一下的,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是虛以委蛇,忍辱負重的托著她這個大佬,拍她的馬屁,然後求她教導咒力技巧嗎?
生氣的櫻子停下了腳步,她刻意沒喊宿儺,循著空氣中自己捕獲到的那一縷妖獸的氣息前行而去。
而後者聽到了蠢女人越來越遠的腳步聲之後,不悅的嘖了一聲。
居然真的就這麼走了。
那個學藝不精,劍術還不敵練了幾天自己的弱小傢伙,就不怕被強大的敵人殺了?
他換成了一幅煩躁的表情,抓了抓頭髮,剛準備往反方向
走去,卻聽到遠處傳來了那個女人的驚叫聲。
—
失策了。
因為一開始的指向性就是時常出沒在這個世界的妖獸,所以櫻子她壓根就沒往咒靈相關的方向考慮過。
所以她中計了。
一腳踩空落入了生得領域的陷阱之中,並且在落下去的一瞬間,四肢就被看不見的物體緊緊的纏繞住。
「喊吧,叫吧。」
「把你的同伴引過來,今天倆個小鬼一定可以讓我飽餐一頓。」
這是一隻擁有了基礎智慧的特級咒靈,並且智商點數基本上都加在了捕食這條上。
所以櫻子也從它的那句話中聽出來了,倘若自己出聲呼救把宿儺喊過來,那大概率會實現大家一起走的整整齊齊。
她不敢相信少年宿儺的力量可以硬抗擁有生得領域的特級。
「他可不是我的同伴。」櫻子故意用上了一幅十分不屑的語氣:「我們兩看相厭呢,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下一個瞬間,手腕傳來了被刺穿的劇痛。
她垂眸一看,已經有咒力化形的小妖獸在順著她的手臂往上蠶食。
「沒有人類,在被活活吃掉的時候……」
「不會哭著尖叫著喊救命。」
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滲出,少女的神色燦白,而她幾乎是在被生生撕下見骨的血肉時,就使用反轉術式治療了傷口。
不能在這裡被吃掉,也不能在這裡倒下。
她就連旅途終點的平安京都沒有走到,也沒能回到未來去救下自己的世界。
要怎麼能在這裡,以這種方式……
死死咬住了下唇,幾乎咬出血來,意識都已經接近昏迷,卻硬生生抗過了本能,一聲都沒有發出來。
因為她相信著。
相信宿儺只要不中計,就一定可以將自己救出來這件事情。
—
而映入他眼帘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乾涸的血液與流淌著的血液已經均勻的流淌在原地,化作了一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躺在最中央的少女,面色慘白,死死的閉著眼睛,汗水和血水浸透了衣襟,四肢時全是細小的咬傷,猙獰的傷痕在白皙纖弱的手臂上顯得格格不入。
看來她能夠療愈自己的那個術式,此時已經無力舒展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緊接著選擇持續鞭屍那隻還沒死透的咒靈。
看見她被只會用狡詐手段的混賬霍霍成這副模樣……嘖,火大。
還耽誤了她之後與自己練習劍術。
他用這種理由解釋著內心陡然燃起的怒火,手下的動作愈發暴栗,明明可以一擊致勝,卻偏偏也要用凌遲的方法一刀一刀讓它痛不欲生的尖叫。
直到少女微弱的□□,終於喚醒了他的理智。
其實那一天的櫻子是被宿儺背回去的,渾身是血的二人一開始當然是讓村民們嚇了一跳,但是這次他並沒有運用一開始的恐嚇威脅戰術。
「麻煩你們……」
說出這句話比連殺十隻咒靈更加吃力。
「幫幫我的姐姐。」
他的表情抽搐的更厲害了一些,在心中唾棄自己,保住她的性命的這件事情,就這麼重要麼?
「她是為了幫你們殺掉妖獸,才變成這樣的。」
村民們去看了咒靈的殘骸,也相信了少年的說法,於是櫻子終於久違的躺上了鋪著稻草的木床。
她從生得領域出來就發了高燒,額頭
滾燙,臉色也紅的嚇人。
村民們為了表達感謝,送來了可以入口的粥和退熱的草藥。
草藥聽他們說是一種名為荊芥的藥材為主熬的,不僅可以迅速出汗疏散風熱,還順便有了止血的作用,對現在那個病的快死的蠢女人大抵是有點用。
那碗葯當然是被他毫不溫柔的往她的嘴裡灌,結果灌到一半她爆發出了激烈的嗆咳聲,在被嗆死之前勉強抬手推開了那碗葯。
「別灌了。」少女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苦笑著說道:「我好像都看到我媽媽了。」
「媽媽」對這會兒的宿儺而言,已經是一個十分陌生的辭彙。
他蹙著眉將碗收回到桌上:「什麼?」
「……沒什麼。」她重新閉上了眼睛,輕聲回答:「她也很早之前就不在了,大概在我四歲的時候。」
「……」
屋內的炭火噼啪作響,透過晃眼的赤紅色火焰看著她的面龐,宿儺卻難得沉默了下來。
說起來,這似乎是她第一次正面與自己提起,有關她的「過去」。
會用那樣積極樂觀的笑容看著世間萬物的這個女人,也曾經失去過重要的人么?
「但是我想了想,我還是喝吧。」櫻子抬手摸向木碗:「再不喝的話,我等會真的得去見我媽媽了。」
但是在她的味蕾接觸到藥水時,又不出意外的將鼻子眼睛皺在了一起。
宿儺:「……什麼?」
「這也太苦了吧。」櫻子捏著鼻子回答道:「我還不如暈著呢。」
「呵,弱小。」
「喝個葯還能扯到弱不弱小啊,我謝謝你。」
唉,曾經的宿儺先生,在她發燒喂葯的時候,好歹會打個巴掌給個甜棗。
現在這個不解風情的臭小子,真的只會二話不說的給她一通猛灌,外加言語攻擊嘲諷。
「那我先睡啦。」
強迫自己喝完了苦藥,她將簡陋的被子往身上拉了拉。
躺了一會兒,旋即又想起了什麼,開口道:「還有,謝謝你救了我。」
「只是打趴了那個弱小的怪物以後,順手所為而已,還是你太弱了。」
他在這個時候,嘴巴都一點不溫柔。
櫻子好脾氣的說道:「好好好,多謝宿儺大爺恩典,晚安啦。」
至少今天這條命真的是被他救下來的。
「……哼。」
少年的鼻腔傳來了一聲微不可聞的氣音,很快身邊少女的呼吸就均勻了下來。
他也閉上眼準備睡了,結果沒過一會兒,身邊忽然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響。
「……?」他有點奇怪的睜眼抬眸,結果就看到了她在床上坐起身來,一雙眼睛在黑夜中明亮的嚇人。
搞的什麼鬼?和被妖怪俯身了似的?
下一秒,她就跳下床,躬起上半身原地伸了個懶腰,姿態和貓完全一致,甚至身後的那隻貓尾巴還一起抖了抖。
不,等等。
——貓尾巴?!
少年宿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隻會從喉嚨裡面發出咕嚕咕嚕聲音的人形貓咪無比熟絡的朝著他的地鋪貼了過來。
她頭頂的貓耳朵蹭到了自己的頸窩,很癢。
「喂……」
少年的面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爆紅,不過這一曠世奇景很遺憾沒有人能看得見。
「蠢女人,你在幹什麼啊!」
「不對,我一早就看出來你不是人了,所以你是貓妖怪嗎?醒醒啊
!」
這隻大貓完全沒有清醒過來的意思,而是神色不悅的抬爪拍掉了他試圖掙扎的手,將他當成人形抱枕,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
一邊抱著,一邊喉嚨里舒適的「咕嚕咕嚕」聲就沒停下來過。
「……」
少年宿儺兩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當然中途他嘗試了無數次把這坨什麼玩意從身上撕下來放回木床上,她卻能以最快的速度像一坨液體似的暢通無阻流回來和自己綁定。
身後的那隻尾巴像小鉤子,毛絨絨的掃著手背的位置,然後半纏繞住了手腕。
她的身上有淡淡的葯香,有花香,還有類似糖果一樣甘甜的氣息。
很好聞。
但是在他面無表情的揪住她的尾巴時,力氣用大一點,她就會像幼貓似的不悅的哼唧一聲,討好一般的用腦袋繼續拱人。
什麼嘛……
他忽然聯想到了那碗草藥,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己之前也有看到過荊芥這種植物的印象。
當貓嗅聞或者吃掉它的時候,會原地打一會滾,再隨機揪住附近的某個物體一通亂蹭撒嬌,簡直就和……
啊,就和她現在的這個奇怪姿態一模一樣。
他就這樣木著臉從天黑睜眼熬到了天明,期間硬是一下沒敢繼續動彈。
第二天的夏目櫻子終於退了熱,她神清氣爽的坐起來伸了個懶腰,乍一眼看清楚身邊到底躺了個啥時差點嚇的將他一腳蹬下去。
不過很快她反應過來了,這是人家的地鋪。
因為自己這會兒確實將人家當弟弟看,櫻子倒也沒有多介意。
當然,這會兒她身上的耳朵尾巴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且她也壓根不記得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點好奇的問他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發著高燒還能換個地方睡覺啊,結果只得到了「愚蠢」,「呵」,「無聊」,諸如此類的責罵。
少年看起來是真的很生氣,臉都氣的通紅的。
櫻子:委屈.JPG。
所以她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麼啊?
這件事情就榮登了夏目櫻子的又一未解之謎,她一直以來就沒有搞清楚過緣由。
—
東京的白天似乎格外的漫長,而今天櫻子難得起了個大早,她大概六七點的時候就開始在廚房裡面忙活了起來。
而宿儺聽到其中傳來了類似爆炸的動靜時,終於沒繼續坐的住,他推門進來看到底怎麼了。
結果一推開廚房的門,映入眼帘的就是少女戴著護目鏡和口罩手套,彷彿在做什麼化學實驗一般警惕,這個時候正在對照著量杯一點一點的調製刻意的液體。
大爺:「……你在做什麼?毒藥?」
「!大爺您進來的時候能不能給我打聲招呼,嚇我一跳。」
櫻子無奈的回過頭,手一抖將一邊的可疑液體全部倒進了量杯的另一可疑液體中。
「是蛋糕啦,我正在給貓咪老師做蛋糕,這不是它的生日也快到了嘛。」
其實老師並不記得自己的實際生日了,她和哥哥就乾脆把解開老師封印的那一天作為了老師的生日。
這麼多年,一家人一起為老師過生日,這也是藤原家的一個傳統了。
兩面宿儺:「……」
他的臉上非常難得的顯現出了一幅難以言喻的表情:「蛋糕?」
那邊那個散發著不祥黑暗氣場的,大概怨力堪比特級咒靈的東西?
櫻子:「啊咳咳咳,可能它的
賣相不太好,不過我相信味道肯定是不錯的,貓咪老師它會喜歡的。」
大爺:「那你可實在是太有自信了。」
而且這個堪稱地獄繪圖的詭異顏色,她是怎麼做出來的?
「我一開始試著用新鮮貓薄荷碾碎了給奶油上色嘛,然後就……」
櫻子有點尷尬,輕輕咳嗽了一聲:「不過那可是貓薄荷欸,我相信貓咪老師它肯定會喜歡的,對吧對吧。」
貓薄荷?
他掃了一眼放在廚房角落的那些植物。
最後居然看到了相當眼熟的,名為荊芥的草藥。
曾經的某些回憶就這樣不合時宜的湧入了大腦。
貓,少女,貓薄荷。
所以那天發生的一切似乎便能夠解釋了。
「但是斑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貓妖,現在的身體只是容器。」
至於貓薄荷真正有用的對象……
他看著少女一幅繼續進行科學研究實驗的嚴謹模樣,微微嘆了口氣,從身後輕鬆的抓起了她的雙手。
「我教你。」
這也是為了那隻年糕團的生命安全著想,否則她的地獄料理只會將人當場送走吧。
「誒誒誒?宿儺先生也會做蛋糕嗎?」
「呵,本大爺可是無所不能。」
「哇宿儺先生超帥的!就是這個台詞用在這種地方真的合適嗎?」
「……總之貓薄荷不能用在這裡。」
「欸——好可惜哦,那我們等會丟垃圾的時候丟掉?」
後頸卻被不輕不重的捏了捏,她忽然打了個寒顫,下一秒,她臉頰微微紅了。
近在咫尺的聲音現在沙啞莫名,不過依舊是那副該死的富有磁性的嗓音。
「不。」
「留著吧,總會有用的。」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